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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透了,真当他看不到? 首扬水褐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平静无波地对上顾知航冷冽的双眼。 顾知航当然知道,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别说是一道口子,就是身上全是伤,他们照样可以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 可受伤的是首扬,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都让顾知航如同剜心般想杀人! 华悦的人很快就到了,这个李副经理与古贝诺斯没少打交道,所以谈起来非常顺畅,但牵涉的事项毕竟琐碎而繁杂,等终于谈妥送走他之后已经快到中午的下班时间。 顾知航不再废话,沉着一张脸能冻死人的脸一把抱起首扬。 牵动到伤口让首扬疼得身体一僵,忍不住咬牙,“靠!顾知航你想谋杀啊?” 他是非常能忍,但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疼!一上午的坐立“自如”让首扬都挠心挠了千万遍!现在只剩顾知航一个人,终于可以不用再忍。 顾知航冷着脸不理他,抱着他打开办公桌后的门。 进门是一套不算大的休息室,这是顾知航的私人领域。 小心地放到床上后,顾知航立刻解开首扬的衣裤。 雪白的厚厚绷带已经渗出了血,裤子也被沾染上,只不过首扬今天特地穿了一套黑色休闲服,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顾知航脸色阴寒得吓人,就要拿简易药箱为他重新包扎。 首扬一把抓住他的手,“顾知航?” 高大的身影停住,顾知航皱了下眉,看着床上神色不明的男人。 “顾知航,你不该这样!这不像你!” 这是首扬第二次说这话。 顾知航薄唇抿了一下,顺着首扬的手将他濡湿的头发理一理,“那你告诉我,怎么对你才叫像我?我该怎么对你才是正常?” 首扬沉默。 他也不知道顾知航怎样对自己才叫正常。 可在他眼里,顾知航根本不是这样,他该是那个目空一切、高端冷傲的黑方K,该是那个冷漠疏离、沉稳理智的古贝诺斯总裁,而不是这个会随时因为他而小心谨慎的顾混蛋。 雕刻般冷硬地唇角勾了一下,浮现出一抹清淡的弧度,顾知航很不温柔地揉揉首扬被冷汗浸湿的脑门,“你不是喜欢我么?我在你面前不正常难道你不该高兴?” 首扬的眼神晃了一下,“是因为我妈,还是因为平姨?” 顾知航刚露出的一点笑意就被这句不长脑子的话给冻结。顾知航磨磨牙,对某妖孽的不开窍很是无语,真不知道他的脑子究竟都长到哪儿去了! “你可以理解为我对你有yuwang!” 顾知航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便站起身,留下首扬皱着眉疑惑顾知航对他究竟有什么yuwang。 第四十一章、你高兴吗? 十月中下旬的莫斯科温度已在零度左右,室内却依然温暖如春。 装潢很有格调的咖啡馆二楼,白色窗帘半拉开的落地窗内,魔鬼身材的东方女人临窗而坐。身上是玫红色紧身V领连衣短裙,过膝长靴勾勒出美腿的修长线条,短裙与皮靴之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引得窗外人频频侧目。 咖啡馆很暖,暖得让人神经都有些松懈飘忽。 花卉记得方书华第一次向她说喜欢是五年前。 那时的方书华还只是个对美女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流氓,俗气地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对着她笑得像个白痴。 花卉知道他一定对着镜子练了很久,因为他的笑像出色的服务员一样完美得只露出八颗牙齿,他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那时的花卉心中被首扬一个人的影子填满,看不进任何人。 那年的方书华还很青涩,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后虽掩不住满眼失望,还是痞痞地冲她笑,“小花,我会等!我一年向你表白一次,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 什么时候他在自己心里留下一个影子、继而又占据一个位置?花卉不知道。 五年的时光,她看着野战部出身的他从一个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的逃兵蜕变成独挡一面的TOP Mr.6,看着他从一个杀人后会做几天噩梦的普通小贼磨练成血洗整个帮派照样谈笑风生的国际杀手榜第九的一流杀手,看着他从一个偶尔调戏到美女就会兴奋得叽叽喳喳四处炫耀的小混混变成整天泡在女人堆里厮混的情场老手…… 五年,究竟是他变了,还是自己没变? 花卉清楚地记得这一次又拒绝了他之后,方书华毫不掩饰地黯淡苦笑,“小花,你究竟还要等多久?我真怕有天我会等不过你。” 花卉的眼神飘忽在窗外的遥远方向,她在等么?如果在等,那她在等谁? 首扬从来不是她的,她绝不会像游黎一样对首扬全心全意地占有宠溺。她一直追随首扬的脚步、跟随他的方向,只要他偶尔能停下看自己一眼她就满足了。 顾知航的出现让游黎几乎不能承受,她却不一样。她同样伤心酸楚,但一直都知道他是她的得不到,所以藏在心底的那抹幻想破灭后,她并不觉得太难过。可她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方书华会再次出现。 从A市离开手机就没开过,她能想象出电话已经被方书华拨打了多少遍,也能想象他会多失控,可她就是不想见他! 不知不觉走进心里的人始终以一种不知悔改的自私姿态出现在她的感情世界,花卉对他不仅仅是失望。 “嗨!花?好巧!”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带着一脸很阳光的笑容,明媚得有点灼伤。 花卉在他走近之前就已经敏锐地收了所有情绪,淡淡勾了勾唇角,“巧吗?” 男人佯装尴尬地摸摸鼻子,在她面前坐下,“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制造机会见你。” 花卉的职业是莫斯科一家高级健身俱乐部的兼职女子塑形师,这个名叫帕沙·伊凡的男人则是花卉所在俱乐部的男子健身教练。 花卉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女生,自然看得出来帕沙喜欢她。 喜欢花卉的男人不在少数,花卉总能用她近乎不近人情的冷艳让人敬而远之,可唯独帕沙。 花卉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帕沙的笑在某一瞬间像极了首扬,同样明媚,同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