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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好感是要靠恶作剧和不轻不重的小动作来体现的,又不是小学生。 ……喜欢与否,夹在两个极端中间的灰色地带。 沈谣没把这些东西跟别人说,他埋在心里惴惴不安了很久,等来了沈钧的消息。 这部片初定名叫做,取的是主角之间很有渊源的一幅画名。要分别在国内和欧洲取景。 国内场景的拍摄地点选定在本地一所美术学院,恰好是当年故事里画家做过客座教授的地方。沈钧和校方好不容易谈下来,租了一间画室当固定几个棚拍的场景,其他就要上课时间去人烟稀少的校道了。 他们过去倒是很方便,公交车三站路。沈谣收拾好东西,把假条给老师留了,他提着行李要走,赵荼黎从房间里出来叫住他。 “你等我一下。” 这话一出,沈谣心里咯噔,他起先那个有些离谱的推测就在这样的无形中化为现实。 从第一场春雨到现在,南方城市升温很快,树枝上的新芽不过一朝一夕,绿叶便在风中瑟瑟发抖起来。 上课时间,公交又不算热门线,人少,于是沈谣和赵荼黎难得的坐了个公车。一前一后的位置,沈谣靠着玻璃窗睡觉,他迷糊中觉得有人把脑袋挪往中间,再枕过去的时候,抵住的材质比玻璃要柔软不少。 赵荼黎的手垫在沈谣的脑袋和玻璃窗之间,胳膊伸直。前面那人的发旋在一片黑色毛茸茸的头发中显得格外突出,他想,这人睡觉雷打不醒,此时又在打盹,便大胆地揉了揉沈谣的耳垂。 他心满意足,继续充当人肉靠枕。额头埋在椅背,虽然硌出一条红痕看上去很滑稽,赵荼黎的嘴角一直上扬着。 只是前面那人心不在焉地睁开眼,就着没变的姿势,飞快地摸了把自己的脸。 微凉指尖接触到,连沈谣都被略高的体温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谣又开始经常被动地“害羞”,他上次这么容易脸红还是因为沈诀,这几乎是沈谣某种心情的预兆了。 沈诀也喜欢逗他,可没赵荼黎那么露骨。他一不高兴,沈诀就收手了,可如果是赵荼黎的话,一定变本加厉。 心里那点惴惴不安被放大,沈谣的太阳穴贴着赵荼黎的掌心。 对方以平日罕见的耐心,一直维持这个对自己而言很不舒服的姿势。赵荼黎的手指微微收拢,覆盖在沈谣的眼皮上,指尖似是而非地拂过他的睫毛。 被维护着,不言说也不邀功。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也不能拿去比较,是赵荼黎。 沈谣不着痕迹地靠在椅背,□□的后颈恰如其分地被赵荼黎的头发扫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一天早上11点没有更新 可能是存稿箱抽风/我睡过头了(doge ☆、初吻 进组第一天晚上,沈钧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赵荼黎和沈谣的房间。他见门没锁,象征性敲了两下,便登堂入室了。 赵荼黎正在床上躺尸,剧本摊开盖着脸,不知道他在默背还是纯划水。另一个把床躺成了贵妃椅,剧本摆在面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剥花生,看书啃零食互不耽搁。泾渭分明的画面,安静又正常。 可沈钧只看了一眼,就翻了个白眼想,这个状态下去得坏菜。 他下午苦口婆心地跟赵荼黎和沈谣做了思想工作,这两人答应得好好的会认真工作,结果关起门来还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这个片吧,说隐晦,其实也很露骨,还有两段可有可无的床戏。沈钧原来想,能脱了架上去拍,当然是最好,要是感情实在培养不起就拉个灯。 可现在这样子简直连拉灯都拍不出想要的缠绵。 沈谣听到动静,冲他抬了抬下巴,连眼皮的位置都没挪动,就算是打了招呼。被无视了的长辈架子卷土重来,沈钧冷笑一声,使出了杀手锏。 “沈小二我警告你,别仗着是导演家属就给我玩忽职守,回头再这么不配合,我就打电话给你哥——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沈谣嗑花生的动作停了一拍,仔细地开始琢磨沈钧到底知不知道他和沈诀那点破事。 然而还没等他想个透彻,沈钧就冷酷无情地拆穿了他:“别当我跟你爸妈似的好糊弄,叔叔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什么没见过?” 不等他发问,沈钧邪魅狂狷地哼了一声:“你哥这个童年不圆满的阴影儿童,以前经常找我玩——他动动手指头,我就晓得他在想什么。这事吧他的责任多点,你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在戛纳看到他,替你爸动手揍了他一顿。” 他留尚在思考画面的沈谣在风中凌乱,转手拿走了赵荼黎的剧本。 赵荼黎被灯光一照,本就吵得他半醒不醒,这下再也睡不了。他翻了个身,像是终于找到了脊椎骨,抱着被子揉了揉眼睛。 “谁、谁把我剧本拿走了?”嗓子还有点哑,最后一个音卡在喉咙。 沈谣隔着两张床之间的距离把自己的剧本递给他:“导演来过,让我们用一个剧本背台词。我要睡了,你拿去背吧。” 要是识相,看得出他心情不怎么美丽,大概就坡下驴地从了。可赵荼黎偏不走寻常路,他直接在沈谣的床沿落座,把剧本拿过来摊在两人中间,兴奋地说:“那就一起看吧,你背到哪里了?” 感情他直接忽略了后半句。 沈谣默默地盯了赵荼黎一会儿,发现这人实在不会识趣,于是只好答道:“第五场,童素明请章译言做他的模特,然后给他讲绿闪的由来。” 赵荼黎:“我往后面背了两场,不如和你来对台词吧?” 沈谣妄图从这人脸上找出一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后把他一脚踢开,未果。他想了想,张嘴平铺直叙地说了一句台词: “译言,最近教授有个油画作业,不太急,我想……” “请我帮忙?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给报酬——”赵荼黎显然比他入戏,情绪沾染了没有七分也有一半。 大约被他带动,沈谣拿起手中的剧本轻轻拍在赵荼黎头上:“跟我谈钱?” “也可以是别的。” 接下来是一片空白的沉默,赵荼黎心中忐忑,可他都说到这份上了。 在沈谣作出“沉思”的动作时,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考虑了这个要求。正要答应他,赵荼黎凑过去,飞快在沈谣脸颊落下一吻。 有些颤抖的紧张,他的手撑在两个人之间细小罅隙的床单上,无意识地抓出一道褶皱。没闭眼,贴上便放开。 和想象中一样,纵然沈谣一身疲倦。 可那一点喜欢仿佛落在新叶上的雨滴,顺其自然地低垂,经过一道又一道的险阻,汇入了溪流。还将汇入江河与尽头宽广无垠的海洋。 他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