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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的目标也是顾越流,抓了顾越流,好威胁顾泊远? 真要这样,就出大事了。 外边的脚步声咚咚下了楼,他拿起床头挂着的佩剑,深吸两口气,怒吼着跑了出去,顾越流有个三长两短,他别想活命,而且顾越流落到南蛮人手里就事关两国,干系重大,他步伐匆匆去顾越流屋子,床上的绳子被割断,空空如也。 他快速跑下楼,唤自己侍从,“塞婉公主把顾六少抓了,塞婉公主把顾六少抓了。” 侍从们跑来,一脸发懵,塞婉公主把顾六少抓了与他们何干,赶紧找长宁侯府的下人啊,长宁侯府的人听说顾越流又跑了,个个惊慌失措,提起灯笼,风风火火跑得没了影儿,李良和魏忠还没歇下,西南这趟差事办得好,共签了九份议和条约,回到京城,二人肯定会受到褒奖。 不说进爵,升官是铁板铮铮的事儿,听人喊顾越流跑了,二人对视眼,面露苦色,这顾越流不知哪根筋不对,三天两头的往外跑,长宁侯府的下人要么是在找他,要么就是在琢磨怎么找他,不得一刻安宁。 “李大人,要不要去看看,顾三少他们晚饭后出去了,顾六少逃跑,他们估计不知道呢。”南下时,少爷们顾着游山玩水,队伍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程了,以为少爷们玩够想家了能抓紧时间赶路,结果顾越流又起了幺蛾子,离开西南走了大半个月了,还在忠州境内,顾越流不老实,一个月后,他们怕回不了京城。 李良坐在窗户边,闻言,大步走向床榻,掀开被子,和衣躺了下去,声音急促,“顾六少生性顽劣,顾三少拿他有办法,咱可没有,万一不留神伤着顾六少了,那位追究起来反倒成咱的不是,魏大人也赶紧回屋睡觉,就说睡熟了,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魏忠想想也是,收了桌上的棋盘,健步如飞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身回来,居高临下看着李良道,“李大人,这好像是我的房间,你的在对面。” 李良睁开眼,猛的掀开被子,咚咚跑了出去,啪的声关上了门。 顾越流又跑了这件事,除惊动长宁侯府和顺昌侯府的下人,在驿站没掀起任何波澜,少爷们觉得,顾越流跑再快也会被抓回来,顶多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早晚都会被抓回来,犯不着他们出面。 所以,少爷们继续玩自己的,完全不操心顾越流跑了。 然而,他们好像忘记了,顾越流之所以被抓回来一他不识路,闷头右拐右拐自己拐了回来,再者遇着岔口纠结老半天耽误行程被后边的人抓住,这回有塞婉公主和他一起,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塞婉和顾越流两个人,起码抵半个诸葛亮了,要抓回来,只怕不易。 漆黑的小道上,顾越流杵着棍子慢慢摸索着前行,他身后的塞婉磕磕绊绊摔倒好几回,她唤顾越流道,“顾六少,巴索他们引着人往东边去了,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在这的。” 自顾往前的顾越流停下来,回头看了许久,“公主,你太黑了,我连你在哪儿都看不见。” 塞婉抬眸看了眼天色,为自己辩解道,“是夜太黑了吧。” 顾越流耿直的反驳,“你和夜黑得不相上下,完美的融合,不分伯仲。” 塞婉:“......”她明明有用顾府的敷脸膏,为何还是黑成这样子? “你是不是嫌弃我丑。” 顾越流不假思索,“嗯。”话落,他觉得有些不礼貌,不管怎么说,塞婉毕竟帮了他回,不该让她不自在,于是他又补充道,“你别太往心里去,不止我嫌弃你丑,大家都嫌弃呢,想想蜀州境内的土匪......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一个人说你丑你会往心里去,一百个一千个说你丑,你就不往心里去了,因为心就那么大点事,塞不下那么多人。 塞婉:“......” “我是不是真的很丑?” “你自己不知道吗?”顾越流心头纳闷,他还是头回遇见不知道自己丑的,老实提议道,“你可以多照照镜子,铺子里有许多镜子卖,有些照得人清晰,有些照得人模糊,你买面清晰的镜子。” 塞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试探的伸出脚,慢慢朝顾越流的方向挪动,到顾越流跟前了,一把手抓住他,松了口气道,“我怕黑。” 顾越流听着这话,一时忘记了反应,这世上,竟有被自己的肤色吓着的,塞婉公主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你抓着我也没法,你还是黑的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形容的是人的品行,并不是说肤色,所以,他帮不了塞婉公主。 塞婉:“......” 鸡同鸭讲,简直浪费唇舌,她怕黑漆漆的夜,不是怕自己。 “你要去找你三哥他们吗?”塞婉决定转移话题,“顾三少他们吃了晚饭就不见人影,估计有什么要紧事吧。” 塞婉还想问问顾越武的事儿,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又忍住咽了回去。 顾越流看不见她的脸,但听得出她的欲言又止,心头不禁涌上股怪异感,她将自己放了不说,还助自己逃跑,不担心顾越泽找她算账?难道塞婉一直对顾越泽赢得她身无分文之事耿耿于怀,借机报复顾越泽,要是这样,犯不着放了自己,嫁给他不是更好......那不是害了顾越泽和他未出生的侄子侄女吗,他摇摇头,坚决不能让塞婉有嫁给顾越泽的心思,他道,“公主,我三哥那人挺坏的,心思深沉爱算计人,我遭他算计过好多回了,府里除了我爹和大哥,没人压得住他,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坏着呢,一大把年纪没个姑娘肯嫁给他,我娘说他要不收敛收敛,以后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塞婉听得一团雾水,抓着他的手臂不敢松开,配合着他的步子慢慢往前走,“看不出来啊,我看他对你们挺好的。” “哼,好什么好,还不是担心我们回去告状?我娘你听说过吧,京城最美的侯夫人,她最疼我们了,出门前,她叮嘱过三哥要他好好做照顾我们,三哥不听话,回府是要挨鞭子的。” 塞婉缩了缩脖子,“你娘真彪悍,她会打你三哥吗?” “我娘才不打人,打人的是我爹,我爹那人,一言不合就关禁闭抽鞭子,我们几兄弟,打小就是被鞭子抽着长大的......”顾越流忍不住回想小时候犯了错被顾泊远关在书房的情形,偶尔想想,挨揍不是那么难熬,相反十分快乐,因为常常他挨揍,顾越皎他们也逃不掉,六兄弟跪在蒲团子上背三字经,时间无声无息就过了。 如今他要找他亲爹,不知什么时候才回京了,他娘想他的时候可怎么办,他该给他娘留幅画像,让他娘想他的时候有个寄托,眼下什么都没有,他不孝,“公主,你什么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