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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真和周王言等也是白等,便从善如流地坐下一起吃,卫金钩和韩贝没有吃,坐在旁边各想各的心事。 邱正夏呼噜噜地吞下一碗,没吃够,又点一碗,用汤勺舀了一个递到韩贝嘴边,“尝一个,好吃!” 韩贝尝了尝,没觉得有多好吃,取笑道:“猫粮都吃得津津有味,没见你说什么东西不好吃过。” “那你养我吧,不挑食,好养活。” “食量太大,再有钱都被你吃穷了。”韩贝笑着推开他又递过来的勺子,“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妈妈,你看!”旁边桌子有个两、三岁的小肥仔突然大声说:“又是喇嘛!” 云吞摊上的许多人闻声回头,顺着小肥仔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聚焦在柳真的光头上。柳真不怒也不恼:“小朋友,我不是喇嘛哦。” “嘘!死东西,不礼貌!”肥仔的妈妈一拍儿子的小肉爪,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柳真和和气气地微笑:“没关系。” 百色离藏区十万八千里,看到光头,不是应该先想到和尚吗?邱正夏拖着塑料凳挪到小肥仔身边:“小朋友,你见过喇嘛?” “见过!” “什么时候?” “嗯嗯……”小肥仔挠头,会说的话有限,求助地看向妈妈。 “不晓得哪来的两个小喇嘛,住在后巷破庙里两天咯,”肥仔的妈妈往他们回来的路指了指,代替儿子答道:“我儿子以前莫没见过嗦……” 邱正夏倒抽一口冷气,神情凝重,追问:“什么样子的喇嘛?” “双胞胎,少年人,年纪小嘞……” 卫金钩没听完,脸色骤变:“糟糕!我们中计了!” 12、隐虿 所谓后巷破庙,就在去找阿茂时经过的那一片破房子里!卫金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指挥:“我去找阿茂,你们分头到那片破房子里去搜,搜到那两个喇嘛,别放过他们!” 几个人皆是身手矫健,雷厉风行地飞奔而去,丢下韩贝一个人,没得到只言片语的解释,一头雾水:“咦?怎,怎么回事?” 邱正夏跑回来,拍拍他的脸:“那两个喇嘛很危险,你别到处乱跑,坐在这等我回来。”说完,把剩下的云吞全倒进嘴里,鼓着两腮跑了。 韩贝气结:“怎么不噎死你?”付掉几碗云吞的钱,一股子憋屈无处发泄:那两个喇嘛是什么来头?看情形,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邱正夏这王八羔子,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等一下!我纠结个什么劲?地图已经拿到手了!管他什么秘密?关我屁事?韩贝急匆匆地沿着菜市场打转,寻找一台公用电话。身边没有多余的人监视,天赐良机!此时不通知队长,还等什么时候?!! 转了一圈,又转一圈,无暇顾及溅满裤脚的脏水,佯装闲散的脚步逐渐变得忙乱,韩大少爷怎么也没料到在菜市场里竟然找不到一处公用电话!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韩贝狗急跳墙了,琢磨着找个路人借手机。 不远处,传来熟悉声音,低沉而饱含磁性:“麻烦您倒一杯给我尝尝?” 韩贝停下脚步,循声望去,鼻尖有点酸。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一个卖茶的摊位前,双手捧着一盏白瓷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仿若时间静止了流淌,全世界安宁且温吞,没有罪恶黑暗,有的只是阳光和闲适,他打心眼里崇拜那个男人——严厉苛刻、心狠手辣,无所不能的队长,强大得足以扫荡一切魑魅魍魉。他这几天难以自控的焦虑和神经质,随着对方的到来,迎刃而解。 棘手的任务就要结束了,他抑制不了感激和狂喜,走过去也要了一杯茶,对身边那人轻声说:“喜欢吗?喜欢的话买一吨送你。” 杜寅扭头看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眼里情绪难以琢磨,是嘲弄抑或是……不解? “地图到手了,收网。”抿一口茶,韩贝伸手到裤兜里,下一秒,冷汗刷地下来了:地图不见了! “你,你等等!”韩贝抹掉额上的汗,鼻尖也冒出一层薄汗,掏了左边口袋掏右边口袋,除了钞票和对讲机,什么也没掏出来! 杜寅还是看他,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韩贝哆哆嗦嗦地在对讲机上胡乱摁了几个键,塞上耳机:“喂!喂!” 不多时,对讲机那头,卫金钩气喘吁吁地问:“韩少爷,什么事?” “你……找到人了吗?” “没有!阿茂不见了,我们被他骗了!”卫金钩火冒三丈。 “我的地图不见了。”韩贝心惊胆战。 “什么?”刘懒的嘶吼盖过了卫金钩惊呼。 “别吵,地图在我这!”邱正夏插嘴。 韩贝好想扶墙吐血:“想死啊你?我的东西都敢偷?” “我,我,怕你弄丢,帮,帮你保管……” “我日你的隆冬球!断你粮,吃垃圾去吧你!”韩贝俊脸发青,只恨不能学泼妇捶胸顿足。 “呜呜呜……凶什么凶嘛?讨厌!” “呜你个狗屁啊!”气急败坏的关了对讲机,韩贝耙一耙头发,平抚下情绪,解开衬衫顶端的领口,对着自己扇了几下风,恢复一派斯文高雅,平静地不知所措了。 杜寅戴上一顶牛仔帽,没有买茶叶,准备离开,沉声说:“零点,招待所,收网。” 一如既往的队长式说话风格,简明扼要,韩贝吞吞吐吐地唤住他:“那个……其实他们,可能会收手。” “嗯?” “现在抓住算未遂,能不能教育一番就放了?” “少则三年,长则十年。”杜寅取下别在领口的墨镜,戴上,压一压牛仔帽帽檐,藏下了眼里深深的笑意:“辛苦了,金猫。” 韩贝凉了半截,杵在原地望着队长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立功的喜悦无端端地烟消云散了。 两个喇嘛没有找到,阿茂也失踪了,卫金钩一筹莫展,他自作聪明,有些秘密没有告诉韩贝,不料弄巧成拙,说不说都怕激怒了出钱的领头老大。 韩贝找到那一片人迹罕至的破败木屋,看到卫金钩几人一无所获,蹲在石板路边颓丧抽烟。他无视其他人,冲邱正夏杀气腾腾伸手:“拿来。” 邱正夏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手帕包裹的地图,双手奉上。 韩贝毫无预兆地动起手,照着他的门面一顿狂抽:“让你偷!让你偷!” 邱正夏左手一挡,右手一护,正气浩然:“韩贝贝!你敢打为师?欺师犯上的坏孩子!小心我……” 韩贝半秒没停,抽得更凶残了:“小心你怎样?怎样?” “小心我会哭了啦!”邱正夏抱头夹尾,仓皇躲避:“为师只是手无缚女之力的弱鸡子啊,行行好,饶了我吧……”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