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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五回!”怕他不相信,又十分真诚地补充:“是真的!” 他仿佛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疑惑,遂皱着眉头问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扭扭捏捏,不好意思道:“我想换个大户……” 他:“?” 我委屈道:“这里太挤了,我都伸不开腿。” 他没好气道:“找不到更大的木桶了,除非你要去后山的湖里。” 后山?我不可思议道:“这里还有山?” 头上猛得被弹了一下,疼得我条件反射想捂,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化了龙身,就一个龙头正耷拉在一个桶边沿上。 “你没给奉亦天给打傻了吧?”他双手环胸看着我。 阎王还会弹人脑嘣?我怔怔半响,忽然恍然大悟,才反应过来:“你,你不是阎王?!”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瞪着我,然后开始憋笑,忍不住笑,最后是大笑:“噗哈哈哈,阎王?哈哈哈……” 我傻傻看着他笑得捧腹,半响后神思逐渐清明,不可思议地发现了两件事。 我没死,我居然没死! 这货是我听朽,这货居然真的是听朽! 半刻钟后。 他实在有些喘不来气,笑得脸红脖子粗的,难得夸我:“哈哈哈,阿嫃你太逗了,哈哈太逗了。”然后补充道:“一定是和阿福呆久了,哈哈哈……” 我:“……” 听朽是阿爹这边的亲戚,他阿爹是阶品大得吓死人的渡章神君,是咱们青龙中修为最高深的人了。据阿娘说,论辈分,我要唤他一声表舅。 让我认真回想一下当时阿娘是怎么说的:“听朽他娘与你奶奶是结拜金兰姐妹,所以你阿爹要喊他阿娘为姨娘。所以,你要喊他为表舅,记住了么?” 我绕了许久这个关系,最后表示没有理解。总之记住听朽是我表舅就对了。 可是记得听朽第一次来北汅海做客时,那年轻的模样,那风流的姿态,那俏皮握酒盏时翘起来的小拇指头……与我脑中稳重深沉的表舅模样大不相同。 是以,我也一次都没叫过他表舅,往往直呼其名。当然,听朽也十分喜欢我的直呼其名,他说我若是敢叫他表舅,他就敢咬死我。 待他终于笑够了,我也总算能一本正经问问他正经事了:“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没死?青峒山那些人呢?” 估计此话说来话长,听朽捏诀从外面挪来了一个椅子坐下。我姑且不去鄙视他这么短的距离还要用术法,认认真真听他说这个十分长的故事。 “这是青峒山。我救了你。都还活着。” 我:“……” 听朽所说的‘都还活着’实在令我不可思议,毕竟我踏入鬼门关的前一刻钟,整座青峒山还是你死我活的场面形容。 他嗤笑一声:“你也不必如此吃惊,我来时,仙族确实是大势落败,若非有东华大帝他们几个撑着,早就是群仙陨落的下场了。” 我又惊又喜问道:“那我怎么还活着?”若我没记错,胸口确实是被一记重掌,看这力道,想来那人是半分也没有手下留情,以我修为肯定是受不住的。可眼下,不知是不是泡在这药水里头的缘故,胸口虽疼,但仿佛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委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听朽斜眼扫了我一眼,悠悠然道:“你算是命大,正巧赶上我接住了你。然后东华大帝替你渡了些仙气,才保住了你这条小命。” 我了然点了点头,忽然又觉不对,抬头问他:“怎么不是你为我续个仙气?” 听朽哼笑一声,指着自己反问:“我?我哪有时间救你,找阿福还来不及呢。”顿了顿,他脸色一正看着我:“话说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能将阿福丢给了苏苏,她才有几年修为?能护得了阿福吗?你知不知道我在树洞里找到他们俩时,小阿福被吓成了什么模样?” 我嘴巴抽了几抽。听朽素来喜欢阿福,现今又救了我的性命,我虽觉得有些冤枉,到底也没敢同他辩驳,有些担忧问道:“那他们都没事吧?” 听朽很是傲娇地冷哼一声:“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我深深吐了口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是表舅…… “这么说是东华大帝救了我?” 听朽没想搭理我,一听这话,随口道:“废话。”顿了顿,他忽然来了兴致,语气颇为调侃地看了我一眼:“阿嫃,如暝那小子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啊,啧啧啧……” 我疑惑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指了圈这间寝殿与我说道:“喏,这屋子就是那个如暝特地安置给你的。仿佛最先还要将你安置在他的寝殿,说是你曾经在那住过,也不是个生人。但终究被东华大帝他们给拦了下来,说如今与那个灵罗有亲,此番动作于理不合,尚才不甘愿地将你安置到这里,这里虽说是个次殿,这装潢却也不输主殿了。你是没瞧见拨给其他人的是个什么布置……” 我想扶额,伸手却只有两只龙爪子,只得忍不住打断他:“停,跳过这些,然后呢?” 听朽挑了挑眉:“然后?然后他就求着他爹替你疗伤了呀。否则你以为人家东华大帝这等阶品,会来替你这小小青龙渡真气?不过东华大帝确实名不虚传,你胸前这一掌,奉亦天可丝毫没有留手。本以为是要魂归天地了,没想到经他一治竟好了十之六七了,剩下的需要自己慢慢调理了。所以说,这如暝待你确实不错哈。你看,这木桶还是他找来的呢,还有这药汤……” 原来是奉亦天将我打伤,我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还有个更要紧事情,便只能先忍住。 “那你是怎么破了那个奉亦天的结界的?” 听朽的修为是我们青龙一族里拔尖的,记得小时候阿爹还曾打过将我送去般尊台,也就是他家跟他修炼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刚刚萌芽,便被听朽给掐死了。 那时他当着两家人的面,将尚未修成人身的我从头到尾扫了一圈,然后很是不客气地对着阿爹吐了两个字:“不要。”我还为这事暗暗气了他许久。不过听朽纵然修为高深,但连东华大帝那些人也破不了的结界,他若是破了,想来也实在不可思议。 我很是莫测地将他望着。 他看了我眼,傲娇的神色消失无踪,顿了顿,撇了撇嘴颇有些不甘道:“不是我破的。” 我奇道:“不是你?那是谁?” 他说:“寒般若。” 我愣了愣,又呆了一呆,若非下巴已经搁在木桶上,怕是早已掉了下来。 听朽蹙眉道:“唔,算起来,是她救了你们。” 等等,容我捋一捋。 若我没从云头上跌下来伤了神智,那么听朽所说的寒般若便是魔族的那位九曲魔君之首——凌曲魔君无疑了。仙魔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