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12

    妈妈没有兑现承诺和赵一去京市和爸爸团聚，反而忙得不怎么回家，半个月里，赵一就只见过妈妈三次，每次都是一顿饭的时间。

    陆究明天开始比赛，比赛时间在中午到下午。在市内的比赛赵一每场都会去看。杜曼许也会带着唐灵儿来看，在市体育馆，观众席里来观摩的学生会时不时偷瞄着唐灵儿。

    一一，你不是有钢琴课吗？杜曼许提醒到：现在再不去，可能会迟到哦。

    赛场上运球的少年晃过拦截的对手，在三分线外反身弹跳投中，现场一片欢呼喊叫。赵一收拾着东西，和身边人说着抱歉让让，最后看了眼他，走出了体育馆。

    钢琴课上的心不在焉，老师看出她今天不在状态，说要给她一个礼物，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后戴着眼镜抱着玩偶的爸爸让赵一惊喜不已。

    爸爸！赵一扑进爸爸的怀里，高兴又委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我？

    爸爸愧疚不已：对不起，爸爸工作比较忙，对不起我的一一

    爸爸不是专程回来看她的，而是上面让他到这里视察，他顺意回来看她的。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无法像别家长一样对孩子有陪伴时间，赵一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更大的失落，因为爸爸陪她吃一顿饭以后，他和妈妈一样，匆忙去工作。

    下午五点多，比赛结束，教练现场总结训人，到七点多钟，才放他们回去。陆究提着包出来时，唐灵儿还在，见到他，她拿着矿泉水靠近。

    给你喝，陆究。

    陆究身后的队员一个个出声起哄。陆究没理会身后人的起哄，唐灵儿却有些害羞，他没看唐灵儿，视线越过她，看向马路对面的奶茶店，带着帽子的赵一坐在最靠近空调的位置看书。

    没有接下唐灵儿的水，说了声谢谢以后，直接越过她走到路边左右看来往车辆，然后急忙横穿马路，跑进奶茶店。

    陆究的队员还在笑，不过这次不是揶揄起哄的笑，而是实实在在的嘲笑，因为他们都知道，陆究早就有个天天一块的女朋友，暑假每一天都一起回家。

    唐灵儿是告别杜曼许以后自己又回来等陆究的，一个人被一群男生围观笑着，她很尴尬很难受，低着头要离开，一个男生出来。

    要不给我喝吧？赖洵观笑容淡淡，区别于其他男生揶揄的笑意，他很温和诚恳，戴着运动头巾，高高瘦瘦的。

    唐灵儿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把矿泉水给他之后，匆匆忙忙离开，后来当她在他身下失声连连时，她努力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发现没记住他现在的笑容。

    陆究一靠近，赵一立马皱眉：你就不能把湿透的衣服换掉吗？

    现在就换。陆究把书包丢地上拉开拉链，翻出一件干净的球衣把汗水湿透的球衣换下来。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脱下衣服，好在奶茶店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顾客，不过收银台上的小姐姐看他的腰挺灼热的。

    我们去吃东西呗？吃火锅。陆究把换下湿衣服放进一个透明袋里封好。

    不想吃，我刚才和爸爸吃过饭了。赵一说：不吃火锅我可以陪你吃。

    你爸爸回来了？那个是他买的吗？赵一旁边座位放着一个粉色的凯蒂猫，他补充说明：我也可以给你买，比这个好看的。

    赵一撇嘴，不想和幼稚的大男孩争这些：我今天回家住，不过我爸爸好像很晚才能回家呢。

    她失落无比，突然意识到，从小时候开始，父母忙于工作，陪在她身边的人多数只有陆究一个人。

    他想好了要吃什么，把电动车推出车位。赵一嫌弃自己坐在他后面会闻着他满身臭味，于是她开车，他搭车，书包和凯蒂猫放在前面的空间里。

    陆究腿长，坐在后面腿伸到前面放着，胸口贴着她后背，把她搂紧。赵一开稳了一段路，他突然伸手去握把手，然后就变成了赵一像个被家长放前面的小朋友，抓着后视镜的杆子，缩在他怀里。

    她把帽子戴上，扶着帽檐，头发还是被风出起来扫着他脖子痒痒的。陆究难受的向前一下，下巴搁她头顶，她帽檐都不用扶了，抱着凯蒂猫吹着傍晚的风。

    陆究，你比赛赢没？

    当然赢了。他傲气说：你要给我一个奖励。

    为什么要给你奖励？才不给。

    因为我赢了比赛啊，我还是全场投分最高人呢，你得给我奖励，以前给的，现在也要给。

    陆究才学篮球的时候是不情不愿的，赵一为了让他这胖子愿意动起来，只要他投进一个球就给他一串丸子吃，后来演变成赢一次比赛，就请他吃一次火锅。他现在那么高那么帅，赵一觉得自己出了很大一份力。

    爸爸和妈妈也许还没回家，赵一觉得自己现在回去家里也是空荡荡的，又想到陆究是陪伴她最多的人，她感慨，又莫名其妙的觉得内心悸动。

    陆究去做爱吧我们她越说越小声，为自己的提议感到羞耻。

    什么？他好像没有听到，毕竟风声那么打，车子机动声。

    赵一泄气的气球，没勇气说第二遍：没什么

    陆究在她头顶呵呵笑得大声：我听了，罄罄。

    赵一一下子红透了脸，看着前面的路，感受着两遍绿植街景快速往后跑，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他脑子有毛病，别的未成年开房找家小旅馆偷偷摸摸，他直接跑去了四五星的酒店，光明正大的拉着赵一去前台，翻出省份证往前一放：要一间房。

    前台拿起身份证看是未成年，又看了看躲陆究身后不敢见人的赵一。一个人高马大，一个娇小玲珑，以为他们之间存在着强迫关系，前台脸色很凝重的问赵一：小妹妹，你满十四周岁了吗？

    她一张娃娃脸，长得偏小，她实际比陆究大几个月，可是这种情况下，赵一哪有陆究脸厚，当即拉着他要走。

    可是陆究就是不走，解释说：她比我大呢，而且，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只开一间房是因为我们不够钱，她又有洁癖不肯住四星以下得酒店，所以就开一间而已嘛。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赵一都要绝望了，自己为啥脑袋一热就跟他来这里，强行让自己跟他丢脸。他不知道这种酒店查得很严吗？

    陆究，回家啦，我不要了，快走吧。赵一扯着他衣服。

    陆究三寸不烂之舌，才把前台说动容，哪那么容易会走，今天他偏要进这家酒店：不行，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向我要，我一定要满足你啊。

    几个前台惊呆眼，然后笑得含蓄，赵一捂住脸，这下是真的没有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