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生存任務

    

05、生存任務



    千樹花澄只在家裡待了三天就待不住了,雖然琴酒很好的掩藏自己沒被家人發現,壓力還是很大,索性爸爸公司的年假放完了,媽媽也正忙著學校加開的輔課準備教材,大姊本來就忙得不見人影,二哥更是幾乎都待在醫院裡。

    她回家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東西都還好好的在公司簽約的宿舍裡,無所事事會讓她一直想著系統那些即將到來的危機畫面,她想過好幾種可能,一種就是拍戲?可是最近沒有接到類似的劇本,而且沒道理琴酒也在戲裡面?

    其它可能比拍戲這個可能還要不靠譜,百思不得其解反而更擔憂了,乾脆銷假回公司繼續安排跑行程,讓自己忙碌起來就沒時間胡思亂想。

    「千樹。」助理打開待機室的房門,說道:「節目組差不多準備好囉。」

    「我知道了。」千樹花澄正在整理妝髮,還差一些,點頭表示知道了,眼神不住搜尋一番門外。

    琴酒也一直跟著她跑行程,不過沒讓其他人知道,他有自己的辦法,她每到一個地方就努力想把他找出來,可惜一直沒成功過。

    和他認識雖然不到兩個禮拜,這種被他保護的感覺卻讓她越來越依賴,一到晚上休息時間能和他單獨相處時,她總是能發自內心的感到愉快,縱使他話不多,但是她鬧他,他會縱容。

    這還是自她有系統以來,第一次被人保護,她的家人對她很好,但是為了一次次解除他們的危機,她保護他們的機會更多。

    他真的很認真在保護她,琴酒拿了一疊不同語言的報紙坐在沙發上觀看,她原本是坐在他身旁看電視,看著不自覺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好奇的看了眼他正在看的報紙,果然還是看不懂,看文字似乎是泰文?阿拉伯文?

    有些故意的靠到他身上就賴著不走了,琴酒鬆開一隻手將她環了進來又抓回報紙上,千樹花澄順勢爬到他懷裡側坐到他腿上,看不懂的報紙沒意思,電視機也被報紙遮住了,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小遊戲,然後就專注在他垂落身前的頭髮上使壞,一小束、一小束的編起辮子。

    他的髮質非常好,還很長,髮量也多,就算只是垂在胸前開始的一段也很足夠她編髮,琴酒雖然一眼都沒看她,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默許與縱容,就算晚上她睡著後他還得暫時離開跟組織的人接頭處理事情,他也沒阻止她玩他頭髮。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碰她了,從她開始銷假跑行程以來千樹花澄抬眼偷覷了他一眼,心裡想道,看樣子他說的七年多沒碰其他人,還有那堪稱稀少的感情史,很有可能是實話吧?

    這男人光看外表和氣質的話,禁慾兩個字活像刻在腦門上似的,衣服也從未看他穿過除了露出手掌和臉部以下的衣物,包得嚴實都不會熱的嗎?

    連在房裡也只是脫掉那件大長風衣不過脫光的情況要除外,咳咳

    他真好看也很好聞

    琴酒跟她相處的第二天發現她會對菸味過敏之後,他就沒再抽過菸了,他的說法是自己反正沒有菸癮,只是需要提神或者思考事情的時候才會抽,偶爾無聊也會抽,但是不抽也沒什麼。

    此後他身上的味道都很乾淨,千樹花澄被他身上清淡但又十分有存在感的香氣擾得有些心神不寧,詢問道:「琴你都用什麼香水?」他最近跟她都用同樣的洗沐用品,可身上卻沒有跟她一樣的味道?

    「不用。」琴酒回道。

    黑暗組織成員在身上灑香水這事連貝爾摩德都幹不出來,分分鐘被人識破偽裝身份也不用想隱匿身形,這蠢事他琴酒當然不可能犯,所以他連氣味重點的沐浴產品都不會用,這幾天都是用旅館香皂和清水洗的澡。

    「可是你身上真的很香耶。」把臉埋到他胸肌上,暖和、柔軟有股彈韌性,香氣也更明顯了。

    磨蹭,喜歡~

    琴酒挑眉,不相信自己身上有香味,當她是在故意鬧他,反問:「妳明天打算缺席了?」

    千樹花澄聞言疑惑,回道:「沒有,明天有新通告要跑,怎麼了?」

    「妳再亂動就會缺席了。」琴酒語氣淡淡的對她說道。

    「」隱約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侵略感,千樹花澄頓時老實了

    小氣身材這麼好給她蹭兩下怎麼了?

    寬肩、窄腰、大長腿,全身都是緊實完美的肌肉線條,冷白皮、五官俊美、瀏海好看,唇型好看、唇色也很漂亮,她男人真的很好看就是閃婚這點太過霸道,可是對她很好。

    壞人!

    想親想摸可是她不敢,明天有重要通告要上,而且她很慫他那個東西和強度太過的體力,不大敢招他

    突地,琴酒和報紙之間冒出一顆頭,千樹花澄盯著他看了半晌,琴酒也不動聲色的回視她,看她想做什麼,千樹花澄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具體說是盯著他的唇看,似乎是決定了什麼,貼上去親了一下,然後整個人一縮鑽出他懷抱逃跑。

    她想好了,只要她趕緊逃進房間裡關門上鎖就安全了,想像很豐滿,現實是她才剛退縮就被他抱住了,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跟她只是親親一貼不同,頂開她的唇舌交纏深吻,雙手也游移在她身上撫摸。

    半晌,唇分,她聽見他低聲笑道:「小笨蛋。」

    想從他琴酒手裡逃跑?如此有膽色的人他很久沒遇到了!

    送上門來了哪可能不下嘴?最多就是他輕一點吧

    後來琴酒那被編了好幾束小辮子的長髮散落在她身上晃動許久、許久的畫面,成了她今晚最深刻的印象

    隔天早上,琴酒渾身散發好心情的愉悅打開門離開了,接下來他還是會隱藏蹤跡跟著她,而千樹花澄還在房間裡委靡,琴酒昨晚只要她一回而已,可是時長不對啊!力道是輕緩了,可是格外的磨人,時間還久,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今早睡眠不足的廢澄子一隻。

    幸好,她不是第一年當偶像了,拿出敬業的精神暫時支棱起來,收拾好自己上了一層薄妝掩蓋倦色,助理和經紀人就正好提著早餐過來了。

    房間痕跡?當然是貼心的琴酒早就趁她睡著的時候整理乾淨了。

    她不曉得她睡著的時候琴酒做的事可多了,整理掉房裡的痕跡只是順手做的小事而已。

    助理剛放下早餐就發現:「噯呀?難得看千樹妳自己主動上妝?」

    「昨晚沒睡好。」千樹花澄聲音還是有些沒精神。

    經紀人小林小夜聞言問道:「會影響今天拍攝嗎?」

    「沙耶姐擔心太多了啦~千樹小姐不管怎樣的狀況都可以克服。」助理草坂優子雙手握拳,一副極有信心的樣子。

    不,妳有信心沒用啊,孩子睏千樹花澄無奈看她,為了任務,有好幾次她都是在身體狀況不佳的情況下依然不動聲色的完成通告,所以她身邊的助理才會這樣腦殘粉的面貌。

    「需要休息嗎?」經紀人小林小夜,因為名字讀音相近,認識她的人也會喊她沙耶,其實心裡也不怎麼擔心千樹花澄,只是詢問狀態是標準程序,藝人可以硬撐,但也能選擇休息,或者說,千樹花澄有這個選擇權。

    「不用了,今天是新的通告。」意指不去就都不用去了,雖然還有別的通告替代,公司也會處理好說詞,可是她不願意破壞自己的信譽準則。

    「那行,等會喝一罐維他命再出發。」小林小夜拍板決定,自己手底下當紅的藝人能這麼省心是再好不過的事,不像有的人,要紅不紅、或者剛走紅就開始毛病多,難怪有的人能紅,有的人不能。

    一個多小時後,坐著保姆車的千樹花澄順利抵達拍攝現場,今天是出外景,接下來三天兩夜也是,有點擔心琴酒沒辦法繼續跟著,她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本來是從攝影棚先拍攝,下一期才換成外景,結果突然變更成外景開始。

    拿出手機看訊息,發現還是那三個字「知道了」就沒再有下文,只好把手機收起,暫時收回擔心,主持人已經把氣氛營造的差不多,輪到她下車了。

    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跨出車門的千樹花澄一腳踩進一池淺淺的雨後積水裡,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不說這幾天都是大晴天沒下雨,就算有雨,她要下車的位置也絕對會事先整理過,她要走過的地方包括拍攝的位置不說整理,地毯都會鋪滿,她連裙襬都不會打濕一個點。

    再看車廂外

    「西洛伊」招牌斑駁老舊,中間有幾個字看不清,「教育中學?」

    這是什麼?

    扭頭想要回到車上,卻愕然發現身後的已經不是保姆車了,而她還沒跨出的那隻腳,正踩在公車出口的最後一格踏階上。

    「快點,還下不下車了?」開車的司機不耐煩的說道,排隊等著下車的學生們看起來也有些不愉快。

    千樹花澄深吸一口氣輕吐,將另一隻腳也走出車門,向校門口走幾步讓開出口位置,下車的學生魚貫而出,打量自己身上,穿的是跟其他女學生一模一樣的校服,白色襯衫、墨藍色外套、黑色領結和墨藍色百褶裙,腳上穿的也變成白色半長襪和黑色皮鞋甚至肩上還背著一個書包?!

    突然有人抓住她左手臂,驚得本就心神不定的千樹花澄發出細小的尖叫被身後之人瞬間用手掌摀住不讓她發出聲音,耳邊傳來此刻令她安心到有點想哭的嗓音:「是我。」

    千樹花澄扭身埋到他懷裡,琴酒抱住她將她帶離開車道邊緣,情況不明,他本能的感覺到站在這裡危險。

    「琴」千樹花澄雙手抱到他的腰上,他身上也穿著學生制服,銀色的長髮束在腦後,瀏海依然垂在他臉頰兩旁,只不過比起他平常的遮掩要更為整齊,整個人俊得不行,原本一臉麻木、漠不關心的學生們有好幾個視線都朝他看了過來。

    已更新任務列表:生存0/20天。任務失敗:死亡。

    不遠處突然傳來長煞車的聲響,三秒之後一連串的車輛碰撞聲印證了琴酒之前的危機預感,一輛公車擠著至少三台車呼嘯而過,才剛下公車沒有馬上離開的學生和正在車道上從自家車下車的學生們全都無一倖免,車子直到撞上掛著學校招牌的門柱發出劇烈的聲響才終於停下。

    還活著的傷者哀嚎呻吟聲沒能持續幾秒,數輛車子外洩的燃油被其中一輛車子斷裂管線發出的火星點燃,爆炸聲就在下一秒響起,千樹花澄早在車子爆衝過來時就被時刻保持警覺的琴酒抱起來往校門裡跑,直到爆炸聲和爆炸的衝擊力傳來時,兩人已經快要抵達學校大樓階梯了,可還是沒有完全躲過爆炸的衝擊範圍。

    超出琴酒預計的爆炸威力讓他果斷的護著她往地上臥倒,千樹花澄好像聽見自己的叫聲又好像沒有,周圍也全都是尖叫聲,所有聲音都像從遠方傳來般不真實,很快的她雙耳就被他摀住,只聽得見自己的驚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