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画
在世真艺宫美术馆免费展出的第三天,十月坐了四个小时飞机到达北京机场。 十月呆站在这幅巨大肖像前,她嘴角微微颤抖,久久凝视画面中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十年前她第一次在网上看到创作这幅画的纪录片她就被画家精湛的技艺以及最终呈现的画面感动得泪流满面,那画的明明是人,却让她感觉是清晨薄雾里走出来的精灵。 强烈的震撼让初中还没读完的十月义无反顾爱上了画画。 那时的她没想过这梦想对她来说有多遥远,没想过跟着干妈在风月场所讨生活会使她带不走那些颜料跟铅笔。 那时的她,能活下去都是一种奢侈。 十月探出手,手指伸到空中又缩了回来,在这幅画的旁边,是一幅图,严格的说,这幅画应该叫自画像,在署名处,赫然写着---十月。 这幅画三年前从画廊收回后就遗失了,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她的作品此时正和这幅她心中的巨作并肩齐驭。 十月心砰砰直跳,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那种彷徨失措的感觉将她包围。 好久不见。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十月浑身僵在原地。 半晌,她听见他叫十月。 尾音缱绻,欲说还休。 十月捏着拳头的手指被她掐成了灰白色,嘴唇紧闭,因为血液不畅渐渐变得发紫。 她并不打算回答这句话,转身想要离开,可刚走出去几步,她的手腕被一双更强有力的手抓住。 十月能感觉到那双手越来越紧。 没等到回答,男人低下身,语气变得严肃。 你又想去哪儿? 十月用力挣脱,发现两人实力悬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索性放弃了抵抗。 我去哪儿关你屁事。她一字一句道,语气里满含愤怒。 风与冷着脸,用力将人拉近,淡淡说道,三年。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要很仔细才能听见。我的耐心要被你用光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木质香味,三年了,他还是只用这一款。 十月没说话,冷笑一声。 好笑? 风与反问她,再用力一带,十月的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那双大手自然的搂上了她的腰肢,他盯着她那因为害怕而发紫的嘴唇,一股淡雅的清香飘来,他想是她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几乎是出于习惯,他伸出那双带有薄茧的手,颤抖的覆上了她的嘴唇,指尖一下下描绘着它的形状。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风与声音冷静,那张异常魅惑的脸透着晦涩的欲望。他盯着十月的嘴唇,良久,说道:想把下体插进去,将你嘴巴塞满。 他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那扣着腰肢的手移到了那挺翘的下巴,迫使十月面对他。 从没人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他。 过了很久,风与都在等她说话。 此时美术馆的人越来越多的往他们这边看来,十月目光落在他鼻尖,对于他的举动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无视,是吗?可现在只让我未婚夫塞。十月咽了一下口水,她感觉到捏着她下巴的手正在一点点放松。 当他彻底松开时,十月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云淡风轻,都分手三年了,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从风与旁边经过,十月嘴角勾着笑,这种场面她一向得心应手,从小练就的绝活。 她才不在意他怎么想,他是她什么人?屁都不算。 风与怔怔的看着她,那嘴角莫名勾起的笑意。让他很刺眼。 半晌,他低头道:我可从没说过分手。 - 十月站在路口,她看了时间,距离回程机票还有三个小时,她才刚叫了车,一辆巨大的黑色suv停在她面前。 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男人扔进了副驾驶。 她的头不知道磕到了哪里,一阵眩晕,与此同时风与已经把车门锁上了。 十月烦躁的踢着车门,不知道风与这又是搞哪一出,脑海里突然想到三年前......风与也是这样,不管不顾把她扛进了车里...... 后来她经历了二十年来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十月看着男人狠戾的侧脸,哪怕发怒,都透着书香世家浸润出来的矜贵感,但只有十月知道,这幅漂亮的皮囊下隐藏着多么疯狂的欲望。 坐在车座十月瑟瑟发抖,声音也开始不稳起来,你想干嘛?她感觉到了不妙,危险正在靠近。 风与侧过脸看她,那双深棕色的瞳仁渗出血般的红色。 我找了你三年,你却有了未婚夫。风与声音平静,但十月知道那平静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跟我做了,他还会要你吗?风与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这句话说得很慢。但里面的威胁意味让十月全身发抖。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他知道那幅画对她的意义,以此作为诱饵,让她再次出现。 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没打算放过她。 她捏了捏安全带,牙齿几乎将嘴唇咬破,眼前走马灯闪过那一天的街头狂奔,那一次的偶然相遇以及三年前那场有关于他的梦...... 或许是幻觉,她觉得一切都在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