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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李泽舍不得盛誉晖卧伏在丛林中受湿气浸染,拉着阿ken当观察手。 这片丛林中有多少棵树,甚至多少棵草,分别长在什么位置,哪边茂盛善于隐藏,哪边稀疏适合狙击,对于狙击队员来说,他们闭上眼睛都可以瞬间勾勒出来,但是李泽离开已久,许多地方已经改变,但他仍旧凭着之前的记忆,穿梭在丛林中寻找最佳狙击位置。 “看来锦衣玉食到是没将你养得四体不勤了。” “之前树敌太多,如今总是枕戈待旦。” “那我之前到是小瞧你。” “收了你那些花花心肠,不是说了不和我争盛誉晖的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争了?” “别他娘的摆出一副被冤枉的小媳妇模样,老子看了恶心。” “我后悔了。” “你后悔管我屁事!” “Boss可以用七年改变你,我愿意用两个七年,甚至三个七年改变他。” “靠,你丫变态!” “爱情会让人盲目。” “给老子滚,盛誉晖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你当初还说过肖灏是你的呢!” “阿ken!” “自从Boss有了人情味,我对他愈发欲罢不能。” 李泽知道阿ken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人态度越是漫不经心,说出的话便越是从心而言,他恨不得拿狙击枪顶着他的太阳穴一个子弹打爆他的头! 丛林中的远距离射杀他完成的极其漂亮,空包弹打出去均是一击必中,甚至有些队员连自己如何挂掉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胸口的烟雾燃起,堪称前赴后继的猎杀,到了最后竟然全军覆没。 直到此时,这些人才意识到,那个看似温润儒雅无害迷人的男子,不光可以与Boss并肩而立,甚至是与他一样的存在。 李泽扛起狙击枪顺势扔进阿ken的怀中,他用手掌狠狠地揪了揪胸口的衣料,接连的后挫力震得他胸口处一阵阵发疼,一场战斗下来,他此时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呼吸的时候都感觉胸前针刺一般。 出了丛林他便看到漠然冷眼的盛誉晖,但还未走过去,偏头便看见阿ken灼热的目光,那人脚下生风直冲着盛誉晖走去,李泽心下又气又急加快速度奔跑,抢在阿ken之前将盛誉晖拽进自己的怀抱。 “盛誉晖。” “放手!” “我不放!” “阿泽!” “盛誉晖,你是我的!” 他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没想到盛誉晖却冷冷的拨开他的手指,然后转身离去,周身都被冰冷笼罩。 阿ken扭过头来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你看吧,你们不合适。” 从训练基地回来,盛誉晖便一直阴沉着脸不愿多理会李泽,他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并且接受那些人的挑战不开心,于是各种好言相劝,但却无济于事。 “盛誉晖,你别扭还没闹够?” “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丛林中未知的机关有多少!” “我身边有阿ken。” “所以你才觉得万事大吉?” “我什么时候说过?” “阿泽!你觉得我如今保护不了你是不是?硬是觉得阿ken做观察手才是最合适的!” “我那是在乎你!” “我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呵护!” “你如今越发不讲理!那天上飞机的时候你和阿ken在办公室聊些什么,需要那么久!” 李泽想起那件事便觉得肺腑之间被插了把刀一样难受,他们竟然就那样堂而皇之锁了门,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公事!” “聊公事还需要锁门么!” “阿泽,你别转移话题!” “我就是想不通,盛誉晖,你和阿ken到底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盛誉晖积愤难消,心思抑郁,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从训练基地回来,李泽如同变了个人一样,最近更是疑神疑鬼,连他接打电话都要追着问好几次。 “你以前怎么不说我不可理喻?” “我不想与你吵架,下午我去出差。” “盛誉晖,你不准去!” “...” 盛誉晖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李泽颓然陷在床铺中,他轻声咳嗽,掌心摁在胸前刺痛不已的地方,最近胸口疼痛的频率越发频繁,好几次半夜会突然疼醒,实在是磨人又煎熬。 与盛誉晖一顿莫名其妙的争吵,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脱了力,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明明是想紧紧抱住他,那样才会觉得自己是完全占有。 人一旦开始在乎一个人,便会变得患得患失无所适从。 李泽摁着胸口突然间剧烈的咳喘,肺腑间细密的疼痛扩散至整个胸腔,连呼吸进的空气都仿佛是淬了冰渣的小刀子,咳嗽一直都停不下来,他用手掩着嘴唇,硬是咳得头眼昏花眼前发黑。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眼前的黑雾还未散去,李泽却隐约察觉掌心有黏腻的触感,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口鼻间,他阖着眼皮缓了许久,轻轻睁开眼,这才赫然发现掌心被血丝沾染。 他甚至来不及想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突然而至,他换了只手掩在唇边,只感觉咳出越来越多粘稠的液体,胸口处细密的疼痛像是炸裂开来,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像在经历刀割凌迟。 盛誉晖果真一声不吭出差走了,李泽所有精力被胸口的窒息感和绵密的疼痛洗劫殆尽,他蜷缩在卧室的床上连摸出手机的力气都没有,竟然就那样浑浑噩噩得睡到不省人事。 李泽被太阳穴和胸口处一阵赛过一阵的痛楚折磨得恢复了意识,他身上积攒了些许力气,挣扎着爬起身拿手机拨打Eason的电话,然后又脱力缩在床上,他感觉自己起了烧,身上忽冷忽热。 Eason来得很迅速,他简单为李泽做了检查,眉心越拧越紧,神色也凝重起来。 李泽两颊酡红,眼神有些涣散,他刚刚开口便有血珠从撕裂的唇瓣冒出来。 “怎么了?” “泽少爷,你恐怕需要住院治疗。” “这样严重?” “你是否出现过咳血的症状?” “有过...” “你之前去过丛林?” “在训练基地的时候去过一次,有问题么?” “我怀疑是肺出血型钩端螺旋体病,通常是因为接触带菌的野生动物和家畜,钩体通过暴露部位的皮肤进入人体所引起,这个必须要及时入院治疗。” “你开车带我走,别惊动其他人。” “Boss呢?” “出差走了。” “不通知他吗?” “我们刚吵完架,不用与他说,他会担心。” Eason挑了挑眉,本想再揶揄李泽几句,但却生生忍住。 “你能起来么?” “扶我一把。” 李泽支起手肘挣扎起身,突然间被一阵呛咳惹得侧转身,手掌刚刚放在唇边便有温热黏腻的液体咳出,Eason见他指缝间蜿蜒而出的血迹,不敢再做磨蹭,作势要将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