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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手一哆嗦。随即端起粥碗自己喝了一口,他险些瞬间落泪,几乎以为自己是喝了岩浆。 三分钟后,两人各自口中含了冰块。叶雪山肚里饿,嘴里疼,彻底笑不出来了。 八月的季节,虽然夜雨清凉,但是白昼骄阳似火,还是热不可当。到了傍晚时分,顾雄飞为了将功补过,用轮椅把叶雪山推去了后宅。后面三姨娘住过的院子里立着秋千,是很值得玩上一玩的。 不到半个小时,顾雄飞抱着满脸是血的叶雪山飞奔而回——他忘记叶雪山现在虚弱无力,是根本坐不住秋千的! 幸好叶雪山摔得够早,否则凭着他的力量,三下两下就能把秋千推到最高,届时叶雪山若是飞出去,小命必定交待。 叶雪山的额角磕到青石板路上,破了块指顶大的皮肉,养好之后恐怕又要留疤。顾雄飞不敢再带他出去乱跑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房里床上,顾雄飞翻出几本少年时代的藏书,打算趁此机会捡捡学问。然而翻过几页之后,他的心思就又飘到叶雪山身上了。 叶雪山的额头上贴了纱布,现在大概是不疼了,所以正枕着顾雄飞的小腿,自得其乐的摆弄手指头。顾雄飞欠身拉过对方一只手,端详一番之后,忽然找到了新工作。 顾雄飞用了十分的小心,给叶雪山剪短了指甲,剪过之后还用小锉子磨了磨。沾沾自喜的退到床尾坐下,他又把叶雪山的两只脚丫扯到了大腿上。因为手指甲剪得不错,所以顾雄飞不由自主的得意起来。可正所谓乐极生悲,剪到最后关头之时,他漫不经心的“咔嚓”一剪子合下去,差点剪掉了叶雪山的小脚趾头。 叶雪山疼的“嗷”一嗓子,一个鲤鱼打挺就蹦起来了。 叶雪山一头一脚全挂了彩,背对着顾雄飞缩成一团。顾雄飞一天犯错无数,几乎有点傻眼。凑到叶雪山身边,他柔声唤道:“子凌?” 叶雪山吓得一颤,越发深深的低下了头——他真是怕了大哥。 顾雄飞长叹一声,第一次发现自己笨的出奇。 入夜之后,顾雄飞的心情还是沉重,叶雪山却是又和他亲近起来了。 他无心玩笑,沉着一张脸倚靠床头。叶雪山摇着轮椅转到床边,欠身探头看他:“大哥?” 顾雄飞没理他,自顾自的继续想心事。而叶雪山费力的调动轮椅转头,来到靠墙的玻璃橱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从橱柜上面的玻璃盘子里拿起一只小白梨,然后坐回轮椅,又慢慢的回到了床边。 伸手把小白梨送到顾雄飞嘴边,叶雪山生硬的说道:“大哥,不生气。” 顾雄飞惊讶的抬眼看他,没想到他还会过来安慰自己。而叶雪山见他不肯吃梨,就转而把梨送到他的手里,又在他的腿上轻轻拍了几下:“不生气。” 顾雄飞攥着小白梨,忽然很想痛哭一场。他想自己怎么着都是对不起叶雪山,叶雪山如今连人事都不知了,还得来哄自己。 112、成长 顾雄飞发现自己正在目睹着叶雪山的成长。 叶雪山的情绪渐渐变得丰富,要说的话也越来越多,只是还没问过自己的来历。在初秋晴暖的午后,他一个人慢慢下楼,一步一步的走到楼前一株老树下面。树下摆了躺椅,躺椅旁边是两盆开放正盛的蝴蝶兰。他没有坐,蹲下来一朵一朵的摘花。 顾雄飞在楼前石阶上停住了脚步,静静的凝视着叶雪山的身影。叶雪山穿着一身淡青裤褂,昨天新剃了头发,头发太乱了,所以顾雄飞让理发匠给他剃了个毛茸茸的寸头。衣裳干净,头发清爽,叶雪山看起来很讨喜,是个大毛孩子的模样。 轻手轻脚的走到叶雪山面前,顾雄飞也蹲了下去,开口问道:“我是谁?” 叶雪山不假思索的低头答道:“大哥。” 顾雄飞又问:“你是谁?” 叶雪山正在把花朵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听了这话,动作就顿了一下,显然是动了脑筋:“猴子?” 顾雄飞忍笑摇头:“不对!” 叶雪山抬起了头,一本正经的正视了他:“宝贝儿?” 顾雄飞继续摇头:“不对!” 叶雪山垂下眼帘斜开目光,沉吟片刻后猛然抬眼:“乖乖?” 顾雄飞依旧是摇头,已经快要忍不住笑。 叶雪山抬手又揪下一朵半开的蝴蝶兰,显然是懒得再想了,声音也低了下来:“猴崽子。” 顾雄飞哈哈大笑,叶雪山听到他笑,就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然后也跟着笑了,并且比他笑的还来劲,开口就是呵呵呵的一大串,是正宗的傻笑。 顾雄飞几乎是害怕叶雪山会想起前尘旧事,所以把后花园封锁了,平时根本不许旁人领着叶雪山往后走。 他给叶雪山编造了出身,一字一句的讲给叶雪山听。叶雪山听得认真,听了下一句忘了上一句;最后顾雄飞问他:“你娘是谁?” 叶雪山摇头。 顾雄飞一皱眉头,又问:“你爹是谁?” 叶雪山还是摇头。 顾雄飞哭笑不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刚全是对牛弹琴:“那你是谁生的?” 叶雪山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末了很坦然的答道:“大哥生的。” 顾雄飞无可奈何的“唉”了一声,末了不耐烦的一挥手:“算了算了,随便你吧!” 叶雪山的好奇心很盛,但是对于自身并无兴趣。顾雄飞每天看贼似的看着他,然而竟会时常走眼。叶雪山渐渐不再需要轮椅了,自己东倒西歪的很能走,累了就席地而坐歇一歇。顾雄飞已经连着许久没有出过大门,然而因为天天忙着捉他,所以居然毫不寂寞。 这天中午,外面秋雨靡靡,顾雄飞打算睡上一觉。睡觉之前他提起精神,先出去把叶雪山扛了回来。 叶雪山很不情愿的坐在床上,告诉他:“我不睡觉。” 顾雄飞一瞪眼睛:“大凉的天气,不睡觉干什么?” 叶雪山言简意赅的答道:“睡觉,做梦,害怕。” 顾雄飞知道叶雪山并非胡说八道。叶雪山的确是隔三差五要做噩梦,梦里的情景说起来,有时是在“很多的水上”,有时是在“很大的楼里”;反正都是有人追,并且逃不出去。 “躺下!”顾雄飞呵斥一声:“大哥抱你,就不怕了!” 叶雪山慢吞吞的躺下来,不情不愿的枕上了顾雄飞的手臂。顾雄飞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满意足的闭了眼睛。正是似睡非睡之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刺激。 叶雪山不睡觉,正在饶有兴味的摸他。从头脸开始慢慢向下,摸得又笨拙又细致,衬衫纽扣是一粒一粒的解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