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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灏淡然道，“下楼巡查。”

    在秘书诧异的眼神中进了电梯，一路被下属员工问好，到了一楼前台时，正好看见奚田站在门口。他背对着门内，还在探头往外面看，与钟易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准备上楼。

    一站稳，钟灏便立在了他面前。奚田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躲了躲，被钟灏抓住手腕，避开了身后路过的人。

    他抬头笑笑，又抱怨道：“原来钟易早就打拫告了啊，还跟我说什么惊喜呢！”

    周围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到他们身上，他们不苟言笑的严厉总裁先生和一个大肚子的漂亮小姑娘站在一起，可以说是奇景了。钟灏威严地扫一眼过去，下属都自觉地收回视线，用眼角余光偷猫。

    奚田自然也察觉到了，没忍住往钟灏的方向靠一靠，小声说：“先生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钟灏带着他往专属电梯走，还轻声安慰他：“不会。”

    过了半分钟，他状似无意地抬手摸摸奚田的头发，又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补了一句：“能见到你就是惊喜。”

    钟灏表面沉静，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仿佛还有话要说，只对了一下眼神，马上就识相地退出去。

    秘书和要好的女同事一起吃午饭去了，还是没忍住，边吃饭边小声讨论：“……之前陆小姐的时候我都不惊讶，这次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钟总那个表情！”

    同事也压低声音哀哀道：“钻石王老五是不是终于有主了……我们的美梦破碎了！”

    整个食堂有一半的人都无心吃饭，窃窃私语。她们刻意小声讨论，结果一停下来细听旁边人的对话，大家都在八卦这件事。

    奚田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到了总裁办公室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带来的饭菜放在桌上，接着就很稀奇地绕着办公室巡了一圈。刚读完高中的男孩子第一次踏入这种属于社会人的地方，往哪里看都觉得是神奇新鲜的。钟灏故作坦然，一边吃饭一边偷看他小鸟一样的身影。

    奚田最后把整个办公室都参观了一遍，视线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桌上堆着文件，抽屉里则放了另一些东西，大部分也是办公用具，只不过左边那格他放了点比较私人的东西。钟灏心里咯噔一下，略微沉思几秒钟，抿抿嘴唇，道：“右边抽屉第一格，我把平板放在那里，无聊的话可以拿来玩。”

    奚田用力点头，高高兴兴跑到办公桌后面。他和钟灏是对着面的，一时就没想清楚说的右边是哪个右边，犹豫几秒钟，最后不负所望地把左右弄反了。

    左边抽屉第一格拉开，结果露出来的不是平板，而是几张照片。

    钟灏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吃东西，心里却很诚实地吊了起来。

    奚田维持那个姿势，盯着上次自己和先生一起出去玩时的照片，心里有点迷茫，鬼使神差地还伸手拨了拨。

    照片下露出一块写着“百年好合”的巧克力，包装纸看起来并不局大上，但是看着有点眼熟。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事，急忙把抽屉关上，转身到另一边去，手忙脚乱拿出平板电脑。

    手没抓稳，平板一出抽屉就给滑在了地上。奚田一惊，椅子向后滑，自己蹲下去捡，站起来后很心虚地看了眼钟灏。

    气氛忽然之间就变得僵硬了，两个人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过了许久，还是钟灏先开了口：“你要说什么吗？”

    “那那那那那个……”奚田脑子打结，小嘴都不利索了，“应，应该没摔坏，我开机试试看！”

    他抱着平板，像只抱着松果的小松鼠，因为着急变得傻乎乎的，话都不会说。钟灏抿起嘴唇，看他低头在那里试着开机，忍了几秒钟还是没忍住，道：“摔坏也不要紧。”

    奚田嘴快：“摔坏的话我的账要再加一笔的！”

    “不用你赔。”

    “这怎么好意思……”

    钟灏道：“你过来，我看看。”

    奚田睫毛扇了扇，很听话地走过来，把平板递给他。手接到的一瞬间，钟灏把平板随便放在桌上，飞速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腕：“比起平板还有更重要的吧？”

    钟灏难得找到这么一个机会，试探一次他对自己的态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逼近他，问：“尔不是看到照片了吗？”

    奚田被他逼得后退两步，后腰靠在办公桌桌沿。钟灏一手揽住他的腰，夹在腰和桌沿之间，不让他硌到，另一只手撑在桌上，上身逼近一些。

    他的表情镇定却认真，离得很近，一张脸这么看着越发帅气逼人。奚田的脸一下子烧起来，结结巴巴组织不好语言，眼神偏开，心里慌乱，就觉得自己太失态了，也没发现钟灏的耳朵有点红。

    钟灏接着说：“看到照片没什么想问我的吗？”这个情节发展，奚田是很熟悉了的，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反而有点难以置信。他眼睛连眨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找到一点该说的话，鼓起勇气还没开口，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

    两个人都跟触电一样，瞬间分开。大好时机就这么被打扰，奚田躲在一边捂着脸，钟灏愤怒地瞪了一眼门，心里冒火，钟易凄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哥啊，开门，你弟被人恐吓了！！！”

    第23章

    钟易十万火急地拍门，等门真开了，他抬头—看，身体本能向后仰。

    他哥的脸黑得像阎王似的，黑沉沉的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钟易，你回国多久了？”

    “不，不久……”钟易很谨慎地回答，“也就一个星期吧。”

    钟灏居高临下地看他：“那你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再滚出去一次吧。”

    钟易这个人咋咋呼呼的，一点小破事总能吹成天大的事，刚才是被辛庆吓得紧张炸毛，现在稍微反省一下，终于知道自己是大概打扰的时机不对，踩中了堂哥的雷区。他脸一白一垮，很没骨气地开始哭天抢地：“哥我错了，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扒着钟灏的大腿，眼睛往门内瞅，见着了还在害羞的奚田仿佛看见了救星，扯着嗓子喊，“哥你看我今天还是有功的啊，我把奚田给你送过来了啊！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就当成功过相抵嘛！！哥你要是再把我扔出去的话我就要死了，辛庆对我放狠话了，哥你救我！！！”

    他还想往门里钻，钟灏被他这无赖样气得要死，往他头上盖了一巴掌，这家伙才终于安分下来。

    刚才和奚田气氛多好，明明都已经箭在弦上了，钟易这么一搅局，简直像是硬生生把弓都掰断，让人想重新开始都不知道从那句话续起。钟灏气得头都有点疼，恨不得踹他两脚，回头瞧奚田一眼。

    奚田感受到眼神，忽然站起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