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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评价,你们一个书院的,你比娘明白才对。”脸上的花露干了,她朝外唤道,“秋翠,服侍我敷脸。” 顾越流如何也想不明白,穿过回廊转去前院,内里传来朗朗书声,顾越泽他们正围着桌子诵书,桌上堆着好些茶壶,几兄弟的规矩,谁背不出来就喝茶,脑子不灵光的时候,喝下肚能撑破肚子,他搓搓手走进去,“三哥五哥,我与你们说件事,你们帮我分析分析......” 他低着头,说了事情的原委。 烛火通明,顾越泽眯着狭长的眼,语气轻飘飘道,“有什么好分析的,你被算计了啊,裴夫子为人如何书院无人不知,你得罪他,往后可有苦日子过了。”话完,一双妖冶的眸子缓缓睁开,顾越泽朝顾越流勾了勾手指,顾越流欣然凑过去,但听他道,“六弟,五十两,我告诉你解决的法子。” 他们每月十两银子,顾越泽一开口就要了他近半年的月例,顾越流护着腰间荷包,侧身不理。 “六弟,你打赌不是赢了吗,五十两对你来说小意思,杜宇老奸巨猾,挖了这么大个坑给你,你就当缩头乌龟不反击?”顾越泽嘴角噙着笑,不动声色掀开书本第二页瞄了几行,被顾越武抓着正着,“好啊,三哥,你耍诈,不行不行,喝茶,罚三杯。” 顾越泽无所谓的倒了三杯,一饮而尽,“好了,轮到你了。” 二人旁若无事背书,顾越流咬咬牙,取下腰上荷包扔给顾越泽,“我没有五十两,里边是他们的欠条,算不算?” “算,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赊账不还。”顾越泽慢条斯理解开荷包,乖乖,一张欠条上按了七八人的手印,共有五张欠条,看到数额时,他眼里闪过精光,“六弟,想不想让他们丢尽脸面往后再也不敢算计到你头上?” 顾越流咬牙切齿点头,声音掷地有声,“想。” “乖,三哥教你。” ☆、妈宝006 顾越流眸色渐亮,侧耳片刻,脸上笑靥如花,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 兄弟合谋,夏姜芙自是不知,清晨听秋翠说顾越泽他们回城,只当兄弟手足情深,代顾越流赔罪去了,早膳后,她去院里转了圈,花团锦簇,皎皎动人,她差秋翠回去拿剪刀,去院子修剪盆栽用,爱花始于其香,忠于其颜,裴夫子惜花,无可厚非。 “夫人,握剪刀伤手,磨起了水泡的话要疼上好几日,您若想在屋里放几盆,奴婢与秋荷说。”秋翠适时提醒。夏姜芙喜欢修剪成形的盆栽,但从不自己动手,就跟她喜欢穿漂亮的喜欢却不做女工一样,但凡劳力伤身的事儿,夏姜芙一向避而远之。 “不用,我自己来。” 裴夫子嫉恶如仇,顾越流摘了他的心头好,哪会轻而易举放下此事,要让裴夫子消气,还得动些真功夫才成。 巴蜀之地远在千里,月亮花望尘莫及,她不可能千里迢迢为裴夫子寻花,但赠几盆雅致独特无二的花还是能办到的。 花香风和,她穿了身素净的衫子,蹲身与花齐高,芙蓉媚面,姿色优雅高贵,颜色比花更甚三分,别庄的园子是顾泊远自己设计的,影壁回廊,雕花叠石,匠心独运,命秋翠取个雕红漆海棠花的花瓶,将花插于其中,再细细剪裁。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手心起了水泡,大拇指关节处的水泡破了,疼得厉害,刚回屋涂上药膏,院外嬷嬷仓皇来报,说京中乱成一团了,顾越流纠集府里的侍卫,堵了承恩侯府大门,直言陆宇欠债不还,有辱侯府世家名头。 嬷嬷说起此事怒火攻心也不为过,眼看侯爷回京在即,结果一件件糟心事没断过,“夫人,六少爷年少无知,侯爷不在,您多劝着些,承恩侯府是什么人家,哪会欠钱不还?传出去,不是叫人贻笑大方吗?” 老夫人听闻此事差点没晕过去,扬言要休妻呢,恼恨夏姜芙没把孩子教好,丢尽顾家脸面。 夏姜芙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手,来回翻转着瞧,嘴里诧异连连,“嬷嬷,你说笑呢,小六有那等胆识,何至于摘裴夫子的花?” 简而言之,顾越流没有脑子,做不出公然挑衅之事,除非背后有人指点,若是这样,欠钱之事,十之八九也是真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顾越流上门讨要,没错啊,见嬷嬷嘴唇发红,明显上火的征兆,她朝秋翠摆手,“秋翠,搬凳子让嬷嬷坐下说话。” “夫人,什么时候了,您赶紧回城劝着六少爷啊,承恩侯府乃先皇钦封的爵位,世袭罔替,六少爷势单力薄,万一缺个胳膊啥的,将来如何是好?”嬷嬷面露急色,因着惊惧,整张脸都显乌青之色,早些年她就让夏姜芙好好教导几个孩子,夏姜芙不听,这回捅出篓子了吧。 夏姜芙充耳不闻,放下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头上发髻,唤秋菊道,“打水伺候我洗漱.......” 嬷嬷目光一滞,落在她粉面桃腮的脸颊处,语气尖锐,“夫人,您真要看着六少爷死是不是,大少爷在朝堂遭人弹劾,二少爷远在边关,三少爷四少爷自身难保,要六少爷再出个事,您怎么对得起顾家列祖列宗。” 话到了后边,明显气急败坏了。 秋翠听得触目惊心,放下椅子,忙拉扯了下嬷嬷衣衫,主子们的事不是她们能品头论足的,嬷嬷太过夸大其词了。 然而嬷嬷是真的来气了,夏姜芙嫁进侯府对府里庶务不管不问,不敬公婆,不遵夫纲,甩开秋翠的手,转身阔步离去,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才是主子呢。 夏姜芙安之若素的顺了顺鬓角的碎发,声音波澜不惊,“秋菊,打水去。” 秋菊退出门,秋翠不动声色跟着退下,瞅着嬷嬷冲出半圆形拱门,她提着裙摆,快速追上前,回廊尽头才把嬷嬷拦了下来,夏姜芙真要像嬷嬷说的冷血无情,就不会将自己双手磨起水泡了。 表面不在意,心里何尝不惦记? 夏姜芙洗了脸,回内室换了身崭新的衣衫,没过问秋翠去处,将秋荷唤到屋里交代了几句,再三确认脸上的妆容才让秋菊备马车回城,嬷嬷在门口候着,脸色稍微好转了些,见夏姜芙端庄优雅走来,矮身认错道,“老奴说话多有冒犯,请夫人责罚。” 夏姜芙微微抬眼,漂亮的桃花眼在她脸上逡巡,嬷嬷和老夫人年纪相仿,论起来,还是侯爷的奶娘,因着舍不得老夫人一直留在府里,身材有些发福,眼角细细密密的褶皱犹如老树皮的纹路,眉间萦绕着愁绪。 “你看不起我泡温泉,那就罚你留在别庄泡两日。”她的声音慵懒散漫,惊讶得嬷嬷抬起头来。 夏姜芙径直离去,坐上马车,嬷嬷才想起要回礼,秋荷站在她身后,小声道,“夫人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嬷嬷的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