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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之常情。他不是苦行僧,如果能皆大欢喜他根本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什么?”林思涛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贺显问。 他们还是依偎在一起,享受早晨情事后的余温。他抱着林思涛的手臂紧了紧,说:“你怎么想?” 林思涛反问他:“你想要我和你一起走?” 贺显吻着他的头发:“我想。听起来可能比较像在诱拐你——但是你和我走,我会安排好一切。” 他温柔说。他知道,他很混蛋。但他忍不住,他不能离开林思涛。 林思涛慢慢坐起来。天色快要亮了,窗帘中间透出一缕白线。房间中的光线变成朦胧的青色,贺显躺在那里,盯着林思涛平整的后背。 林思涛坐在那里,似乎正在冷静地思考,被子落在他的腰间,整个后背对着贺显。贺显伸出手,轻轻顺着他线条流畅优美的脊柱划下来。光滑有韧性的皮肤又叫他蠢蠢欲动起来,他的手掌贴在林思涛的腰间。那里很温热,还留着昨晚的吻痕,他轻轻摩挲,想象着如果在阳光灿烂的海滩上,这个裸背会多么销魂。 林思涛对他的所思所想似乎有所感应,他转过头来。 “贺显。” 贺显看着他,林思涛垂着眼睛,不知道是腼腆还是难堪。 “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一步,”他说,“我也没道理这么依附你。” 贺显仍躺在那里看着他:“那要怎么样,我才可以为你做这些?” 林思涛说:“我不知道。” 他并不是有多高尚,也懂人脉关系的可贵。但要贺显一步到位帮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又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贺显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还这么矜持吗?” 林思涛又躺到他身边:“那我肯定会把你每张卡都刷爆,还要缠着你给我全家安排工作。” 他们又笑起来。 贺显又轻轻吻着他:“好吧,都依你。我们异地试试。”他沉思着说:“……如果异地不行,我们再想办法。这样可以吗?” 他征询林思涛的看法。 林思涛同意了。 之后时间就开始转得飞快。贺显的欢送会开了一拨又一拨,临行前事情太多,有太多同事朋友和亲戚要告别。匆匆忙忙间,林思涛会觉得贺显早点走比较好。贺显再不走,他那股临别依依之情都快磨灭了,而两人之间的叮嘱和唠叨却越变越多,越来越重复,不免惹人生嫌。 贺显出发那天是个平常日子。前一天晚上他和林思涛一起看了电影,吃了晚饭,回来路上他们为电影里的一个情节争执起来。 林思涛认为贺显一定是睡着了,才会误解了主角的台词。 贺显狡辩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我就瞌睡了那么一会儿。” 林思涛嘲笑他:“我都要被音响炸聋了,你居然能睡着了。” 贺显说:“我记得好像有人第一次和我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就睡着了。” 他们已经到了可以回忆恋爱细节的时候了。 他们回家之后林思涛催促他早睡——连日来贺显确实够累的。但在床上躺下之后,贺显还是抚上了他的腰。 “明天我可以飞机上睡……”他低声说。 林思涛没有拒绝,他也很想。这是他们做过最温柔的一次,贺显似乎想将过程尽可能地拉长,前戏比以往更多。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接吻,接吻叫他满足,又叫他越吻越觉得不够。 在一个又一个吻中,林思涛终于感觉他被离别的恐惧淹没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他那一点小小的可怜的自尊,拒绝了贺显的建议。 这时候再说出“带我走”的话一定已经迟了,而且林思涛也清楚,若他说了出来,等明天清醒之后,还是会后悔的。 他会去找贺显的,但不是要贺显为他安排一切。等一年后,或半年后,他会去贺显的城市,自己去当地找一份工作,一份不比现在差的工作。也许很难找,他得试试。 他享受这种乐趣,这种追逐一个人的乐趣。 第35章 无题 贺显走后不到一个月,林思涛的生活就恢复了平常。 所谓平常,就是是一年多之前他的生活。仍租住原来的房子,按时上班,现在多了个读研的事情。有时会和同事聚会。 只是他现在多了一点期盼——只要没有突发事件,贺显每晚十点都会打电话过来。林思涛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迷上某个电台夜谈节目一样,每天准时收听。只是现在电台dj是贺显,他是他唯一的听众。 他们什么都聊。天南海北,工作娱乐。有时候能一直聊到林思涛睡着。 有一次林思涛听说了同事的异地分手,他问贺显:“你说我们现在这样,这么聊得停不下来,会不会过段时间就变成‘吃了吗’‘晚饭吃的什么?’,到最后无话可说?” 贺显的声音很近,他笑起来,笑声叫林思涛耳朵发痒。 “你要是怕这怕那,就赶紧过来。我们能天天一起吃晚饭。” 他现在彻底不要脸皮了,动不动就鼓动林思涛过来。 林思涛还得拿着点矜持,不过也开始准备在贺显那边找工作了。他打算读完研之后就跟着贺显走。 他做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只觉得天都比平时蓝,他的心就像起飞前的候鸟,未来的一切都叫人跃跃欲试,就像十年前一样。 但这次林思涛的运气不像十年前那样好。 先是他的外公生病。他外公以前除了耳朵不太好,其他都还挺硬朗。这次是突然彻底失聪了,把林思涛的外婆吓了一跳。 林思涛立刻把能年假都拿了——他本来准备留着去看贺显的。但外公这边等不了,他赶回来,带老人看病,动了个小手术。 老人年纪大了,行动一年比一年迟缓。虽然外公嘴上埋怨外婆为这点事就把林思涛叫回来,但林思涛看得出来,他每次回来,两个老人都是既高兴又依恋。 这天晚上贺显的电话依然准时打来。 林思涛刚在医院陪完床,盛夏时候人睡眠也少,他一点儿也不困。坐在医院花园里接了贺显的电话。 “外公怎么样了?”贺显问。 林思涛轻轻挥着手,驱赶着茂密花草间的蚊虫:“杨医生明天给他试戴一款新的助听器,应该没问题了。” 这个医生是贺显介绍的,林思涛很放心。 “你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两天,不要着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