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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时候笑着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上去很拽?” 贺显才迈了两步就走到房子中间了:“习惯了。” 房子很小,几乎是一目了然。贺显露出了些怀念神色:“我想起大学宿舍了。可能比这里还小,也没这么整齐。” 林思涛帮他挂好外套,插上电水壶烧水泡茶。贺显像是被这个迷你娃娃屋一样的一居室迷住了一样,看着林思涛对房间的布置——虽然只是租住,但林思涛布置得还挺用心,电脑桌上整齐归纳着各种东西,墙壁上钉着简易书架,尽量利用空间。沙发都用沙发套套着。窗下向阳处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房子太小,两个人坐下就好像已经满了。窗帘拉上,灯光明亮,再手捧一杯热茶,就是夜谈的好氛围。 林思涛拖了个坐垫,直接坐在地板上。他拿了一副扑克牌,和贺显两个一边玩牌一边闲聊。 “……我不明白,你前男友是和男人结婚了还是和女人结婚了?”林思涛整理着自己的牌。 贺显说:“和女人。” “那他是双?” “不是,我想不是。是形婚。” 林思涛惊叹了一声,他听说过形婚,但是在身边还没有遇到过。 贺显说:“你说他傻不傻,和我分手,去走这条路,他图什么。” 林思涛问:“对啊,他图什么?” 贺显噎住了。林思涛还很年轻,才二十六七岁,单身在大城市,就是异性恋也没到着急结婚的时候。他觉得林思涛大概不会懂。 “我问你,”他反过来问林思涛,“你想过结婚的事吗?” 林思涛说:“想过。” 贺显笑了起来:“你这大学刚毕业的模样,居然想过结婚的事?” 林思涛认真说:“我是想过。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结婚。”他抬起眼睛看了眼贺显,贺显正看着手上的牌,又好像在等待他的下文。他便说了下去。 “我从小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她在我刚上小学时候就生病了,起初我爸还愿意照顾她,过了不到半年,就变成都是外公外婆陪床了。为了给她治病外公外婆把房子都卖了——可惜那时候房子也没现在这么值钱。我妈去世之后,我爸就走了。我外婆托人打听过,但只知道他去了上海,就这么失去了联络。” 林思涛笑了一下:“大概这就是典型的夫妇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从小就常常想,父母夫妻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我不是什么社会公众人物,家里也没什么压力。所以我想我应该是不会结婚的。” 这全是他的真心话。结婚对他来说本就是件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外公外婆早就看开了,他自己更不会费心思在这上面。 贺显却说:“你还很年轻,等你过了三十五岁,也许会和现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林思涛很自信:“不会的。难道你现在的想法和二十几岁时候不一样吗?” 贺显笑了:“你怎么老是逼我回忆过去。” 话虽如此,他还是说:“当然变过。人的想法怎么可能一成不变。我二十出头的时候,还想过找个欧洲小镇,和当时的男友结婚隐居过一辈子。” “宋优?”林思涛问。 贺显没有否认。他暗暗想,人的际遇,真是奇怪。如果不是和宋优分手,他不会遇到赵恕清。如果不是和赵恕清分手,他现在不会坐在这里。如果用图表表现,这一路的幸福感还真是大起大落。 他情绪低落,手气也不好。连输给林思涛两局。 林思涛又把话题扯回去:“你还没说,你的前男友形婚图什么。” 贺显说:“简单来说,是图一个孩子。和他形婚的是他的一个朋友,是女同,两个人都想要孩子,就一拍即合了。” 据丁晟光说,赵恕清已经和江老师领证了,婚宴请的人很少。贺显想赵恕清既然有了那一纸合法证书,大概很快就会去和江老师造孩子去了。 林思涛问:“那他们生下孩子之后会离婚吗?他们的父母知道吗?”他对这个真好奇。 “我不知道,”贺显说,“已经与我无关了。” 当时赵恕清和他讨论方案abcd的时候也说过一些形婚之后的打算。他不能接受。孩子是他们分手的最主要原因。然而并不是唯一原因。 他站起来,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窗帘,他撩起窗帘,这边没有阳台,也没景观可看。林思涛住在这里,可以算是实实在在的蜗居。林思涛却向他介绍起来:“看到楼下的梅花没有?开花时候可香了。” 贺显又被他逗笑了。人在哪里不是活,人离开谁不是活。怎么样都是活,还不如好好看看门口两树梅花。 他问林思涛:“有酒吗?” 林思涛没有酒。他们就下楼去小区附近的小餐厅喝酒。林思涛知道有家做川菜的小店还不错。 “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林思涛提醒他。 贺显就说:“那我今天睡你这里。”他才不怕林思涛会拒绝。林思涛根本不会拒绝。 林思涛果然没话说。 他们又吃了一大盆钵钵鸡,酒喝得并不多。但贺显不怎么的就醉了,林思涛扶他上楼时候说:“我还以为你酒量很好。” 贺显呵呵呵地笑。林思涛想,难道说心情不好时候醉得快是真的。 回到他的小窝,林思涛放贺显躺上床,喂他喝了茶漱漱口,又拿热毛巾慢慢为贺显擦了擦脸。 贺显闭着眼睛,喃喃就念了一声:“赵恕清。” 林思涛手一顿。 他又嘀咕了一句,林思涛没听清楚,他更靠近贺显。 贺显在说——“我后悔了……赵恕清……” 林思涛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心疼自己,拿毛巾拍拍他的脸:“别念叨了,人家听不见。” 贺显迷迷糊糊睡到凌晨,他坐起来才看到林思涛在地上打了地铺,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他尽量轻手轻脚地上厕所,洗脸。 穿上外套时,贺显突然听到林思涛问:“你要走了?” 贺显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像检查自家宠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我走了,回家换身衣服。你再睡一会儿,上床睡。” “嗯。”林思涛揉了揉眼角,头发乱着,贺显觉得他这样说是在校生也有人信。 林思涛困得很,小声说:“那我不送你下楼了。” 贺显回家之后洗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安安定定地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