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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那种虚。 要让人知道他筋斗连天跑走不是因为肚子痛而是鸟硬了,这张帅脸往后就没地儿搁了。 拉拉扯扯回到队伍里,邵飞偷偷瞅了萧牧庭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缩回来。平时都赶着往人身边凑,这回却不敢了,害怕萧牧庭察觉到什么,也害怕萧牧庭问他干什么去了。 他在萧牧庭面前撒不了谎,也不愿意说“我拉屎去了”。 拉屎这种事儿吧,低俗! 但更不能说“我撸管儿去了”,这不仅是低俗,还是那什么……恶俗,耍流氓! 想想自己跟萧牧庭耍流氓,邵飞一个激灵,暗骂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以下犯上不说,犯的还是,还是…… 个男人! 但内心又止不住地兴奋,连带着腿也抖起来了。一冷一热、一正一邪两种激流在身体里交锋,逼得他如坐针毡,头晕脑胀。 满脑子不和谐,邵飞吃饭吃得跟丢了魂儿似的,也没注意到心里想的人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坐在自己身边。 “吃饭就好好吃,别抖腿。”萧牧庭道:“脸色这么难看,肚子还不舒服?” 邵飞猛然转身,震惊地瞪着萧牧庭:“队长,您,您怎么坐过来了?” “我不能坐这里?”萧牧庭笑:“哦也对,这是飞机队长专座,那我撤了。” “不不不!”邵飞来不及细想,一把拽住萧牧庭的裤脚,“队长您坐!您上座!” 萧牧庭之前没看到邵飞那里撑起来了,擦个药而已,也没往那方面想,后来听陈雪峰说邵飞中午吃了太多蚯蚓,猜测是遇上了内急。 但又觉得邵飞回来后的表现不太对劲,古里古怪的,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娇羞。 吃坏肚子就娇羞上了?萧牧庭不大相信,落座一问,更觉蹊跷。但那种情况下突然跑开要么是想上厕所,要么是…… 后一种比较魔幻,萧牧庭叹了口气,及时打住——虽然洛枫说他内里蔫儿坏,他与熟识的同龄友人相处时也的确不像现在这样矜持,但邵飞就一小孩儿,是队里前途无量的尖子兵,也是邵羽的弟弟。他看邵飞一向是以长辈的目光,从无多余的想法。邵飞擦药擦出生理反应这种事,大约是他想多了。 邵飞坐了一会儿,腿根又痒起来了,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挠,那么多人看着,别说手抻进裤子里抠,就是隔着抓一抓,也够丢脸的。再说萧牧庭也在,如此不雅的事,飞机队长绝对要忍住。 可是痒这种感觉实在难以控制,邵飞越忍越觉得痒,两条腿拧来拧去,脑门儿上都急出了汗。 萧牧庭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不对,“怎么了?肠胃难受?” “不……是……”邵飞满脸通红,痒得抓心挠肺。艾心往这边一看,“哎哟”一声,邵飞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立即抢在他前面道:“我屁股被蚊子咬了!” 屁股是个好词儿,范围较宽,不会像“腿根”一样引起特殊遐想。 围坐的队员们安静了2秒,旋即幸灾乐祸,大笑不止。邵飞说出来也轻松了,转过身隔着裤子挠。萧牧庭笑着叹气,等他挠够了才道:“我包里有药,你等会儿自己取来抹一抹。山野的蚊子不比城市,还是要留个心,消消毒。” 邵飞应下来,取药时却有些怅然,以前他受伤了,萧牧庭会亲自检查,有时还会帮忙处理,但这回萧牧庭让他自己涂药…… 3秒后,邵飞在胸口捶了一拳,自责道:你又乱想!忘记刚才硬了的事吗?这才多久?又想再硬一次?队长给你处理伤口是心疼你,就你爱瞎鸡巴想!腿根能随便让人看吗?蚊子疙瘩不会自己抹?还想让队长给抹?邵飞你不要脸!给身上的军装抹黑! 越骂越起劲,抹药的动作也相当粗鲁。疙瘩在路上就被抠破了,药涂上去痛得酸爽至极。 邵飞忍着痛继续抹,抹一回在大腿上拍一巴掌,低声骂道:“让你瞎想,让你乱硬,戚南绪都没你熊!” 萧牧庭来看他,没听到前面两句话,只听到“戚南绪都没你熊”,心里一阵好笑。 照理说,发生了这种事,邵飞短时间内应该不愿意接近萧牧庭了,但不知是年轻人新陈代谢快,还是情不自禁,临到休息时,他心里那股龌龊劲儿没了,还是想跟在萧牧庭身边。 行军一切按实战要求来,夜里必须安排战士站岗,邵飞站头一班,半夜抱着自己的睡袋挪到萧牧庭跟前,轻手轻脚地往里钻,钻到一半就听萧牧庭问:“肚子还难受吗?” 他吓了一跳:“队长,我把您吵醒了?” “没,我没睡着。” 邵飞在猎鹰时就偷看过萧牧庭睡觉,这时却莫名心跳加速,“我睡这儿成吗?” 萧牧庭笑了:“站岗辛苦了,肚子好了就早些休息。” 想到萧牧庭还惦记着自己的肠胃,邵飞就高兴,钻进睡袋后又往萧牧庭身边挪,两个睡袋挨在一起才罢休。 睡了一会儿,忽觉身上有响动,邵飞睁开眼,见萧牧庭正将脱下的外套搭在自己的睡袋上。 “队长。”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听上去似乎有种撒娇的意味。 “睡吧。”萧牧庭理好衣服,“山里温度低,别感冒了。” 邵飞想起戚南绪说“你们萧队就像慈祥的爸爸”,忽然鼻子一酸,差点叫出一声“爸爸”。但他从小没有爸爸,只有像父亲的兄长。爸爸这个词太陌生,不如哥哥有温度。 可他也不能叫萧牧庭哥哥,这太肉麻了,何况萧牧庭有弟弟。 所以队长才是最好的称呼,别人都叫萧队,只有他一个人叫队长。 夜里睡得很好,天亮之前邵飞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萧牧庭的外套抓到了脑袋上。 呼吸里是萧牧庭的味道,心中不由欢喜。 第二天也是一路跋涉,比首日更麻烦的是遇到了“黑心”教官的围追堵截。路上有追兵,天上有无人机,地雷、陷阱、路障比比皆是,目的地地图的碎片不是在染毒地带,就是在雷区。邵飞几个月前从萧牧庭那里学到不少排雷技巧,手也相当稳,接连排除5个地雷,成功带出地图碎片。但在高度紧逼下,战损难以避免,时值中午,队里就“伤”了7名队员。教官们相当狡猾,不直接“打死”,只是“打残”。特种兵不会在战场上抛下自己的战友,丧失行动力的队员就成了沉重的负担。艾心被判定为右腿伤残,1米9几的个子丢给谁都扛不了,只能由两个人抬,邵飞后面背着自己的背囊,前面挂着艾心的,吃力至极,却又不得不坚持。 在翻越一处高墙障碍时,邵飞精疲力竭,没能跳上去,萧牧庭抱住他的腿,用力往上一托。他脑子一麻,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词:受宠若惊。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