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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虞晚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一件事。 高跟鞋的声音慢慢远去,路灯下拉长的身影只剩了一个。卫觅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掌心的血痕触目惊心。 下过雨的夜里格外冷清,虞晚在冲过澡后穿着浴衣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一个频道看着。 财经类的新闻关注的人并不多,新秀的业内尖才在座谈上侃侃而谈。而虞晚却知道像周先生他们那样身份的人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媒体前的。 他们隐于幕后,却又不动声色的玩弄人心与权术。这是演员与商人本质的区别。 她面上还有些疲惫,支着手懒散的半阖着眼听着主持人声音越来越小。 新煮的牛奶慢慢变凉,直到一阵短信振动声想起,虞晚才睁开了眼。 “晚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署名显示的是池嵘。 这确实是他的风格,虞晚甚至能想到那个男人在发这个短信时紧皱的眉头和冷硬沉默的颌线。她看着短信轻轻按了退出,并没有回给他。杯子里已经冷了的牛奶被倒掉,虞晚慢慢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一连半个月,虞晚一直呆在剧组里。 她个人单独的戏份已经拍完,剩下的就是和男主角演对手戏的那部分。 池嵘挑的男主是圈内一个颇有演技的老牌影帝,样貌清俊,待人接物也算和蔼。除却第一场戏有些不自在外,两人其余时候配合的还不错,大都是一条过,也省了剧组不少时间。 白颢原本虽然没有看不起虞晚,但也是打着不能得罪,能忍就忍的心思和虞晚对戏的,可没想到这一上手就被惊艳了。 说实话,除了朝云少年时候被卡住喊停了几次后,后面的戏份一直很顺,至少在白颢看来,这个媒体报道背后水很深的新人,除了一张脸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而那张脸,任何时候都能帮她。 “白哥。” 助理将打火机凑到跟前替男人点了根烟。 白颢白色衬衣袖半卷着,露出力度好看的肌肉。他手里夹着烟,微微吐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晚上的聚会什么时候开始?” 男人半眯着眼看不出神情来,助理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了顿,犹豫道:“好像是十点。” 白颢点了点头,将烟头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你去问问看,虞晚去不去。” 助理看了远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翻剧本的女人:“白哥,你真要带她去?”他语气犹豫,似乎这里面还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废话怎么这么多,叫你问就去问。”白颢皱眉踢了他一脚,神色不耐。 电影真正的拍摄周期并不长,可是因为后期制作和画面要求比电视剧更加精心的原因,演员一般也要在剧组呆两三个月。 虞晚前世的时候也拍过电影所以也不着急,每天拍完戏后就默一默剧本,比池嵘想象中的更加省心。 男人站在摄影机后静静地看着,在看到虞晚被人打扰了时眉头慢慢皱起。 长发挽起的女人低着头时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细腻温软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隔了太远,看不清交谈两人的神情。池嵘静静看着一时入神,连旁边人叫了几声也没察觉。 “池导?”男人又叫了声。 池嵘回过神来,就看见助手指着屏幕问:“这个镜头可以吗?” 那是在拍朝云情窦初开时的影像。只扎了一个红带的少女支着手懵懂地望着窗外,眼底还有浅浅流露而出的欢喜。 池嵘紧握的掌心慢慢松开,在副导再问的时候突然道:“你先处理,我离开一下。” 他话音刚落就大步离开了摄影棚,径直向树下两人走去。 “聚会?” 虞晚听懂男人来意,微微挑眉。她靠在树上轻轻扬起下颌,棱角分明的弧度在光影下有种很清高的戾气。 助理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可在看见女人眼中不屑和惫懒后又回过神,硬着头皮道:“是一场比较大的聚会,业内有名的人都会参加。” 他话中意有所指。 虞晚半遮着眼睛轻轻笑了笑:“池导会去吗?”树荫上的影子扬扬洒洒地落在她脸上,带了些淡淡地潮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 助理口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人替他回答了。 “我不会去。” 池嵘从后面走过来,慢慢回答。 男人冷硬的声音让人心下一凉,助理准备掏出名片的手顿了顿,只得硬着头皮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池嵘却并没有看他,他目光深邃,从女人面上微微的晕红看到她耳背新起的细小红疹。 这目光太过直接,虞晚慢慢收了脸上的笑意。 “池导有事?”她淡淡问。 那个来拉皮条的助理这时候已经不见了,池嵘并不意外。 “那个聚会不适合你。” 他只说了这八个字,虞晚眼神似笑非笑。 在别人看来,虞晚那样的女人即使现在不会参加那种聚会,以后也会参加。她太美了,想要生存就注定得有些手腕,而这场聚会就是给美貌女人提供机会的场所。 白颢原本并不打算找上虞晚的,她虽然是他见过最动人的女人,却并不好惹。天程投资和周覆山并不是谁都能惹得起。就在拍摄结束前的一个小时里,他都没有这样的心思。 可就是十分钟前的一个短信,改变了他的想法。 ‘周覆山出车祸了。’ 这猝不及防的消息闯入眼帘时白颢还有些不相信,可当天程内部在消息传出来后动作迅速地召开了董事会后却不得不有些多余的猜测――那个隐于幕后人人惧怕的周先生是真的翻车了。 白颢原本熄了的心思又重新燃了起来。在所有人眼里虞晚背靠大树,要是大树倒了一定会支撑不下去。她需要新的依靠,而他需要人脉――天生两全其美。 可他却不知道,他那些想法早就被池嵘一眼看穿。 男人在助理过去的时候就来了。 风微微吹落枯叶,靠在树上的女人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她抱臂歪头看着他,眼神像是有轻佻的醉意。 “池导怎么知道?” 虞晚将碎发挽到耳后,雪白的侧容俏丽散漫。 池嵘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对花粉过敏?”他皱眉看着女人耳后泛起的红疹,声音听不出情绪。 虞晚轻笑了声,也没否认。 她从小花粉过敏,刚才拍过的那一场戏里却是男女主在花海的情景,这会儿当然有些难受。 池嵘没有再问:‘你为什么不早说’这种问题,只是微微点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