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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也是碍事。不若一同去了,等下再一同回来。” 梅江影苦笑,“娘,我——” 梅江婉就去推他,“三哥,你就去罢。” 自家两个女眷都不留他,梅江影也是无奈,刷的下打开折扇,轻轻摇着慢吞吞的离开了。 小花园里发生了这么一出,大家都不愿在这里多待了。梁氏就邀了梅太太往大花园行去。 重芳苓特意退后几步。待到两位太太走的远一点了,她方才对着重芳柔冷笑,“怎么样?本想着这一回能够和梅二公子搭上话,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理你。” 重芳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的朝前行着。 这一眼寒若冰霜,让重芳苓不由得就打了个冷战。但是,不过片刻,她就缓过劲儿来,疾走几步追上了重芳柔,在旁笑道:“四姐姐你也不必恼。有些事情,做过了自然就是做过了。你想否认也是无用。” 她曾听母亲和外祖母抱怨,若非四姑娘和那梅二公子太过亲近,原本是要把她说给梅江毅的。 虽然她对那梅二公子没甚好感,但中间被重芳柔搀和了这么一下,她是怎么着心里都舒服不起来。看到刚才重芳柔主动去帮忙,再看到重芳柔果然把那刺儿给拿出,心里就窝了一团火。 谁知这时候梅三郎居然爆出了个她们都不知晓的事情。三年前的时候,重芳柔居然帮助梅二公子给他的爱猫拔过刺。 这可是有趣了。怪道梅二公子对重芳柔不一般。却原来和那猫儿有关系。 重芳苓才不管当年的事情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的事情又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想讥讽重芳柔,这便如此做了。旁的不说,但看重芳柔那铁青的脸色,就让人心里舒爽。 晚上重廷川回到府里后,郦南溪将这事儿与他说了。彼时两个人在一起用膳。 在家里的时候,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平素吃饭的时候是不准开口的。 但,重廷川不同。 他在军营里待惯了,军士们速来是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边畅所欲言。 重廷川自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却喜欢听人说。因此,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就时不时的和郦南溪说起一两句。而后,就侧耳细听自家小娇妻说出的每一个字句。 郦南溪也是与他一起用膳几次后才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 用膳的时候说上几句话,他会很高兴。好似这样的交流能让他十分放松。 因此郦南溪就时常在晚膳的时候与他说起自己这一天的日程。有时候简略些,有时候详细些。 今日她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起而已。毕竟重芳柔不论有什么打算,都已经被梅江影三言两语给打发走了,根本没能翻出大的风浪来。 重廷川这个时候已经吃完了。 他本就吃的很快,如今又要郦南溪边吃边和他聊天,就又拖长了郦南溪的吃饭时间。 重廷川给郦南溪剥着蟹壳,仔细的将蟹肉搁到郦南溪的碗里,这便问道:“梅三郎竟是主动与她对峙?” 这倒是有些奇了。 梅三郎性子孤傲的名声不是白得的。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他素来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何故会这般用力去管? “许是因为二公子的关系吧。毕竟他不愿看到二公子受难为。”郦南溪说着,抬头看他,道:“六爷不吃么?” 重廷川觉得那个理由有点道理,就轻点了下头。又看她指着碗里的蟹肉,不由笑了。 “不。”重廷川将蟹脚扒开,去壳,将其中的肉塞进了她的口中,“我吃不惯这些海货。你吃就好。” 她在江南长大,喜欢海鲜。他却对这些不甚喜欢。 郦南溪想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忽然就有些脸上发热。 今儿看常安又让人带了一筐海蟹来,还当他爱吃,所以她兴冲冲的亲自下厨做了一锅。 结果……他分明是为她寻了来的。 京城不靠海。这些海蟹想要尽快的运到京城还指不定多么费力。 虽然他的珍味阁也需要这些东西,但,她就是觉得,他给她送来的这些肯定要比珍味阁的要好。 脸上越想越热,郦南溪拿着筷子轻声说道:“谢谢六爷。” 重廷川手上沾着蟹汁不干净,就用手背轻蹭了下女孩儿的脸颊,“小丫头,忒得多礼。” 郦南溪又羞又窘,就微微低下了头。 重廷川的手背还未离开,她这样一低头,刚好撩起了她鬓边垂着的几缕发,这便瞧见了她戴着的耳坠。 “这个?”重廷川愣了一下,低笑道:“你戴着甚好。” 郦南溪摸了摸耳垂,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回到石竹苑换衣裳洗漱时顺便将耳坠换了。 她笑着将鬓发撩起来,朝他那边凑了凑,“好看?” “嗯。”重廷川轻轻低笑,“很不错。” “那也是六爷选的好。”郦南溪说道。 她如今戴着的这一副,就是她第一次来卫国公府的时候,被人给换上的那副栀子花羊脂玉耳坠。 原本她都差点将这坠子给忘了,毕竟祖母让她好生收着,平日里不要拿出来。但是今天一看到常安,她就立刻想到了这耳坠。 说实话,这一副还挺好看的。用料考究,雕刻精美。越看越漂亮。 故而回来之后,她就让金盏取了来戴上。 “没料到他就是常安。不过,他倒是十分厉害。” 郦南溪又吃了一口蟹肉,眼巴巴的看着重廷川,等着他给她剥好下一块,顺口说道:“耳坠这么难戴,他居然一下子就摘去了以前的,瞬间戴上了这一个,真是不容易。” “哦?”重廷川将手中新剥好的塞进她的口中,“有这么难戴?” “可不是么。” 郦南溪随意的应了一句,这才想起来重廷川怕是还不知晓怎么戴这个的,就将筷子搁到了一边,将耳坠摘了下来。 因为有重廷川在,所以,她即便吃了一将近一个蟹了,依然双手干净。 郦南溪将耳坠摘下来又戴上去,笑道:“怎么样?看明白了吧?”所以说,常安的功夫,一定好到了她无法领会的境地,方才能够悄无声息的将一对耳坠给换了。 重廷川却是直直的盯着她的耳垂,剑眉轻蹙。 ……他是刚刚知道,戴上耳坠需要那么麻烦的步骤。而且,有时候还要用手去碰一下耳垂…… 用膳过后,郦南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心翼翼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