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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季明泽扯了扯嘴角,尽量使其在少年完全不屑的表情下恢复正常,“你还没吃饭吧,小叔请你去吃饭!” “少来,肯定没好事,”魏宇翰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精虫冲脑的脑子在想着什么东西!一肚子坏水!” 季明泽终于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对方一个毛栗。 午休下课的时间,校门口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高三的应届毕业生,因为学习紧张的缘故,很多父母都为了孩子将他们的住校改成走读,不过魏宇翰应该是班里少数几个依旧在住校的成绩还算不错的学生。 “感觉怎么样?我记得过几天就是一摸考试了吧,”季明泽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少年的碗里,看着饭店窗外的满色春光。 10 “还好,反正A大肯定考不起。”魏宇翰不在意的耸耸肩,“S大的话,正常发挥的话应该没问题,反正我也不是那种特别好强的人,S大的法律系倒是比较有名,我还蛮想去。” “那……和你爸商量过了吗?” “没有。”魏宇翰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接着很快有往鱼香肉丝那里夹,“他那么忙,怎么顾得过来?” 季明泽轻声笑了下,很快,伸手摸摸男孩那有些刺刺的头发,却被别扭的躲开了。 “你啊……”他本想点烟,最后却还是悻悻然放下。 很奇怪,魏宇翰并不是那种少言寡语的男生,与同学老师的关系亦相处的很好,唯独对自己的父亲一直心存芥蒂,但是和季明泽的关系却一直很好,当初父亲把对方介绍给自己的时候,说是父亲的朋友,却和父亲那种有些唯唯诺诺的性格完全截然相反。 阳光,不羁,放纵,出色,以及那张完全无可挑剔的脸庞,季明泽身上似乎总能散发出某些独特的光芒,吸引着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 “多体谅下他吧,”季明泽幽幽的喝着口感并不怎么好的茶水,只是那干涩的嗓子似乎无法忍耐,“他也很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啊!”魏宇翰愤愤的说着,“但是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当初我妈那个女人丢下他一走了之也是,现在又有了女人也是……” “又?有了女人?”季明泽眼神有些犀利起来,“你见过他带女人了?” 爽快的少年没有发现对面男子话语中冰一般的深冷,只是摇摇头胡乱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后继续说道,“我有好几次,他很晚才回来,然后看到脖子上有……有那个红色的痕迹。” “哦……”季明泽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仍是不动声色的问着有些脸红的魏宇翰,“那……你希望有个后妈了?” “反正我也大了,如果爸爸他愿意的话,我是无所谓……” “诶?小叔,这样你帮我问问看我爸爸,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肯定会告诉你的,”魏宇翰扑闪着一张朴素的脸望着季明泽,“至少我得知道。” “那好啊,”季明泽随意的将发梢撩到耳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男孩的脸庞上俏皮的点了点,爽快的答应着,“那如果你高考顺利的话,我就帮你的忙。” “怎么这样……”魏宇翰有些嘟嚷着嘴,“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啧啧……男人太婆妈可是找不到老婆的,”季明泽故意有些姿态般说道,“先考试,以后可不准晚归了,一摸的成绩出来后,小叔再请你吃海鲜。” “隔……” 魏宇翰揉着滚圆的肚子,打了好几个隔后终于满足的向季明泽挥挥手,“小叔你真好,下次再过来吧。” 季明泽随意的朝他点点头,看着男孩一蹦一跳的远去背影,“刚吃晚饭,慢点走!” 男孩转过身来朝自己做了个大鬼脸,然后很快的消失在校园里。 季明泽眯着眼睛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隐约间的笑容有冷意,眉宇间却尽是洞悉一切的自傲感,只是那间或中还能发现少许的苍凉气息。 每一个人的成年都等同于一次劫后余生,或许抬头仰望,天空很阴霾,鸽群很惆怅,桂花很俗气,而这仿佛是个象征,成年时需要选择的十字路口,一条通往当今的繁盛,另一条路通往昔日的落寞。 季明泽知道自己注定要成为那个被憎恨的人,只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为自己而悲伤,但他从已经破釜沈舟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抱过任何自己能侥幸在这场龙卷风里最后留存的希望,并且还能活到那个用有鱼尾纹的眼角微笑,用有唇纹的嘴巴亲吻的年龄。 魏延和看看时间,思量着这个时候学长应该会在办公室里,便往心外科走去。 樊朽池刚刚开了一晚的会,早上又上了两台手术,已经颇为疲惫的他走进自己的个人办公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春日的水还带着些许寒冬过来的刺骨,刚好在镜子的另一端映出自己有些憔悴的无神双眼。 他是真的累了,似乎在旁人看来他是如此优秀的外科医生,子承父业,完美无缺,但这没有假日没有娱乐一般的光环下的无趣而辛苦的生活,又是有几个人能了解的呢?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响,“学长,我可以进来吗?” “小魏,进来。”他听出来人,将毛巾放回原处,走出卫生间。 “学长你在啊,”魏延和善意的笑笑,“今天会很忙吗?晚上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小翰是不是快考试了?你就先忙他的吧,或者,有事?”樊朽池示意对方坐下来,看着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是那臭小子?” “他把手指弄伤了,我昨晚帮他包扎了下,但是就怕会有什么别的,你也知道……”魏延和压低了声音,“虽然是左手,但做他那一行,有个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学长您能帮忙看看么?” 良久,樊朽池走进办公室的衣架,重新穿上了那件白袍,父亲留下来的这件医师袍的年代有些久远,很多边角的褶皱都凸显了出来,变得有些毛毛刺刺,洗得次数太多的缘故,也有些掉了颜色,白得有些晃眼,但某个地方还留有一些细小的无法洗去的污渍,但每次只要一披上这件白袍的时候,似乎内心感知以及某些视野的开阔就会变得不同。 魏延和最为敬重的,就是樊朽池的这一点。 那双修长而整洁的双手,加上精湛的医术,以及责任心和耐心,很多人都说,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外科医生的料。 披上医生外袍的樊朽池,更加衬托出那种成熟而稳重的气质了。 “晚上,我想吃学弟亲手做的红烧肉。”眨巴了下嘴唇,满意的看见魏延和很快的笑开。 11 “哟!樊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