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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镜头前不去切磋,收工了还互飙演技? 他刚要说话,片场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很不给面子地切断了涂睿还要虚与委蛇的话:“连对方会怎么演都琢磨不出,难怪混好多年只拿了一堆提名。” 夹枪带棒的语气,赵荼黎一时没认出来,茫然地随着众人看过去,才发现谢川旁边不知何时赫然多了个年轻人—— 沈谣。 赵荼黎表面天衣无缝,心底却升出一丁点微不可察的高兴。 被人就此冷嘲热讽,还精准地戳中了最隐晦的痛处,涂睿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他站在原地,一张容长脸就要涨成猪肝色,却碍于不认识沈谣,所以没敢以牙还牙。 殷牧垣轻咳一声,这老狐狸见情况不对,马上打圆场:“小沈,你说话也没轻没重的,涂睿怎么也算是你的前辈。以后有机会能合作也是好的,快去道个歉。” 言语之间,居然轻巧地分出了个远近亲疏?赵荼黎情不自禁地想要鼓掌了。 沈谣似乎与殷牧垣认识的,听他开口了,只得一瘪嘴,无比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赵荼黎扭头瞧涂睿的脸色,只见他进退两难,不知来历的人最不敢惹,殷牧垣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连忙把这两人拉到一起热情地互相介绍。 “这个人你知道的,涂睿,这次咱们合作的主演。”殷牧垣扮上老好人,说话客客气气,只是眉梢眼角怎么看都在往外淌坏水,“涂睿,这是沈谣,就是沈诀他弟弟。” 沈诀的大名放在演艺界,大约效力不逊色于会吃人的老魔头,出了名的不善交际,遗世独立。前辈提起他都是钦佩口气,更遑论其他人,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这人的名字顶在头上膜拜。果然,涂睿立刻睁大了眼,方才的憋屈化为一股子自来熟的殷勤—— 他听说过沈诀有个宠上天的弟弟,要是能讨好,拉上沈诀这一层关系,以后还不方便? 演艺圈嘛,三分靠打拼,七分靠关系。 眼珠还没转上一周,涂睿的姿势像要感恩红军的老百姓:“哎!我就说怎么眼熟,原来是沈老师的弟弟,长得真挺像你哥的!” 赵荼黎捂着嘴侧头,露在外面的一双星眸都要笑成弯月了。 马屁拍到马腿上,叫你多嘴。 果然沈谣疑惑地一皱眉,阴恻恻地分给他一个冷笑,终于露出了食人花的真面目: “他像他妈,我像我妈,这都能眼熟,您眼光真够毒的。” 随后在涂睿的一脸天将亡我的绝望里,沈谣四平八稳地走向赵荼黎,一抬下巴:“走啊,吃饭。等着我来请你啊。” 赵荼黎连忙恭敬不如从命,保持着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跟在沈谣后面,挨个跟周围工作人员告别,再疾走几步和沈谣并肩。 “你不是回家了吗?” “家里有老虎,我沙发还没坐热就滚了。”沈谣说,见他露出个理解的神色,好笑地逗他,“怎么你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赵荼黎刚从口袋里掏烟,垂眼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你哥回去了?” 沈谣的惊讶被他自己压了回去,心想这人居然一猜一个准,然后听到赵荼黎解释:“之前学长和沈诀聊天,他说去国外拍戏,估计也因为不在家你一放假就从学校离开,这会儿又赶着投胎似的回来,多半是一到家就发现蹲了个大佛。” 他说话语速偏快,沈谣偶尔走个神就能听出前言不搭后语来,只是这会儿前后提取精华,叹了口气承认他的推测都是准的。 自从上大学开始,沈谣就开始和沈诀划清界限,只是毕竟血亲,假期再怎么样也要一起回家。于是沈谣变本加厉地在外面不落户,把爹妈愁的白了好几根头发,最终沈诀和他宝贝弟弟各退一步,他回,沈诀走。 这次暑假基本泡汤,沈谣抓紧还没进组的时间去跟父母撒撒娇,刚进门,茶都没泡好,佣人说沈大公子也快到了,这位二公子一言不发撒腿就跑。 等心急火燎地重新站在公寓门口,一摸口袋,想起钥匙给丢家里了。祸不单行,他两个室友还恰好都不在本地。 于是只好在学校外面的快捷酒店将就了一夜,第二天睡醒吃饱,买了张车票赶到赵荼黎拍戏的地方——他对赵荼黎实在是没有江久那么喜欢,前者高深莫测,时常前面还在贱兮兮地招他两句,后面又无比恳切地道歉。要不是没带钥匙,沈谣心理暗示自己,吃饱了撑着才来找赵荼黎求他办事。 剧组人多又杂,沈谣来的时候只有一张身份证,得亏殷牧垣认识他,否则早就被安保当成来围观拍摄的粉丝叉出去了。 接下来蹲在谢川旁边的角落看赵荼黎演戏,这一折腾,又是一天。 赵荼黎下戏时饿得要命,面如土色,好似很久没这么劳心费力了,沈谣见这情形张嘴就拿钥匙走人不太好,勉为其难地决定陪他吃个饭。 剧组住的酒店有餐厅,他们这帮主演的待遇比普通工作人员要高级,吃的自助餐都好一个档次。殷牧垣顺水推舟照顾沈谣,赵荼黎想到这人就翻白眼,毫不手软地充当剥削阶级,让他想吃什么随便拿。 肚子垫了底,也不容易烦躁了,赵荼黎终于想起正事:“你怎么来找我?” “回家发现钥匙忘我妈那边儿了。”沈谣叼着个小笼包,含含糊糊地说,“学长去G市培训,你离得还近点,不找你找谁。” “你和你哥不是一个妈啊?” 没料到这人换的话题跳跃如此之大,沈谣差点被呛到,用筷子点着碗边,心不在焉地承认:“他妈去世得早。” 赵荼黎:“哦,难怪后来你们搞到一块儿了。” 感觉该生气的某人只是狐疑地上下扫视赵荼黎,那人就撑着下巴随他去,觉得沈谣皱眉的样子很新奇,末了还没羞没臊地说:“看够了没?” 沈谣自觉和他哥那段年少不懂事的过往说起来不太好听,可他确实不太擅长撒谎,一般就怒目而视的默认了。普通朋友纵然知道,不敢问他更不敢开玩笑,所以赵荼黎再想八卦一番的时候,直接被一个虾饺堵上了嘴。 赵荼黎一挑眉,蹬鼻子上脸地冲他笑:“收买我?还是喜欢我啊?” 沈谣的手伸向旁边的茶杯,他连忙从善如流地改口:“挺好吃的,你也吃个。”接着便礼尚往来地给沈谣塞了一个,不管这样子其他人看着是有多亲密,反正四目相对时,除了嫌弃就是隐晦的刀光剑影。 那顿饭吃得两个人都兴趣缺缺,彼此相看两相厌,偃旗息鼓之时两边都生出了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赵荼黎把他逗得像炸毛的猫,却又不会真的让他火冒三丈。 这顿饭暗藏杀机的吃完,赵荼黎已经摸透了沈谣的脾气。也许该在之前定义的未愈中二病和变脸如翻书里加上一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