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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血色風暴:風中隱信

    

血色風暴:風中隱信



    「津」

    深夜,天寒地凍中,椿蘿大腹便便,孤身站在營帳外;津嚇了一跳,趕忙把她接進室內。

    「桀今晚不在營內我很不安寶寶一直狂踢肚子,怎麼也睡不著」椿蘿撫著大肚子,愁容滿面。

    「椿,過來!」津豪爽的騰出了個大空位,拍了拍鬆軟的床舖:「妳跟我一起睡!」

    椿蘿毫不推辭,馬上爬到她旁邊的空位躺好,望向身邊替自己攏被子的人兒;津也和她對上眼,兩人凝視了好一會兒,不約而同莞爾一笑,從相互排擠、嫌隙很深,到現在這般扶持,這種感覺很微妙。待津熄燈,在身邊躺好,椿蘿親暱摟起她的一條胳膊,闔上眼,安然睡去。

    寒冷冬夜,萬籟俱寂,負責守營的帳幕裡,燈火通明,幾個男人聚在一起小酌打牌,西馬亦在其中。

    「巡營的小兵還沒回來嗎?」一名魔將從外頭走了進來:「欸你們有沒有覺得今晚風中的味道有點兒怪」

    大夥玩得正熱烈,西馬隨口問道:「怎麼個怪法?」

    「就覺得這風有點黏膩,還夾雜了一股血腥味兒」那魔將摳著鼻孔,說:「剛剛去小便,原本以為是自己多心,可是味道好像越來越濃噁叫人怪不舒服」

    西馬身旁的一名心腹嗅了嗅鼻子:「還好嘛心理作用吧?」

    「哈哈哈!我看你鐵定是聽了那招搖撞騙的戰巫士廢話而開始疑神疑鬼!」另一人也嘲笑道。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夥子冒冒失失闖進營帳裡。

    「無禮的東西!誰准你擅闖指揮官營帳?!」西馬手下魔將憤怒斥責。

    「右翼魔君饒命!」小子驚恐下跪趴伏在地。

    「到底是什麼事?!快說!」正輪到西馬出牌,他的情緒被擾得很煩躁。

    「走在我們之前的那個旅團已經被血原之魔殲滅!若不快走,恐怕接下來就要輪到我們遭殃了!」

    「血原之魔?」西馬盯著手中的牌絮絮叨叨起來:「時間還沒到啊怎麼就來了?」

    稟報的小子約莫愣了三秒,急忙解釋:「是這樣的,先前就聽聞一些散行的旅者提到,陸續有幾個商隊旅團在鑽山南麓失蹤,恐與血魔脫不了關係。桀君憂心傳言是真的,特派屬下前去探查,出發前還有交代若發現幾個徵兆,就必須儘快離開!還好屬下機警,及時察覺逃走,才能留著這條命趕回來通風報信!」

    那小子嘰嘰呱呱講著,還不忘誇誇自己。

    「桀交代的徵兆?所以你不是在奇彌耳巖接到的暗號?」西馬的眼睛終於離開了牌。

    「暗號?什麼樣的暗號?」小子滿頭問號,「屬下是確認血魔行跡後,從鑽山一路衝回來的!絲毫不敢耽擱!」

    「你剛說他們殺了走在前面的車隊?」西馬突然好像睡醒一樣,瞪圓雙眼洪聲問道。

    「是的,全團覆滅。」小子覺得有點奇怪,自己剛說這麼重要的事,右翼魔君為何好像沒聽懂,但他不敢提出疑問,只是重重點頭:「而且看樣子正往咱駐紮的幻芯草原方向移動。」

    「你的意思是,真的血魔來了?!」西馬似乎還不太敢相信,顫抖著手又問了一遍。

    「是,屬下由桀君親自授命,此事千真萬確!倘若有任何欺瞞造假,願遭千刀萬剮!」

    只見西馬整張臉越來越慘綠,他站了起來,連忙下令:「必須緊急撤離!在他們發現我們前!馬上傳令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津的帳篷竟然被漏掉通知。重物墜落的聲音把津從睡夢中驚醒,她猛然坐了起來,只覺腦袋昏疼陣陣,頸子發緊;勉強下了床,拉開窗簾,也不知營區發生了什麼事,照明火把幾乎全滅,呈現昏暗。

    內心感到怪異不安,津連忙套上外衣到外面去。外頭狂風大作,樹枝、營帳被吹得咿呀響,風沙打在臉上相當刺痛;隔壁幾個營帳的門被狂風吹得啪沙啪沙胡亂舞動,營帳裡頭黑壓壓,她一路叫喚,都沒有人回應,走近一看,營帳裡是空的,物品散落各處,像是倉皇逃難的跡象。

    忽聞騎獸奔馳聲,由遠而近,津冒著危險在視線極差的風沙中將對方攔下。

    「要死了啊!」騎乘在驢獸上的是一對男女,路上驀然衝出人影,嚇得他們差點從獸背上摔落。

    「請問!大半夜的,你們要上哪去?其他人呢?」津焦急地大聲問。

    「血原之魔來啦!不久前收到緊急撤員令,前面幾個旅團全被滅了!不快逃的話會死人的!」那男堊人回答。

    「緊急撤員令?往哪撤?」津很慌,是自己睡死了嗎?這麼重要的訊號,怎麼會沒接到。

    「在西方的森林集合。」男堊人含糊指了指昏暗不明的前方。以為津捨不得家當財產忙於收拾而脫隊,他還好心勸道:「妳也快點逃吧!貴重物品別拿了,性命要緊!」然後撇下她匆匆離開。

    望著對方匆忙離去的背影,周圍比剛剛更暗了,津仰頭看向天空,月亮正逐漸被烏雲吞沒,突然身心掠過一絲戰慄異感,如同靜電的觸碰,那感覺僅存於須臾間,虛實難辨腦海沒來由的冒出寇拉唸過的一段話:源靈共生體,嗜血維生,似人非人,獨存荒原,極樂煉獄。不禁寒毛直豎。

    「冷靜冷靜,我必須冷靜!」津猛然呼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繃到忘記呼吸,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強力壓下心中恐慌:「一定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

    進入營帳,見椿蘿睡得很熟。她現在進入懷孕後期神經敏感脆弱,津不斷告訴自己必須冷靜,才不會引起對方不必要的恐懼反應。

    津再次強力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輕輕搖醒椿蘿。

    「椿蘿」

    「津怎麼了?!」椿蘿睜開惺忪睡眼。

    「椿蘿,我們要離開這裡,妳小心起來。」津跪在她身邊,謹慎冷靜道。

    「敵人來了嗎?」椿蘿馬上察覺有異狀,握著津的手爬了起來:「是血原之魔?」不愧為優秀戰士,敏銳如她。

    「對。剛接到通知要緊急撤離到西森林。」津表面平靜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津我逃不掉」椿蘿握緊了津的手,無助道:「那是血原之魔而我肚子裡還有小孩我動作比誰都慢」

    看見往日比任何人都要堅強的女戰士一聽見血原之魔都失去鬥志,津差點也要跟著絕望,她取下脖子上的皮繩項鍊,套在椿蘿頸項上:「為了孩子,妳必須逃掉。」

    「這是?桀的爪刃?」椿蘿拉開用皮套套住的墜飾,露出冶煉晶紅的彎月,看似柔和的刀刃線條,有著極大殺傷力。原本的在月族時弄丟了,現在這個是前些日子,桀又再補給津的。

    津給椿蘿披上大衣,繫好綁繩,在她的額上溫柔一吻:「桀會保護妳,妳也要相信自己,好嗎?」

    望著紅色彎月的爪刃,椿蘿點點頭,「嗯好」

    「走吧」津扶起像個小女孩的椿蘿,兩人出了營帳。她已經事先將大牛和一匹坐騎栓在門口,然後協助椿蘿上坐騎,並告知集合位置,確保在黑暗中走散時不會迷路。

    才剛啟程,走沒幾步,椿蘿所騎乘的騎獸竟不明原因腿軟癱瘓,好在椿蘿反應快,及時跳離,過程有驚無險。不過,這下麻煩大了,少了一隻坐騎,椿蘿大腹便便不適合兩人共乘,津思慮了一下,決定把大牛讓給椿蘿。

    「津,妳呢?」

    「妳先走我一個人行動方便,去取桀的備用坐騎,很快就跟來!」

    「真的沒問題嗎?還是我們一起共乘?不然,我在這兒等妳!」椿蘿不放心她一個人。

    津堅定的說:「不行,路途顛簸,共乘對妳和胎兒都不好,而且等我的話會拖慢速度。快去集合!相信我!沒問題!」說完拍拍大牛的屁股,狼蜥獸隨即奔馳出去。

    好在左翼的圈欄距離不遠,津每天去照顧騎獸熟門熟路,很快就找到地方,眼看就能快點離開,她雀躍又緊張,激動得全身顫抖。

    圈欄結構被強風吹開,幾片屋頂張張合合,乒乒乓乓。進到漆黑圈欄,輕喊著奇諾、貝斯,竟然靜悄悄地毫無回應,早上明明還有餵食桀的兩頭備用坐騎,此刻,圈欄裡卻是空蕩蕩的,只剩斷裂的鏈條在空中垂盪這下,她全慌了。

    茫了幾秒中,津從驚惶中找回一絲冷靜,決定到其他圈欄找找看。當她發現另一處飄揚著某位魔將的徽幟,心裡頓時燃起希望,除了王,只有魔君、魔將或魔祭司們這類權位較高者才會有專屬圈欄,在那找到坐騎的機率最高。

    津加快腳步衝了過去,卻毫無預警的被地上沉重龐大的物體絆倒,忍著摔疼,她不顧一切爬了起來,手掌下按撐起身子同時,只聽見啪喳一聲,手下支撐瞬間如乾柴碎裂凹陷,津低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整個人彈離那物體好一段距離。

    路上橫著一具乾癟的大型動物死屍,營區裡沒有理由會有這麼一具乾屍。津坐在地上不住喘息,無知的晚風呼呼拂過她的面頰,發出戲弄的低嘯,終於她發現了

    這風,風中的氣息,旋動的沙塵霧,好似有生命般聚集,使得視野越來越迷茫就如同血蝶出現時,紅蝶漫天飛舞,這根本不是自然現象,而是某種魔力掀起的。當津意識到這件事,全身血管裡的血液瞬間凍結,意識到有一件超乎她認知的事正在發生。

    謝天謝地廄房裡還有一頭騎獸,正暴躁踱腳

    「配合點!如果你不想死在這的話」好不容易解開糾纏的獸鍊,這頭騎獸卻猛甩著頭、踢腳,不願配合。津抓緊馭獸鍊,經過大牛的刁鑽磨練,面對火爆的傢伙還算有本事,很快控制住騎獸。

    跳上獸背,離開廄房,進入風塵中,能見度比剛剛更差了,只剩一片灰濛。津放開源靈生,很快辨識出方位,得快離開這裡,靈脈出現浮躁,不是好預兆。

    騎獸的四條腿蹄奔跑起來,人的肉眼雖然無法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但是,透過源靈生的回報,能讓她知道怎麼避開路上障礙。津也已經感覺到有東西正在往這個營區聚集,突然前方地面出現少量稀疏像蛇一樣爬行的生物,她從容駕著騎獸輕易躲過。

    源靈生清楚在意識裡繪出了概像,遠方地平線呈現整面黑影,很明顯有東西從那裡來了,再向前實在不明智,津思索了一下,隨即調轉了獸首繞路。

    「嗚嗚救我」

    在彎過一處巨岩時,卻傳來女性虛弱沙啞的呼救,津只覺頭皮發麻,閉上眼睛,把心一橫便要一走了之

    「是我啊拜託救救我不要見死不救」

    「妳是誰?!」津捏緊拳頭,內心起了掙扎。

    接著回應的卻只有奇怪的咿唔聲,岩腳大團黑影伏動。

    銀白色的紋路浮現於右臂肌膚,津跳下獸背,拔起腰間短刀,走向那團晃動的黑影,只見一條女人纖長的手臂從密密纏繞的亮澤管狀裡掙脫出,恍若溺水求救般在空中胡亂抓舞,不斷發出夢囈般的呻吟。她與怪物兩相糾纏的身下,有一華麗的載具,上頭裝飾用的金屬掛片撞得叮咚響,套在一具乾屍上,想必是女人的座騎,已經捐軀。

    津不禁想起先前害她跌倒的那具動物乾屍,原來是這麼來的嗎?她好想哭,耳邊是女人斷斷續續的求救與呻吟她不忍再聽,提起短刀熟練俐落的往蠕動長物一陣猛砍。

    長物受到攻擊便彈起,轉向要纏上她,被冰晶般的靈甲擋住,觸碰到靈甲的觸手隨即僵硬脆化終於把密密糾纏女子身上的長物斬斷,微弱光線下,這才看清楚,女人是賞金魔獵團裡那個高傲又強大的戰巫士巴拉蒂,整個人倒臥在岩石邊,原本精緻的黑紫衣袍破爛不堪,雙腿還跨坐在華麗獸鞍上,裸露的下體兩穴全被粗大長物撐開硬入,體液濕漉漉的直流到腿心,連嘴巴也狠狠塞滿了好幾條,弄得她涕淚縱橫

    「妳能自己拿出來嗎?」詭譎的情況叫津心底發毛,這種非常時刻她亦無心計較平時的喜惡,顫抖的將手伸給對方,「來站起來我們快離開這裡」

    巴拉蒂明顯受到極度驚嚇,魂不附體,手軟腿軟,根本站不住,津只好讓她攀著自己的肩膀,很勉強才將她攙扶到騎獸旁。

    此時,颳起一陣強風,頓時幽影幢幢

    「惡魔來了!」巴拉蒂見狀,忽然一掃軟弱無力的狀態,惡狠狠提腿一踢,將津踹倒在地,跳上騎獸,吆喝一聲自個兒逃走了。

    「喂!」胸肋被踢的極疼,津按著傷處,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眼睜睜望著女人消失。

    疼痛稍稍緩和,她緩緩站起來,走了幾步,濃厚霧霾之中,前方不遠的地面隱約滑過數條似蛇的影子,不,那前後又伸又縮的詭異樣子並不像蛇,津倒退了好幾步,本能的感覺到危險,隨即轉身沒命拔腿快跑。

    感覺跑出了好久好遠的距離,霧色變薄,月亮露了個半張臉,顯現出荒涼山林的樣貌,再沒有奇怪生物出現,津才停下來喘氣。很意外地,不遠處竟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於是她悄悄靠近

    「怎麼樣了?」

    「看來那位魔君應該已經收到暗號,全營的人都撤了。」

    津蹲伏躲藏在樹叢裡,靜默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該死,我們派去做標記的賞金獵人,怎麼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回來。」

    「當初就說了,不要期待賞金獵魔者會有什麼高貴的情操!」

    「你們都別吵了!稍安勿躁!賞金者雖然沒有人格,但絕不會輕易放棄當初談好,最後事成的賞金。」一名頗有領頭風範的白衣青年阻止了兩個同伴的爭吵。

    「人來了!」

    一名少女攙扶著一身破爛的青年走來。

    「咦?柯斯?小菲?怎麼傷成這樣?巴拉蒂他們呢?」白衣青年問。

    「說好的凝源珠在哪?快給我!這筆交易真是虧大了!那幾隻闊星甲真的非常難搞,其中一隻意外掙脫精神幻象牢籠。」柯斯捂著鮮血淋漓的肩膀,衣服破爛髒亂,看起來十分狼狽:「它在精神崩潰前攻擊了我們!把我們全打散了!」

    白衣青年聽聞此事,卻轉頭大讚旁邊的一名紅衣女子:「做的好!紅,還好有妳的情報,讓我們知道骨堊此行攜帶了闊星甲這種難纏的玩意兒,得以提前做好準備。」

    「別說什麼感謝!到時候該我的要記得給我!」不料,女子不屑他的讚賞,只在乎酬勞。

    接著,白衣青年又焦急的問柯斯:「那麼到底有沒有成功把標記打在目標身上了?」

    「有我們金牌獵魔者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柯斯斜睨著他,不疾不徐咬破凝源珠,補充餵食自己體內的血咒靈生後,才說:「你們要標的那個女人,我們已經弄清楚了!也找了幾次機會接近她,只是她的身上完全反彈你們提供的標記物,所以,我們只好啟動第二計畫,讓她定點進入昏眠,然後把標記打在她的貼身騎獸身上,這樣就算她騎著騎獸逃了,標記也會照樣跟著她!」

    「哼,她絕對不會醒的。」陪著他回來的少女小菲,胸有成竹道:「我使用的螫眠蟲,可是飼養了十年級的,毒性很強,沒有生物能夠反抗的了。」

    白衣青年說:「好吧!反正,只要在這段昏眠期間,能讓血帝找到她就行了!」

    「血帝?」聽見驚人的關鍵詞,津驀然從藏身之處出來,同時靈脈飛射而出,直直勒住賞金魔獵柯斯的脖子,她早已激動的渾身顫抖,急憤的大吼:「你打上了什麼樣的標記?!在誰身上?」

    看到津出現,所有人都十分震驚;柯斯雙手使命抓住緊纏脖子的靈脈,不讓牠勒斃自己,同時掙扎著大喊:「這只是一場交易!我不過是依照蜃玄會的要求把指定的東西標記在妳身上!」

    小菲更是震驚大喊著:「不可能!妳不可能會醒來!沒有人可以抵擋眠螫蟲螫咬後的強力嗜睡症。」

    原來如此,津終於明白自己方才為何睡得異常深沉,是被特定的昏睡蟲咬了,看來是源靈生很快將蟲毒代謝掉了,她才能醒來。

    津吼道:「很好!如果不把話說清楚!」她一手靈脈發狠扯緊柯斯,另一手一伸,瞬間靈絲形成圍網困住了所有人的去路,打算來個魚死網破:「標記到底是什麼意思?做什麼用?!」

    「饒命!我我我我我們遇上了血帝!」蜃玄會帶頭的白衣青年緊張的坦白了一切:「那個聽說在兩百多年,因為嵌入第三只夢魘後就葬身地底熔岩的血咒魔帝他原來還活著!而且在加骨德感應到妳身上的夢魘。他要我們將妳標記!」

    「你們蜃玄會為什麼會在加骨德骨堊的地盤?!又怎麼篤定夢魘就在我身上?」津的目光突然落在人群後,一個積躲藏的紅色身影,是紅瑤。她霎時意識到蜃玄會與尋曦會微妙的關聯性:「妳出賣了我?」

    知道躲不了,紅瑤面對津,露出極為煎熬痛苦的表情,說:「津,我也不願意,但是我別無選擇!我們受到血帝威脅,不標記妳,他就殺了我們少主,沒有了少主供應源食,我們很快就會死的!」

    津雙手握拳,目貲欲裂的瞪著紅瑤;那個叫血帝的,要求標記自己的目的,絕不會是和平禮貌或串串門子的事,而自己剛剛將大牛讓給了椿蘿,亦把標記帶到了

    西森林。

    蜃玄會的人紛紛擺出戰勢,都已經準備好反抗她的報復。紅瑤緊咬下唇,藏在大衣內的手上也握緊了師父贈與她的灼靈聖器,和極具刺激性的辣霧珠。

    目光掃過面前群人,津的手臂此刻晶白光華閃亮,清晰浮現源靈生圖紋,右手再次飛出數條靈脈,卻是抓住了一頭由靈生之核幻化出來的魔靈獸,將牠從人群中強行拖出來,同時,津左手往上高舉,彈出數個魔靈盾擋下其他人的猛烈集火。依照源靈生分析這隻魔靈獸是當中跑得最快的,也是津第一次釋放出夢魘特有的威壓奴役其他物種。接著,她跳上獸背,快馬加鞭追往西森林而去。

    就在津離去不久,另一龐大生物群已悄無聲息的聚集,包圍了她最後停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