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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立在那里有什么用,当装饰?吸入盾里有去无回,神仙也救不了。下次离它远点儿,琅嬛不必打扫,本来就没人敢接近。” 她喏喏称是,抱起胳膊暗暗吸气。回到屋里查看,青紫的皮肉下有液体涌动,这条胳膊已经肿得两倍粗了。 实在是好大的威力,她暗自咋舌,凡人和修行者之间的差距比天堑还深,所以她这样的人在紫府门众看来,如同蝼蚁般不值一提。从头至尾没人提防她,除了那个明察秋毫的大司命。他应当是发现她把主意打到紫府君身上去了,开始怒不可遏。毕竟没有脱离凡尘和肉身的仙,再高的修为也还算人。是人就有弱点,大司命怕他跌进罗网,被她这样的蝼蚁算计。看来当个称职的膀臂,真是不容易。 嘶地又吸口凉气,她抱着胳膊蜷缩在床上。以前奉命东奔西跑,遇见过各式各样的危险,也受过各式各样的伤,这次的照样算不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紫府君来看她的时候,她正昏昏欲睡。朦胧中睁开眼发现他,勉强坐了起来。 “能治么?”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没多会儿就成这样了。” 紫府君负在身后的手终于亮了相,指尖捏着一枚银针,约有四五寸长。 崖儿愕然,“还有血光之灾?” 紫府君怜悯地看着她,“原本像你这种误闯琅嬛的人是不该管的,看在你办事还算勤勉的份上,勉强施救一回。这些囤积在皮肉里的都是淤血,不排出的话两个月内难以痊愈,时间久了还会腐烂。究竟是治还是不治,你自己看着办。” 既然都这么说了,哪有不治的道理。崖儿看着那明晃晃的银针,心头瑟缩了一下。怯怯伸出手,“会很痛么?” 紫府君瞥了她一眼,“我说不痛你信吗?但比起剁手剁脚,扎针根本不值一提。” 她长长吁了口气,“那就来吧,但要轻点儿。”说着靠过去,偎进他怀里。拧过脖子咬住他颈边衣衫,含含糊糊道,“仙君大恩,无以为报。等我好了……嗯……重重答谢你。” 第21章 也不知是她的话过于赤裸,还是那一靠一喘间声色撩人,她看见紫府君的耳廓慢慢红起来。所以这个人的心终究是肉做的,身在三界内,即便无送无迎,道心也不能恒定了。 崖儿无声地哑笑,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脖颈,腻声说:“仙君,那一夜的事,总在我脑子里。你夜里做梦的时候,会不会梦见我?” 他手上一顿,“没有。也不要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 她噫了声:“仙君真是个正经的仙君。” 一面说一面吃吃发笑,忘了手上的痛。他替她疗伤,带给她的踏实安心和同枞言相处时一样。他们的心都是向善的,即便生变故,错也肯定在她。人家在蓬山好好的,她心怀叵测胡乱撩拨一气,倘或他知道她的用心,大概会气得眉毛倒竖吧!不过这人性情有点飘忽,事成之后她一走了之,万一三五个月后才发现图册失窃,那时候再问起她,说不定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细细的针落在指尖,顶破皮肤,贯穿五指,酥麻之下痒中带痛。她长声吟哦,急促的喘息落在他颈窝里,慢慢转变成哽泣,让他想起人间那种皮薄身娇的面点,不敢下箸,一捅就汁水横流。 紫府君说:“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她呜呜咽咽:“你不是有神通吗,吹口仙气就化解的事,偏要拿针扎我。你说,是不是故意的?” 真是天地良心,看看白玉砖上滴落的一滩乌黑血迹,他是从容自重的仙,谁愿意沾染这种污血?她还在自作多情,絮絮叨叨仿佛他有多在乎她。他好脾气是一桩,接不接受她的曲解是另一桩。终于皮肉下的血毒都清理干净了,他扔下一句话,“早知道你不领情,刚才就该让六爻盾吸了你。” 她翻着眼睛看他,满脸的怨怼和不情愿,“仙君这话说得太不中听了,让结界吸了我,那你怎么办?没有人雨夜探你,也没有人和你如胶似漆了。” 如胶似漆?乍听这词有些不可思议,但细一思量,连日来的种种,真有如胶似漆之感。 他不想接她的话,抬了抬下巴,“试着活动一下。” 崖儿举起手,看着症候快速消退,从先前紫得发黑,褪变成淡淡的紫藤花的颜色。她松了口气,“好多了,已经不疼了,多谢仙君。” 他收起银针盥手,转身打算离开,她却堵住了他的去路,“琉璃十二宫那么多屋子,仙君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是不是早就悄悄留意了?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紫府君平心静气看着她,她在女孩子里算高挑的,但在他面前还是显得娇小。他得俯视她,又不能显得盛气凌人,这样会破坏他仙君的形象。尽量眼带笑意,虽然这笑看上去要骂人似的,“本君当然关心你,毕竟像你这样不要工钱的杂役可遇不可求。连碧梅的虫袤都知道每年换取聚魂丹,你到底图什么?” 崖儿心头一紧,才发现自己的别无所求确实说不过去。很快调整了态度,笑道:“图你。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财于我是身外物。不图财,当然是图色,仙君做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连这点都不明白?” 紫府君退后半步,“本君……不出卖色相。” 不知为什么,那样骄傲自矜的脸上出现惶恐的颜色,看上去别样有趣。崖儿歪着脑袋故作迟疑,“扫地、除尘、倒香炉还不够换一个你么?那我连仙君的衣裳也一并洗了吧!说起衣裳……来琉璃宫这么多天,仙君也换衣裳,怎么不见晾晒?难道脏衣服不洗,放上两天接着再穿?” 好好的仙,被她三言两语埋汰成那样,紫府君脸都绿了,“谁说不洗?本君有洁净法,不用下水照样干干净净。” 她颇有些遗憾的样子,“什么都有捷径可走,做神仙真的很无趣啊。”嘴里说着,视线悄悄转到他右手的广袖上,“仙君大概不知道,姑娘愿意给你洗衣裳,是心悦你……先前那六爻盾,好厉害的法器。仙君被它吸过没有?” 相处了这几天,他对她多少有些了解,这人眼睛一眨便是一个主意。看似莫名其妙的话,最终都是有目的的。 紫府君有了防备,但却按捺不住心生涟漪,“你的那双剑灵攻击过你么?” 她扭捏说没有,“那仙君想尝尝被吸的感受么?”在他的凝视里含羞牵起他的手,那双眼如同生了钩似的望住他,摇摇曳曳地,把他的食指送进了饱满的唇瓣里。 轰然一声,仿佛闪电击中了脊柱,那晚的迷乱又漫溢过了头顶。所有的感官汇集在指尖的一点,看见她馥郁的唇在指节上辗转,柔软的舌带着毁天灭地的姿态纠缠包裹,饶是天上的神佛,恐怕也抵挡不了这人间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