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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低沉，像是声带被撕裂又缝上后发出来的。“谁？”惊得刚坐下的赢子凉又站了起来。

    “小子，我就在你的旁边。”赢子凉一听那声音果然是从自己牢房的左边传来的。凑过去仔瞅了瞅，这才费力的找到那个几乎与周围黑暗环境融为一体的瘦小身影。看起来对方是个老头，还有很严重的驼背，整个人佝偻在一起，让原本就不大的身形更加可怜。隐约还能看到对方脸上褶皱干瘪的纹路。

    “你什么意思？你之前见过我？”赢子凉不记得自己上次来又看到过这个人，也许是他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如果这次他再不说话，自己可能真的要再次忽略，或者以为他是隔壁牢笼的一部分。

    “小伙子，上次你来。没一会就被带走了。况且那时候我在睡觉。”老人继续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也不知为什么他一动也不动：“我在这十几年了，不，也许有几十年了。我也不记得了，我被关进来的时候，墨家家主才当家。”墨家家主才当家？那也没几年啊。他不会说的是老家主吧……赢子凉胡思乱想到。

    “那您……”老者的声音戛然而止，赢子凉才想发问，就被对方粗暴的打断了：“滚滚滚，老子不想说话了！”赢子凉被他搞的万分诧异，只好乖乖闭嘴。

    赢子凉想了想，这位老人性格实在古怪，对方忽然不想搭理自己了，自己在这也是自讨没趣，最后处于礼貌，还是自报了姓名：“晚辈赢子凉。”

    “等等！过来。”刚想坐回去的赢子凉又被叫住了，无奈赢子凉又来到牢房边。那老者竟然挪动了位置，虽然幅度不大但是还是很明显的，赢子凉惊讶的发现，对方是在在水里撑着身体挪过来的，老人似乎很勉强的撑着身体好不让自己的头浸没到水里，挪动的姿势也很诡异，像是一只被水淹没，拼命挣扎的虫子。从牢房天窗里透进来的阳光下，对方的容貌渐渐暴露在阳光下，变得清晰，一头银发彰显了对方已经十分年迈，不过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双银色的眸子，显得明亮的不像话，竟感觉有一丝违和。老人似乎很不习惯阳光的照射，眼睛眯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老人的语气有些激动，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自己中了五百万，“你说，你叫什么？”

    “赢子凉。”又重复了一遍，怎么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对？老者忽然又笑了起来，从底笑到最后放声大笑：“我知道你的困惑，也可以帮你解决。”

    “？”赢子凉一脸疑惑，自己和这位老者严格意义上只是第一次见面，对方会知道自己有疑问？他看不到老人的具体的表情，只能隐约感觉到老人的情绪很激动，很……兴奋？赢子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老人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能被关进这墨家水牢的又有几个简单的？只是……只是……这个老人的身上的秘密……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奇怪？很……深？

    “呵呵，想要解答你的问题，你就要把你身上的‘命’拿出来。”老人的语气很平静，也不知道看没看出自己的疑问。但是赢子凉的内心就不那么平静了，不，已经称得上是波澜壮阔了。无数个问题浮现在脑海里，他不知道这个老人为什么会知道他身上有“命”，现在也不能确定老人的身份了，不过老人似乎也出不去，也构不成威胁，自己只要不让“命”离手，问题应该不大，赢子凉心中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缓缓的郑重的拿出了“命”，那个用陆明溪换来的“命”。

    “我要怎么做？”

    ☆、第三章

    “只要把它切开，”老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把你的‘命’切开，然后用你的血滴在上面，你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把“命”切开么？

    这是……是陆明奚换来的“命”石啊！嬴子凉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是否该遵循老人的要求。

    “你在犹豫什么？”老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又陡然尖锐，“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啊，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嬴子凉还真的，有些好奇呢。

    那块“命”石上的赢字仍闪烁着光芒，像在暗示什么。但是这是陆明奚给自己的“命”石，他却不敢轻易去赌。只不过，如果没有赌的话，怎么可以拼到一个结果？

    那么，就用“命”，来搏一次吧！

    赢子凉动用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刚接触到“命”石——碎了。那个“赢”字却依然还亮着。他看向老人，老人依然是平静的，只是微不可闻的颔首。

    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脆弱呢——

    还真的就是命呢。

    ——不堪一击。

    赢子凉在掌心划出一道痕迹，握拳，然后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碎了的“命”石上，他再看向老人，老人仿佛若有所感地弯了一下嘴角，苍老的脸上也挤出皱纹。

    赢子凉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真相，就开在以你鲜血为名的，那个地方啊。

    下一刻，嬴子凉的眼前就变得一片迷糊，再次可以看清楚周围东西的时候，却发现现在并不是在牢中。在这里，没有一丝明灭的光亦或是一片晦涩的暗，入眼处皆是一片混沌虚无，赢子凉尝试着往前摸索，脚下是似有似无的“土地”，人行走在上面不至于摔倒却也不踏实，昏昏沉沉的世界就像嬴子凉上次的梦境一样，不过这次再次进入梦境，嬴子凉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至于像上次一样一概无知之感，沉静下来，嬴子凉开始观察四周。

    赢子凉伸出手看了看已经碎开的“命”石，血迹似乎已完全融入其中，而自己仿佛也入了这块“命”石。他突然有些愧疚，这个可以真实证明陆明奚和名溪存在的东西现在就算是彻底没有了用处。他轻叹了一声然后把“命”石收好。

    突然，他也听见了一声叹息，仿佛从天边飘来又仿佛从心底生出。

    “向前走——”

    赢子凉下定了决心，他似乎预见了什么，但是真相就在眼前未知的地界，他不清楚，所以他必须要探索。

    向前走——

    嬴子凉突然想到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阿乘、小年、阿妹、名溪、明奚等。在这个没有边际的世界里他们仿佛一下子离自己很远又好像很近，嬴子凉为自己没有预期的未来感到未知，他现在想的就是探索、探索、发现那些自己要知道的东西。也正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

    他停住了脚步，他想不清他到底走了多久。

    难道说这个空间连时间都是停滞的吗？

    不要停——

    走，走，走——

    天边，有一道光划过，倘若天破晓，赢子凉极速地捕捉这抹光。

    追——

    这道光应该是关键。嬴子凉下意识的判断。

    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