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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翌日天未亮,秋晚便乘上马车前往嘉陵县辖下的五里村,村子里有座林氏的庄子,是她嫁妆里唯一值钱的陪嫁。 县城距离五里村不过两个时辰的车程,在秋晚的记忆中,原身小时候去过几次。 袁嬷嬷刚走那会儿,原身担心林氏找人欺负袁嬷嬷,哭着吵着要探望对方,林氏总是纵容,却背地里笑她把奴才当亲人,又暗示赵河她被袁嬷嬷养得不认继母,惹得赵河生气。没多久,袁嬷嬷看出林氏心机,便不让原身再去。 袁嬷嬷的夫家本就是五里村人,村里家家户户连着亲,嬷嬷的儿子儿媳们也孝顺,林氏安排的庄头管事不敢欺压太过,这让原身放心许多,久而久之,便去得少了。 冬日官道上人烟稀少,坑洼的土路让马车晃悠悠,车辕上坐着车夫和袁嬷嬷的长子张大,车厢则用布呢紧紧遮住,避免寒风卷了进去。车里头除了秋晚和玉英,还坐着个叫锦莲的丫鬟。 锦莲本是林氏院里侍候的,但林氏以秋晚大病初愈,恐玉英一人照顾不周为由,硬要让锦莲跟着,还说安排了锦莲顺道去查账目。 一路颠簸,等到红日高悬,她们终于抵达了五里村。两个丫鬟扶秋晚下了马车,就见庄子里已经乌压压跪了一地。 庄头管事与他媳妇儿凑上来小意奉承,他们的儿子站在边上,看上去二十来岁,尽管低着头,视线却总是偷偷摸摸地飘向秋晚,透着一股子淫邪。 秋晚心中不适,于是打发众人,直接去往张家。 而锦莲则借口查验账目,随庄头管事一块儿走了,让秋晚心中更为戒备。 张家院子里种了棵大枣树,树下是几排土坯房子,而袁嬷嬷的屋子在最里间,是院子里唯一的青砖瓦房。 一进屋,热炕带来阵阵暖意,室内摆设虽不精致但很齐全。此时大床上躺着位银发老人,秋晚一见,不知怎的就眼眶微热,她轻声问:“袁嬷嬷可是睡着了?” 屋子里还坐着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她没认出秋晚来,只对着张大欢快地叫了声“爹”。 张大刚要说话,就听床上的人忽然道:“我好像听见大姐儿的声音了?是不是大姐儿来了?”说话的同时她已转过身,一只手徒劳地伸着,好似要抓住什么。 秋晚心中一酸,赶紧上前拉住袁嬷嬷,“嬷嬷,晚/娘来看您了。” “大姐儿,真是大姐儿?快让老奴看看……”袁嬷嬷回握住秋晚,挣扎着要坐起。 玉英扶她起来,袁嬷嬷微眯着浑浊的眼一错不错地打量秋晚,半晌才道:“大姐儿的手怎么这么冷?可是穿得少了?可是那林氏坏心冻着你了?” 秋晚安慰道:“嬷嬷放心,晚/娘长大了,林氏如今拿我没办法。” 谁知话一出口,袁嬷嬷顿时哭了起来,她颤声道:“我的大姐儿受苦了,林氏是个狠心的,这些年一定没少磋磨你,是老奴没用,没能护着大小姐……” “嬷嬷快别这么说,晚/娘谢您还来不及。”秋晚坐在床边,搂着袁嬷嬷温柔劝慰,她感觉到对方很瘦,身子很轻,连肩上的骨头都凸了出来,硌得她难受,再不是原身记忆中那位健壮的嬷嬷,就连此时抱着她,也不再有力。 于秋晚而言,袁嬷嬷只是个陌生的妇人,但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感觉却莫名熟悉,就像幼时的依偎。两人靠了好一会儿,又续了会儿话,期间提到赵秋燕之死,袁嬷嬷一时痛快又惋惜,最终长叹口气:“她还是个孩子呢。” 到了午时,锦莲领着庄头管事来请,说是张罗了一桌席面,秋晚当然不会去。 她不忌尊卑,与张家人一道用了饭,桌上全是原身爱吃的菜,都是袁嬷嬷几个儿媳听了她指点用心准备的。袁嬷嬷人逢喜事,难得多用了一碗饭,似乎连面色都红润几分,让张家人心情松快许多。 午膳过后,袁嬷嬷渐渐精神不济,秋晚扶她睡下,安慰道:“嬷嬷且休息,一会儿您醒了,晚/娘还在呢。” 秋晚准备申时回府,便听了张大媳妇的安排,跟着她去新宅子小憩片刻。原来张家在后山附近盖了新房,简宜清净,还未住人,今日特意收拾好以备秋晚休息。 秋晚躺在新床上,却不敢真睡,她怕林氏搞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今日见了袁嬷嬷,她不禁想起原本世界的亲人,在她生活的世界,她只是个孤儿,有幸遇见了老师与师母,以及那个永远活在她记忆中的少年,让她苍白的人生染上色彩。可惜,此后种种,却是恶人得善,善人得恶。 “门外有人。” 忽然,意识里宛如死机的系统忽然提示道。 秋晚身子一僵,心里又瞬间放松下来,就像听见了第二只鞋子落地。 她维持仰面躺倒的姿势,只将视线斜移向门边。 ——透过床幔,隐隐可见木门被拉开条缝,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上时间补上了,明天就是正常章节了_(:з」∠)_是的,继母要搞事了。 第5章 说好的种马呢?1.5 电光火石间,秋晚认出了眼睛的主人,正是庄头管事的儿子刘栓! 他来做什么?这里可是张家的院子,他怎么进来的?难道张家有人帮他?不对,张家人品行良善,不会如此行事。 是锦莲!秋晚瞬间明悟,守在外间的是玉英和锦莲,锦莲要想将玉英诓走片刻再容易不过,看来,这就是林氏的安排。 忽然,她余光瞄见缝隙里伸出一根竹管,管口冒着浓浓白烟。 烟雾渐渐在屋内散开,秋晚立刻屏住呼吸,又偷偷扯来锦被将口鼻捂住。按常理,她本应该直接将人抓住,可她此时孤身一人,此处又颇为僻静,万一对方狗急跳墙怎么办? 秋晚索性将计就计,多引出几条蛇来! “人走了。”少顷,系统提示道。 秋晚立即跳下床,将被子拢了拢,装作有人在的模样,又环视一周,从房中唯一的窗户翻逃出去。她双脚落在泥地里,绣鞋上沾了不少土,一抬眼,发现窗外竟是后院,院子里种了些时蔬瓜果,再往后是一堵矮墙,纵目望去可见郁郁山林而无半个人影,似乎十分隐蔽。 秋晚稍一犹豫,决定蹲在窗下偷听。 也不知蹲了多久,秋晚双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