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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血色風暴:循跡而來

    

 血色風暴:循跡而來



    「津,老頭子迷路了,我去接他們過來,一起去?」桀來到門前,嘴裡還咬著菸。

    「你去吧,我想在這裡。」津雙手托著腮幫子,坐在午夜床邊,回話的聲音中帶有些生無可戀的輕淡。

    桀在門口佇立了一會兒,接著把菸捻熄,走了進來,從背後環住了神色黯淡的傢伙,「寶貝想吃什麼?我帶回來給妳。」

    「不想吃。」

    「炸雞?」

    「不想吃。」

    「海鮮煎餅?薯片?」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我只想要午夜快點醒來。」

    桀從鼻子呼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很快回來。」摸摸女孩的頭,他走出房間,隨手將門帶上。

    津雙手握起午夜的手臂,擱在自己右肩,將頭輕輕靠上,閉上眼睛。腦內平靜的黑暗中,有很多混雜的思緒旋繞,都理不清了。

    就在腦子昏昏沉沉之際,房門輕輕地開啟了,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

    源靈生在意識裡閃過一絲異感,讓津瞬間醒來,她迅速坐直抬頭往右邊一看,陰影裡站了個人,頓時驚抽口氣:「誰?!」

    一名穿著基地護士粉色制服的年輕女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原本覆蓋陰灰的臉露出燦爛笑容:「抱歉吵醒姊姊了!看妳睡的很熟,所以正猶豫要不要叫醒妳。」

    女孩手裡提著駝色的醫療皮包,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津卻覺得有股怪異,而心生防備,她將房間裡的燈全開:「什麼事情嗎?」

    「哦,注射時間到了」

    「注射?」津皺起眉頭:「什麼注射?」

    「之前有做過一次了。桀君親自交代的,收到緊急送來的針劑,就再進行一次注射,確保病患快速好起來。」對方以專業溫柔的表情笑著說。

    「桀怎麼沒告訴我這件事,妳等等,我跟他確認一下。」津心裡嘀咕,桀怎麼又這麼粗心,重要的事竟沒事先跟自己交代。

    「好的~」女子溫順回道。

    就在津轉身往床邊櫃取通訊機時,小護士粉色制服覆蓋的秀巧肩線突然猙獰起伏,猶如群鼠在布袋裡鑽,她摸出口袋裡的針管,卻不是朝著午夜,而是往津身上刺去。

    意料外的,強而有力的勁道捉住了她行兇的手腕,當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正面撞擊在牆上,同時,聽見尖銳物捅進韌肉裡發出俐落的悶聲,灼燒般的刺痛從穿進背部的冰冷傳來。

    「我在等妳。」

    耳畔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小護士半張臉貼在牆上,從眼角勉強看見制伏自己的人,頓時背脊發涼,發動體內所有能量,想掙脫禁制自己的重壓,身體卻只是微微扭著,無法動彈,「咦?!」不可能,有東西阻塞了能量的運行。

    津手裡握著通訊機,面向著他們,嘴巴微開,呈現定格,訝異地看著從床上突然跳起來制伏小護士的男人,腦筋也有點轉不過來

    「聽過阻瑙嗎?」午夜面色陰冷:「它正在妳的體內。回答我的問題,就留妳半條命。」

    小護士睜大眼睛,道:「原來你根本就沒有昏迷,只是在演戲?為了把我引出來?」

    「妳是共生體,還是寄生主?妳是怎麼找到她的?」午夜不理會她的問題,直接進入問答。

    沒把對方的威脅當一回事,小護士陰邪地笑:「遜!兩者檔次差那麼多,共生還寄生,你分不出來嗎?」

    「想不想看看,阻瑙怎麼作用的?」午夜微微鬆開了壓制的手,讓女子低頭,揭開衣服,她看見自己美麗的腹部慢慢變薄,那層薄皮出現皺褶,血水滲出,漸漸融蝕出一個難看的窟窿。在她看不見的內裡,貫穿自己的晶黃色銳器也像溶解的冰糖成了鈍器。

    感覺到男子握著阻瑙的手微動欲擴大傷處,小護士很驚恐,急忙回答:「只要是共生體就可以透過咒跡搜尋到其他共生者和寄生者!寄生者則無法尋找,除非靈生之間相互呼應。我能找到夢靨只是偶然,尤其不久前她的氣息突然很猛烈!要不注意到也難!」

    「夢靨,是什麼?跟寄主靈生不一樣嗎?對血原之魔的意義又是什麼?」這次,午夜問得有點急快,同時分神在感覺另一件事,如果他感覺的到,共生者一定也感覺到了。

    「夢靨當然非同一般靈生!它可是自古血咒的夢靨!只聽說可以獲得解脫!實際用途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沒有用過!」

    「還好嗎?」一名巡夜的守衛敲門高聲詢問,打斷了這場問答。明明房間隔音良好,外面根本聽不出任何動靜,而就在眼前的廊道上躺著幾具基地人員屍體,他卻視若無睹。

    巡衛來到門口前,就已經引起午夜的警戒,那人身上也有他當機立斷,握著阻瑙的手由下往上一帶,欲直接將女子一分為二,隨著石刃所經之處,帶起特殊冉冉黃光,皮肉組織迅速劃開,猶如遇水的棉花糖。

    不料,小護士不顧身體殘破劇疼,硬生生破開脈絡中的阻力,將全身力量釋放,為自己爭取一絲生機。女子發出驚烈咆哮,背肉開裂處爆出一根大劍般的紫色突刺;午夜即時閃避,就在對方驟然聚集的猛暴能量下,阻瑙石刃直接被融到只剩下手裡握著的部分。

    這一強勢突襲,幾乎耗費全部的精力,竟沒能傷到午夜分毫,小護士很是懊惱,肉體未受傷的部分再次凸出根根紫色肉刺,此時,門被打開,肉刺朝四面八方飛射;從阻瑙石刃的溶解程度,午夜早預見對方可能會進一步施展大招數,搶先一步帶著津閃進陰影裡,逃出房間。

    巡衛裝扮的男子一進來,兜兜兜,瞬間被肉刺扎滿了正面,「是我啊!特蒂!別吸能!」他驚呼。

    女子神色一黯,男子叫聲更劇更慘,身子像消風氣球皺縮,聲音也變得扭曲古怪:「混帳!妳這個女騙子!」

    「抱歉!我需要能量!剛好由你來補這個缺!」若不吸食男子,憑現在這副殘弱,恐怕換對方吸食了自己,這就是他們的宿命。為避免再次受到襲擊,特蒂狼吞虎嚥的吸收從肉刺中抽取到的能量,讓她倍感遺憾的是,自己又沒扎中期望的目標。

    「可惡這阻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身上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組織,雖然無法彌補所有傷害,至少能正常活動了。收回肉刺,她再次感到精神飽滿,對著化成乾癟破爛的物質說:「謝啦!德克。你的靈生,我接收了!我定會好好使用,代你的份活下去,不讓它白費的!」

    臨走前,特蒂還有些不捨地四處搜尋一下,「真是奇怪了,難道夢靨寄主還能隱藏咒跡不成?總不可能這點時間內就跑出感應距離外?算了!」兩件事情都不可能,但,確實失去了夢魘的蹤跡。她決定先放棄,若夢魘真能隱藏咒跡,此時敵暗我明,想起午夜那危險的能力,她不禁有些膽怯。

    就在她悄悄離開建築不久,兜!有個箭頭般的東西不偏不倚穿進了心臟。

    該死!女子撲倒在地,驚訝那在心臟化開的熟悉感是她死前最後的感受。

    樹上跳下一個人影,慢慢走近特蒂屍體。午夜亮出刀刃,順著女子身上的窟窿,挖出一小塊彈丸大的黃色晶石,阻瑙石刃只剩下這點了,他小心翼翼包好,收進衣袋裡,作業同時,他感受到一段距離外有另一縷「咒跡」,正思量著如何應對。

    那在原地停頓觀察些許時間的「咒跡」,驀然開始遠去,許是對午夜能使出對付他同類的手段有所顧忌,才沒有出手

    直到共生者消失在感應範圍,午夜暗暗鬆了口氣,竟然有三名,剛剛冷靜陰沉剖出阻瑙、一副殺共生者很老練、無畏的氣息都只是偽裝而已。藉由特蒂殺死德克,已經是相當大的賭局,他試探過對方並不了解阻瑙,要是被識破自己只有一枚阻瑙,又是消耗品,絕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不難感覺到,夢靨對血咒魔族有很大的吸引力,超乎一般靈生。

    他回頭看向躲在暗處的津,對她微微一笑。

    看著男人放鬆的笑容,津傻愣愣的呆了數秒,像是從中辨識出什麼,奔向午夜,抱緊他的肩膀,把臉藏在他溫熱的頸項間:「我們快走吧!」看他臉不紅、氣不喘,從容剖開別人胸膛取出東西,津只覺渾身血液僵住,實在很不適應。

    「你為了捕捉跟蹤的血原之魔,所以假裝昏迷?」津問。

    男人摟緊她:「沒有。」

    他說:「我醒來不久,就感覺到特蒂閃爍的氣息在附近徘徊,因為還很昏沉,才決定蓄力等候。」

    「你可以捕捉到其他堊人的氣息?」津有點驚訝。

    午夜思索了一下:「好像不是。我也很意外自己可以捕捉到對方內在的生機。仔細回想起來,應該是像剛剛那樣的靈生共生者」

    「那我呢?」津指指自己。

    「目前感受不到。妳也不要驅動源靈生,我怕剛剛那位中途折返。」

    桀回來了,帶著幾個老者。看見基地一片狼藉相當傻眼,好在重要的人兒沒事。

    「老灰,你的老巢太不安全了。敵人來去自如,你竟然放著客人,自己睡死了都沒發現,好在被我們解決了,不然睡夢中怎麼被喀嚓的都不知道。錢賺飽了,還要有命花才行啊!」桀橫著手作了個剪刀狀夾了夾,故意消遣他。

    看著基地裡莫名死傷,灰西摸著腦袋,臉色發灰,表情有些懵,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搞出來的。

    §

    桀這些所謂研究奧源的朋友看起來並沒有研究人員的嚴肅與體面,比較像是什麼三教九流,或江湖術士穿著簡陋粗布衣裳,或是用一些獸皮綁束披掛在身上,腳上只穿了個破舊的夾腳拖。津不討厭他們,還很喜歡,這種隨性樂天的人,不容易受冒犯,相處起來不拘小節,很自在。

    「妳就是小津吧!妳好啊!我叫樂比特!」其中一位個子矮矮壯壯的大叔用胖胖的拇指指了指自己,很熱情的自我介紹。他的頭髮隨意往後梳攏,紮綁了把馬尾,還有些髮絲落在外面,背上揹了個有補丁的大袋子。

    「我叫凱博拉,幸會幸會!」高高瘦瘦白髮白鬍子的老先生和津伸手互握。他戴了頂高尖巫師帽和金絲眼鏡,聲音沙啞。

    「丁斯!」頂頭盤了個髻的男人簡明扼要,他的身高介於其他兩人之間,留著兩撇鬍子,手持一把鐵羽扇。

    本來聽說午夜魔脈猛爆,情況很不樂觀,大夥第一時間匆忙趕來,現在人卻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所有人圍在一起登時大眼瞪小眼。

    向灰西借用了間基礎研究室,大夥圍坐沙發區,聽著津描述先前的情況。

    凱博拉摸著長長白鬚,徐徐開口:「整個情況聽起來,非常危險啊這種程度的猛爆,身體組織基本上會嚴重破損注射恢復液,就像對著破漏皮袋注水老實說,安慰性質多過實際效益」他透過掛在鼻樑上的金絲眼睛端詳著午夜:「但你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神智、精神還這麼好一點也看不出問題這簡直有如神助啊!」

    「你醒後又多了感知共生者的能力?」丁斯搧著鐵羽扇轉面向樂比特:「老三!不如用你的法寶看看午夜兄弟的魔脈情況」

    樂比特立即打開大布袋,掏出一顆保齡球大的水晶球,看似沉重、堅固,在滴入一滴黃色魔劑後,人的手竟然可以穿入。撥動上頭淡藍色的龜紋虛影,水晶球如同穿越了奇幻隧道,影像不斷變換,漸漸可以透視人體內部想見的組織狀況。

    「啊!」尋找了好一會兒,樂比特張大嘴,興奮喊道:「實在太奧妙了!」

    驚訝的發現,午夜的體內多處組織確實破損嚴重,全由金黃蜜蠟般的奇妙物質智慧包覆修補,維持著體內機能運作,大家都大嘆不可思議,猶如發現新大陸,引起了熱烈討論。三位老者一致認同最大的可能就是津引動了存在坦納多的奧源,一個屬於奧凡領域卻連奧凡人都難以感知的玄奇能量,亦或許就是這個東西助長了午夜可以感應到共生體動向的能力。

    他們迫不及待抽了些樣本,拿出一朵有著重重花瓣的大朵花,每片花瓣都有拇指大,各種顏色、各種材質的片狀結晶,他們一一進行比對,上百種能量結晶,竟沒有一個性質完全吻合,卻又有多個與午夜身上的物質相呼應,大大證實了它來自奧源的可能性。這是一個很大的發現,沒想到經歷這場禍難,午夜因禍得福,體質產生了進化。

    至於為什麼會有如此的進化,奧源專家也只能猜出個可能的方向:本就蒙著神祕面紗、變化千秋的奧源,經過津的源靈生特質轉化,再與午夜的魔體融合,會出現的結果,太多了,完全超乎人能想像的。更甭談,堊族人自身許多潛藏能力,恐怕活了一輩子,還沒有契機發現透呢!

    「奧源只是奧凡領域的玄奇能量的一個總稱,就好像堊領的恆源原核。沒有人見過實體,也難以捕捉能量,甚至大多數的人都只當作傳說。」讚嘆之餘,凱博拉不禁聊起奧源:「但我們看過從岩層大量流出蛋黃般的液體中含有未知的能量。」

    他滔滔不絕的說:「也有記載中見證,奧領的守護者幽魂,突然在某些地方聚集,帶來異象我想,那不是幽魂,而是奧源的一種呈現。」

    「哦,幽魂異象你是說那次吧」丁斯點點頭。

    「奧領的異象?能說給我聽嗎?」和自己出生地有關,津很感興趣。

    丁斯開始說了:「嗯!血咒魔族曾有一奇人,帶領血咒戰士併吞堊領諸族,創立血咒帝國,還曾遠征,一度踏入奧凡領地佔領了不少地區,引起了奧凡人的極度恐慌。」

    「但,就在血咒魔族蠶食奧領邊境,寇伯克卻突然死了有人說他們就是受到奧凡領空的祖魂擾亂,全軍像見到鬼一樣潰散退逃。」

    「那肯定不是祖魂,而是守護奧凡領域的奧源之力。」凱博拉再次強調。

    丁斯繼續說:「非常多血咒族人死於那場戰役,傳說,靈生類便是死去的血咒戰士身上特有的遺核,變異而來。充滿死者怨念」

    津一聽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初見源靈生時,確實是個手套狀的東西。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說法,忍不住問:「為什麼血咒魔族會有特有的遺核?呃一般堊人不會有嗎?」

    「共生體,又被稱為靈生天生體。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嗎?」丁斯反問道。

    津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特別強大。」

    「呵呵,他們當然強大!一群貪婪狂妄的傢伙,竊取了堊領大陸的守護源核。射入體內的源核碎片使倖存者擁有驚人的能力,但從此血脈也受到咒詛。」丁斯繼續說:「他們的子孫,繼承了能力和詛咒,擁有靈生天生體質,不斷延續血咒。即使肉體腐爛,遺核依舊完好存在,除了原屬天地的變異源核,還會是什麼?」

    「這些受血咒的後代就是血咒魔族啊」津總算明白共生者為什麼那麼厲害,先天就與靈生力量融合,比後天安裝的強。

    「最噁心的,是他們吃人!不吃人會死!這就是他們永世的詛咒!竊取恆源原核的代價!」丁斯咬牙切齒。

    沉默的樂比特捧著茶杯,終於也開口:「那還不夠,他們甚至圈養同族來供自己食用這是我聽過最荒誕的事。」

    這些資訊,津聽得毛骨悚然,不自覺抓緊了衣襬。腦海裡,浮現血蝶吸食自己的畫面,和她所說過的話;特蒂吸食了德克,彌補了自身損傷,甚至得到第二條命;而她自己,也吸食過桀和莫狄納的魔能,作為修復靈脈損傷的補料津頓時一陣作嘔。

    她面色蒼白的舉起了手,打斷談話:「我離開一下下!」故作冷靜的離開研究室。

    在無人陽台邊,她雙手抓緊了欄杆,試圖平復內心翻騰的情緒。

    「津!」

    回過頭,桀和午夜也隨後跟來了。

    「妳還好嗎?是不是睡眠不足,身體不舒服?先去睡一會兒?嗯?」桀從背後摟著她,摸摸她的額,確認身體狀況。

    「不是」津仰靠在男人肩窩,閉上眼睛,「只是剛剛聽到的那些源靈生吻合血咒魔族的習性,我能吸食別人的能力轉做自己的能力,也吸食過你和莫狄納的魔能,轉做自己的修復力,然後然後天哪!我越想越覺得恐怖!」她覺得情緒很崩潰:「以某種層面來講,魔脈跟血脈是類似的,我根本就成了隻吸血鬼我好怕好怕」

    「妳怕自己跟他們一樣承接咒詛?」桀幫她接話。

    津點點頭:「從他們也能透過咒跡找到我來看我一定也」

    「不,妳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午夜打斷她,「妳能自行吸收天地間的能量,而且是應用在替他人修復受損傷;妳也不需要吸食維生。」

    「你說的對」聽午夜這麼說,津整個心情放鬆很多。仔細比較,自己和血咒魔族、寄生者確實有很大差異,自從在黑玄基地突破心關以後,與源靈生的關係轉變,也更加協調,沒有再出現需要更多對象作為食源的現象,至今,源靈生究竟靠什麼為動力,她也沒探究過,因為感覺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那日,午夜和凱博拉他們聊到很晚。

    血咒魔族怎麼來的?那不重要。午夜只有一個目標,確保津的性命不受天生者威脅。經過深聊,他決定前往導致寇柏克死亡的地方,找出對付血咒魔族的方法。

    在知道魔龍衛無力抵抗血咒魔族,從末噬谷回來以後,午夜非常積極的尋找對抗血原之魔的方式,他聽了很多傳說。還特地跑了一些地方,尋找曾經成功殺害血咒魔人的阻瑙石。最後,終於發現一塊,被雕成藝術品在販售,本來想帶回去研究的,沒想到直接就派上用場。

    血咒魔族的腳步比想像中更快,不能再拖延了,必須馬上採取行動。

    §

    「桀午夜我們今天三個人一起睡好不好?」站在兩個男人中間,津分別抱起男人的一條胳臂無限撒嬌。經歷過數次與愛人的傷、離,生命何等脆弱,時間何等有限,她開始能放掉一些女人家的矜持,只想盡可能用最多的時間,和珍愛的人相處。

    「老婆難得今天這麼有興致?當然好哇」桀興味昂然湊近她的臉,滿臉笑意像是路上撿到錢一樣。

    瞧他樂成那副模樣,津馬上猜到那顆滿是壞點子的腦袋在打什麼主意:「不是3P!不要亂想!大壞蛋!色狼!算了!我後悔了!我跟午夜睡就好!」她勾纏著午夜的手臂,推開死黏過來的桀。

    「別害羞試試看嘛搞不好妳會很喜歡。」

    「搞屁哦!浪漫的事怎麼每次到你那都變成怪怪的!」

    「哦,這提議很大膽,很前衛!」桀的嘴張成圓形,態度突然變得高亢。

    「什麼?」我提議了什麼?津頓住,回想了一下,隨即會意,緊張的護住自己的屁股,羞恥喊道:「不是啦!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可以搞我的屁股!我不要!」

    「嘿嘿」桀故意像八爪章魚纏上她,更是把懷裡女人嚇得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