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去职业的beta

    一夜无眠。

    期间，浑身是伤的人在夜晚发了低烧，耗费了秋露明许多精神。

    一大早，她精神疲惫地赶向地铁，乘车前往帝国第三军校。军校内的氛围一如往常，偶有几个学生在讨论下半年招生加入Omega的事。

    秋露明感慨万千。想到处，社会上、学校里、家长们都鼓励beta学习医疗等方面学科。因为，唯有beta才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随着时代发展，医疗科技提升，Omega与Alpha也能通过药物辅助，不受信息素的控制。原本属于beta的优势大幅衰减，拥有更强精神力天赋的Omega进入社会工作，早已是大势所趋。

    今早，校长单独找秋露明谈话，委婉表达他对秋露明这段时间勤奋工作的赞赏，并且表示，即将有一位3S级的Omega的将代替她成为校医。

    秋露明很难表示自己的愤懑，毕竟和3S的Omega相比，自己的天赋A 显得很可笑。她将难过参在心底，慢慢抬头凝视着校长：我尊重校长的决定。天赋，终究会将这么多年的努力击败。

    那些年在军校对于Alpha天赋的羡慕，和不断输给他们的心酸，终究还是再次回来。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什么人该做什么事。平庸的人，就做平庸的事，不要强求。

    校长从秋露明那里收回校医身份牌，还不忘提醒：之后的工资和辞退你需支付的三个月钱，都会打到你的卡里，记得到时候看一下。

    好的，非常感谢。

    回到校医室，那位3S级Omega早已坐在工作桌前。他看向秋露明，流露温柔的微笑：你好。

    你好。不想多谈，秋露明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打算离开。

    Omega走到秋露明身边：你就是之前的校医吗？

    是的。淡淡的香气从Omega的身上散发出来，似乎是桂花的气味。秋露明骤紧眉头，她讨厌香水的味道，这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校医室非常干净整洁，你和我认识很多beta都不一样，Omega走到秋露明的身后，双手突然放在她的肩上，头部轻轻倚靠在秋露明的颈后，这里的整洁干净和医学生的整洁不同，就像你性格上的果决，一点也不留情。

    秋露明转身远离Omega：社交拥有距离这种基本常识，难道你不清楚吗？她将最后一样物品放进包中，正准备离开，就见Omega挡在校医室门前。

    我叫宁青河，你叫什么？

    秋露明抬起手，在对方以为她要打他而躲闪的瞬间打开房门：你没必要知道。

    走出军校，她重新回到地铁。不过，这次的目的地不是家里，而是更加偏远的地方。从市区到当地精神病医院有很长一段距离，途中秋露明小睡了几次。

    医院总是阴沉沉的，厚厚的墙壁根本遮不住死气。她这次要探望的人，是她的母亲。一个让她成为终生残疾beta的人母亲在疯狂时，割去了秋露明的阴茎。

    秋善其坐在病床上，少见平和地看着风景。她好像和精神异常者没有任何联系，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

    我现在是同意你的观点了。将一盒巧克力放在床头柜上，秋露明感慨道。

    同意什么？同意，勾引你父亲的人是个千人枕，万人睡的婊子吗？秋善其看向秋露明，神情宁静平和，像一位正常的母亲在和自己的孩子说话。

    同意你认为，Omega总有一天会代替beta的许多高端工作。我们终究还是可有可无的人种，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头非要beta提高生育。将凳子放在墙边，秋露明靠着墙，抱臂看向对面的墙。

    秋善其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一个和她无关的事：社会上还有许多底层工作需要beta，哪些工作是不会交给Alpha和Omega的。你的工作没有了？

    托的福，我的工作被一个3S级别Omega代替了。说到这里，泪水在秋露明的眼眶打转。那些不能在外人面前展露的委屈，唯有这在里才能发泄出来。就算对方是已经陷入疯狂的母亲，也不能阻止她成为秋露明唯一的归宿。

    秋善其听出了秋露明的哽咽，顿时也难过起来：这里面多半有你父亲的功劳，他为了那个Omega，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上次看电视，那个Omega还成为当今Omega的代表。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那个Omega不是至今单身吗？

    秋善其摇摇头：你心思耿直，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那个Omega被大佬包养，自然不会结婚。

    秋露明从没想到这一方面，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他未必等不到。等大佬厌玩腻了那个Omega，说不准就轮到他了。秋善其接过秋露明递来的巧克力，将甜腻的味道包容进口腔。

    我想去外星。

    秋善其对秋露明的决定感到疑惑：去外星做什么？那里的基础设施没有这里完备，除了受帝国上层鼓动前往的beta和少部分Alpha，基本没有什么人。

    秋露明其实也很迷茫，自己从小到大的目标都是好好学医，成为战场军医，或者在帝国军校就职。突然失去了工作，便完全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如果这里没有什么可争取的，或许在外头还有机会。

    秋善其突然笑了：以前，我以为你像你的父亲；结果，你像你的外婆。人拥有一份率真赤诚是好事，可还是要看清现实。外头那些地方真是能去的？如果有好去处，帝国只会召集尖端人士公开或者秘密进行。像这样大肆鼓动人们前往外星开发，就是要你们这样的人用生命建造基础，等到完工后，再派遣尖端人士入驻。到时候，你还是什么都做不成。

    秋露明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你这么冷静和理智，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于父亲？

    秋善其：我不甘心。李和予如今得到的都是我给他谋划的，凭什么说甩下我就甩下我？秋露明我告诉你，人有智慧就要用在自己身上，千万不要为别人花费心思。不然，不甘和痛苦将永远伴随着你，就算是死了，还要被人拿来当作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