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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霖认真的翻阅着资料。应疏不由自主的又把视线落在了徐修霖身上,今天的徐局长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应疏仔细的盯着徐修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徐修霖今天穿的衬衣竟然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整个人看起来拘谨又严肃。平时他从来不会把衬衣领扣这么紧的。 应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是这么注意他平时的样子吗?应疏赶紧低下头,阻止自己继续看下去。 “给。”徐修霖偏过头,把签好字的资料还给应疏。 “谢......”这一句谢谢还没说话,应疏却在徐修霖的脖子上发现了一道深深的抓痕。按说领口很高,是不会被发现的,可是刚才他一抬头偏头,那一点点的抓痕就暴露在了应疏的目光之下。“谢谢局长。” 应疏抱紧了资料,不敢多看,道完谢转身便走。 天了噜,徐局长这是被家暴了吗!?她不禁想起了昨天她在厕所里,偷听到的徐修霖的对话,还有之后许之婷在她跟前絮絮叨叨犯花痴说的话。 “刚才啊,一个男的跟女的打起来了。”“那女的挺凶的,那帅哥脖子胳膊上被抓了好几道口子呢。” 嘶......应疏倒吸一口气,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终于到了周末,徐修霖带着纪月来到了中心医院的妇产科。 纪月去做检查,他便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是些孕妇,腆着肚子来做检查,旁边的丈夫一脸欢喜。 他用手戳了戳太阳穴,希望一切都好吧。 不多时,纪月检查完了,徐修霖赶紧迎了上去,跟着医生想要问问情况。 “医生,您看我妻子的情况能不能做试管婴儿呢?”徐修霖看着纪月急切的样子,先行出声问了医生。 纪月迫不及待的趴在桌子上,眼神炙热的像是要把医生看出个洞。 “你这个情况啊。”医生许是见多了这些患者,慢条斯理的翻看着病例,然后又皱了皱眉,“总体来说,是不建议做试管婴儿的。” “为什么!”纪月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向医生大声的喊叫。 “纪月,别这样。”徐修霖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拉着纪月坐下。 “你应该是早前流产过对吗?”医生看了看病历,又抬眼看了看他们俩。 徐修霖面上一顿,然后回复医生说,“是的,刚结婚那阵不想要孩子。” 回到家,纪月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无论徐修霖怎么叫她,怎么安抚她,纪月仍然一句话不说,一点响动也没有。从医院回来,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安静的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徐修霖坐在客厅里,点燃一支烟,慢慢的抽着。 “有过流产史,那么试管婴儿即使暂时成功了,在孕育过程中也会有很大几率滑胎。” “而且你们已经做过两次人工授孕,都失败了,这样的刺激排卵,已经导致了卵巢反应低下,让她已经出现了卵巢功能早衰的迹象,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会危及生命。” “如果你们硬要做,也可以,但是若是失败了,她的子宫恐怕是保不住了。”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没必要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好养身子,万一哪天就有了呢?” 徐修霖回忆着医生说的话,突然手上一阵灼烧,烫得他立马甩掉了烟头。原来是烟已经烧到了尾部。 他起身在厨房里拿来抹布,蹲下身子仔细的擦掉落在地板上的烟灰。 “咔”的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传来了纪月走过来的声音,徐修霖没有回头,慢慢的把烟灰抖落在垃圾桶里。 他起身目光直直的看向纪月。 “我要做试管婴儿。”纪月一字一句的说,目光坚定,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徐修霖身上。 “想都别想。”徐修霖脸色不善,扯起嘴冷笑。 纪月的眼眶慢慢溢满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每一滴都滴在了徐修霖的心口,烫得他生疼,他转身便要走。纪月扯住她的胳膊。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 “你疯了?”徐修霖使劲用手扯开纪月,他的眼眶泛红,看得让人害怕。 被甩开的纪月又重新站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双手,抬起头满面泪水地看着他。 “你没听见医生是怎么说的吗?”徐修霖简直要笑了,他双手紧紧的抓着纪月的肩膀,“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纪月摇着头,呜呜咽咽的哭。徐修霖松开手,做了个深呼吸,他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低声说,“我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他转身去了客房,关上门的那一瞬,他看着纪月站在客厅里仰头大哭,第一次没有了安抚的欲望。门渐渐关上了,纪月的身影越缩越小。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他们俩的心,也仿佛生生的被隔开了。? ☆、第四章 ? 接下来的日子,纪月再也没有同徐修霖说话了,她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徐修霖把做好的饭菜放在门口,有时候纪月饿了会吃一点,有时候就会放上一整天,徐修霖也不劝,只是默默的把凉了的饭菜收走,再放上一份新的。 他不知道纪月呆在卧室里做什么,她想要孩子,所以她不会寻死。这一点徐修霖很放心。偶尔半夜口渴,出来喝水,还能看到纪月坐在门口捡两口饭吃。他不知道她在闹什么,毕竟大家都没有错。 再过一段时间,纪月愿意出来了,可是仍然不同他讲话。晚上到了7、8点的样子,又穿的漂漂亮亮的出门。 徐修霖不放心,就拿了钥匙跟在她的身后。 她去了酒吧。徐修霖坐在吧台边上,看着纪月在舞池里肆意浪荡的样子。他没有阻止她,他觉得她是恨他的。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于是每一晚,他都跟着纪月流连于各色酒吧之间。纪月当然知道徐修霖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可是那又怎样,她已经无所顾忌了。 应疏最近正忙着处理上半年的采购审计。早都说了让各部门把采购计划报给她,可是这都多久了,依然没人交上来,眼看离交报告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得不上门去要材料。 路过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应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最近很忙,她也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徐修霖了。门虚掩着,只能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一点也看不真切。应疏心下失落,撇着嘴轻手轻脚的走向下一个办公室。 要了大半天,材料还是没有要齐,应疏暗戳戳的回到办公室,她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