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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我说得是实话。” “好好好,实话。只要是城里姑娘,周正、不傻,我就满足了。” “你倒是知足!唉!你说,咱的命,怎就比亚梅差这么多?人家有那么好的媳妇,又招这样好的女婿,整个西槐镇大概都没她命好了。” 一个和张亚梅关系很不好的女人插嘴进来:“嗯嗯,我心里真真不平呢,她奉养老人,我也奉养,她养儿育女,我也养儿育女,可我和她,不敢比,没法比。” “嘁兮,人家嫁给王国强,多能的人?咱村头一个,你一开始就错了。” “嘻嘻,可不是,你一开始就不如人。” 被人这样嘲笑,那女人很不高兴,把线绳往鞋底子上一缠,跺跺脚走了,但她的位置,立刻让旁边的人补上来:“喂喂,别扯远了,你们说,刚才那个,是凤娇带回的女婿不?” “看样子是,那男人,啧啧,好文雅,笑眯眯的,看着好和气,咱村里的汉子,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比得上人家一半的。” “咦,还想一半呢,全捆一块儿,也未必比得上。” 有人抽抽鼻子:“哎呀,这是炖鸡呐?好香。” “前几天都开始准备了,又是买肉,又是买鸡买鸡蛋的,我家老头在山上采的菌子,我晒干准备过年吃呢,也买去了,说是闺女最爱吃菌子炖鸡。” “是女婿爱吃吧?我以前怎么没听她闺女爱吃那个。” “谁不爱吃?尤其和鸡炖一块儿。吸溜~” “哈哈哈,瞧你馋的,流口水了。” “你不馋?” “我闻到炸糕的味儿了。” “这又是炸,又是炖的,看来真是女婿了。” “嗯嗯,这凤娇,二婚头,还都快三十了,怎就找这么好个女婿?城里那些黄花大闺女都忙啥了,让她捡这么好个高枝儿?” “别说城里多好,城里人可比咱们忙,早上一睁眼,到晚上睡觉,没个闲空儿,哪有时间相看女婿?” “你知道啥?人家有星期天哩,七天歇一天,怎就没时间?” “你们聊,我回了,饿了。” “哎哟,我也饿了,回家做饭。” “做饭去,做饭去!”大妈们被香味熏得受不了,纷纷星散…… 凤娇家里,王国强和陈怀希两个坐在上房的八仙桌旁,一边聊天一边喝茶,桌上放着炒熟的松子和榛子,还有核桃、花生,陈怀希发现榛子、松子和核桃都砸开了,只要用手就能掏出仁儿来,心里很羡慕凤娇,她有这样好的爸妈。 “伯父,我这次来,是求亲来的,我真心喜欢凤娇,凤娇也喜欢我,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的,我希望伯父能答应我的请求。” 王国强的心就像装了一面大鼓,被鼓槌狠狠敲响,“咚咚咚”地狠跳,这话他等太久了,乍一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国强的心情很复杂,很想说:“行!”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问陈怀希,“凤娇的情况,你都知道不?” “知道。我也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我想,我们会因此更加理解对方。” 王国强心里松了一半,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陈怀希误会了,解释道:“我父亲本该和我一起来,可是他很忙,还请伯父见谅。” “嗯嗯,我能理解。” “伯父,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王国强心想,就冲你这么瞧得起我一家子,就是前妻留个儿子,我也认了。 “伯父,我母亲不答应,结婚时,她若是不参加,你可别介意。” 王国强张张嘴,却没问为什么,肯定是嫌弃他闺女呗,他的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不忿,怨自家没有给闺女争气,又觉得陈怀希的妈妈没见识,自家闺女这么好,她竟然还嫌弃。 “伯父,凤娇非常优秀,我想,我妈妈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会接受她的,我原本想等妈妈明悟,想通了再求亲,可是,你也知道,我俩都不小了,等不得了,伯父,希望你和伯母能谅解我的无奈,支持我和凤娇的婚事。” 王国强一脸郑重,等了足足一分钟,才点头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和娇娇她妈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只要你和娇娇好,我们什么也不求。” “伯父!”陈怀希喜上眉梢,“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长辈,你能答应我和娇娇的婚事,我真是太高兴了。” 陈怀希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王国强没想到他对女儿的心意,会这样强烈,老怀大慰,看女婿的眼神,就更加欢喜:“来,喝茶,我看她们的饭做得了没。” 此刻,凤娇和妈妈在厨房里忙,还有,张亚梅在村里的好朋友武婶儿帮厨。 张亚梅本来想多找两个朋友帮厨,又怕女儿带不回人来,徒惹风议,最后,还是担心女儿真回来了,她这厨艺不够看,武婶儿的老爹和兄弟,都是厨子,自己做菜也有一手,村里婚嫁白事,都请她做菜,张亚梅就半遮半掩地,给她说了。 武婶儿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嘴唇抿得紧紧的,她自忖走东家走西家,见识不凡的,也没见过凤娇带回的女婿这么体面,婶子的心里压力山大,唯恐菜的口味不好,丢了靠山屯人的脸,也丢了自己的脸。 张亚梅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女儿和陈怀希的关系到哪一步了,有心问女儿,又有外人在场,这么闷着,把个性子直爽的她,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凤娇心情最轻松,还时不时地给自己的盘子里夹一筷子,美名其曰:“我尝尝盐合适不。” 最后,武婶儿忍不住了:“娇娇,你女婿好说话不?你们啥时候办事,商量了没有?” “他啊,很好说话的,我们这次回来,准备领结婚证的,他带介绍信来了。” 张亚梅手一抖,差点将盐罐儿倒扣进锅里,还是凤娇手快,一把扶正了:“妈,凉菜好了,我先端上去,让爸爸和怀希喝两盅儿。” “哦,好好,你爸他柜子里有好多酒,上哪个?” “那瓶汾酒。妈妈,虽然是玻璃瓶子装的,看着普通,但那是国家给焦老的特供,焦老去深圳时给爸爸的。以前去焦老那儿喝过,一揭开盖子,满屋都是酒香,可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