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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淡了些。她招呼贺不同一起走,贺不同叫她先走。 贺不同要和贺显再去喝两杯。 他们父子两个很久没有单独吃饭了。 盛秋华心中大石已经放下,这时候什么事情都不会叫她不快。她笑着轻快说:“少喝点儿,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 贺不同拖着贺显去了他的另一套公寓。两个人又小酌两杯。 贺显和贺不同的感情谈不上好。其实他小时候和贺不同非常要好,比和周琴还要好。贺显大概还记得一些,小学一二年级时候,他特别喜欢贺不同,贺不同比周琴更随和,又常常陪他打球游泳,无所不能。 不过回北京之后,贺不同工作陡然繁忙许多,又常常出差,家里有了盛秋华和贺严,再深的感情,也早磨灭了。好爸爸只留存在回忆中,有时候贺显会觉得那其实是另一个人。 “贺严结了婚,这才算是才开始。不是就不用操心了,以他那性格……恐怕以后会让我操更多心。”贺不同长叹一声,“不过这两天我可以暂时轻松下。” 贺显只是听着。他有时候真奇怪——贺不同会不会为他们的父子关系感觉难过?他们之间的缝隙,难道是夜话两次就能弥补的? 贺显想,也许贺不同根本就没有想过弥补,这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 “……现在就剩下你,叫我放心不下了,”贺不同感慨,“你还是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贺显酒杯放在一边,他喝了茶,贺不同的话,叫他有些好笑。 “没有。我觉得现在挺好。” 贺不同说:“一直玩下去,像什么样。结婚归结婚,玩归玩。玩够了就该结婚。”他没说出来,甚至结了婚接着玩也没关系。 贺显觉得这对话没办法进行下去。贺不同知道他喜欢男人,一开始也为此发过飙,但现在时间长了,贺不同已经无视这件事了,好像睡男人和娶女人并不矛盾一样。 贺显早就想开了,贺不同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不放心上了。 贺显在鄙视贺不同,贺不同一样在鄙视贺显。 和周琴离婚之后,贺不同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贺显感觉愧疚。周琴不再是他的妻子,但贺显永远是他的儿子。离婚时他向两家老人都保证过,不会让贺显受一点委屈,这确实是他的真心话。贺不同觉得自己也确实做到了——盛秋华根本不敢管贺显,更不要说给他委屈受。 贺显一直让贺不同十分放心,读书,待人,都十足十的完美。贺不同一直认为大儿子会比小儿子更有前途。 没想到贺显自己拎不清,为了下半身那点事就不要前程。贺不同深以为恨。贺显要是结个婚,挑个老实安分的妻子,用来掩人耳目,不是什么困难事情。 父子两个各怀心事,说话反而比外人更疏远。酒也喝得没什么滋味。 贺显回家时候林思涛已经睡着了,贺显洗过澡摸上床,搂住林思涛的腰。林思涛含糊问:“你吃过了吗……”他睡迷糊了,忘了贺显今天是去参加他弟弟的婚礼。 贺显吻了吻他的脖子,说:“吃过了,快睡吧。”林思涛动了动,拱着背更贴住贺显。贺显心中这才踏实下来,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林思涛才想起来问他婚礼办得怎么样。贺显说:“办得挺好,都是家里人,新人也开心。” 两个人都是随口一问一答。林思涛现在已经渐渐感觉到了,贺显贺严两兄弟平时几乎不联络,比表兄弟堂兄弟联络得还少。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与贺严的婚礼正相反,沈周涵的婚礼是另一个极端。 婚宴请了三百多人,人数不算特别多。不过宾客大多有头有脸。娱乐圈,文艺圈的名人就去了一堆。沈周涵换了四身礼服,全是大牌当季。媒体光是发她的高清礼服照就赚足了眼球。 林思涛头一次在网上刷了刷名人婚礼的直播。网上图太多,有一张居然真扫到了贺显,照片拍的是新娘和某歌星,贺显在背景里,身姿挺拔,隐约可见笑容满面。林思涛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真无聊。 他劝自己,仔细想想,贺显一个人去参加婚礼没什么不对。普通恋爱几个月,也没有一定就要带去婚礼见家人的,贺显的位置和经历注定了他会更谨慎而已。 天已经热起来了,林思涛在家开始赤脚,连拖鞋都不穿。贺显不在家,他很简单地做了盘冷面,就当晚饭了。 他觉得贺显完全没有问题,感觉这么难过有问题的应该是他。 贺显晚上一回来,就觉得静悄悄的。客厅灯都关着。 “林思涛!”他叫林思涛。 没人回应。他打开房间门,就看见林思涛正躺在地板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笑起来,用脚踩踩林思涛的屁股。 “起来,小心受凉。” 林思涛转个身,换个姿势趴着。贺显拿他没办法,只好跪在他身边,把他抱起来,搂在自己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的乖乖……不高兴了?” 他声音又沉又低,还带着笑意。林思涛耳朵连着心脏都是酥麻的一颤。 林思涛抱住他,他想问贺显一个问题。 “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第29章 软弱的人 贺显身上还浮着一层婚礼后的甜腻气息,那是红酒,鲜花和脂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林思涛的问话叫他猝不及防一阵刺痛。他抱住林思涛,有一会儿不能说话。他现在并不能向林思涛保证什么。许诺是很简单的,甜言蜜语的时候都坚信天长地久。 他还记得他和宋优对未来的规划。现在想想,天真到有点羞耻。到赵恕清时候,他不会再去说什么隐居,什么环游世界,只盼着两个人忙忙碌碌互相扶持一直到退休。 现在对林思涛,他连明年,后年都不敢想。 原来爱一个人,能做到不被伤害,也不伤害对方,就已经那么难了。 林思涛抬起头看看他,贺显才开玩笑说:“你要是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把你装口袋里,到哪里都带着你,时时刻刻都陪着你。” 林思涛伸手摸摸他的脸:“贺显,我不是要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他说不出来了。 贺显大概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了解他,想知道他对身边事情的态度和看法。 他向林思涛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问我。” 林思涛迟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