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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的才是这种横竖条纹,乱七八糟!” “……”韩贝扶额,冷汗簌簌,他买东西才不管有没有受骗呢,目的只是拉交情、套情报、装没眼力的败家子。 邱正夏爽利地把盘子还给摊主,“两百块,多一分不要!” 韩贝态度谦虚:“邱道长,今天又有劳你指点!”那么多人看着,他总不能依了自己心愿一脚踹开那狗玩意,骂声:滚你的隆冬球,别坏老子好事! 邱正夏趾高气昂地找不着北了:“小事,为师就你这一个徒弟,不提点你提点谁?” 韩贝微笑的唇角小小地抽搐了几下:徒你妹! 暴利之下人才辈出,随着盗墓和文物走私日益科技化、团队化,武器甚至比警察还先进凶猛,文物专案卧底不仅需要具备一般卧底的素质,还需要丰富的文物相关知识。韩贝警校毕业入队时,三队的专案卧底就只有一个猞猁,急缺人才,杜狐狸很快鸡蛋里挑骨头把他踢出警队,花费两年时间有针对性地特训培养,第三年才命他扎进古玩圈搜集情报、打通人脉。 古玩鉴定作为业务知识,韩贝虽不精通,却也有粗浅而基础的认识,故意装出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模样,他强迫自己在无数笑而不言的旁观者注视下,面不改色地爽快掏钱去买那些或真或假的大路货——上级没有特别指派给他任何专项任务,只是命他本色出演,潜伏在市场——杜狐狸知道他有钱。 亏他那富豪爹和杜狐狸老爸是世交,王八蛋不欺生,专宰熟人! 很快,鬼市、古玩城、拍卖场等各个古玩圈里的人都对他有所耳闻,就冲着他天下地产继承人的身份,人人都以为他是败家子,谁能想到他是卧底警察?他的越野悍马一停在古玩城,店主们就奔走相告,只差没有呼号:“小肥羊来了!咩~” 别人讨好韩少爷是为了钱,至于疯道士是为了什么?韩贝可以肯定地总结出两个字:食物。 大概是半年前的某一天,韩贝在鬼市上败完钱,坐在街角台阶上,迎着阳光打开纸盒,拈起一块他家法国厨子做的夹馅薄饼,眼角余光撇到邱正夏蹲在不远的地方,两眼水灵灵滴溜溜看着他。 于是,他充满怜爱地,像喂投街边的野狗,随手就大方地丢给了对方。 邱正夏表示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要认韩家少爷为徒。 韩家少爷表示喂狗不求回报,也不想认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二流子做师父。 邱正夏发誓会将毕生才学传授给好徒儿! 韩贝婉言谢绝,不稀罕对方的“毕生才学”。 邱正夏已握住韩贝的手,深情地改口唤他“好徒儿”。 韩贝这才发现刚才翻动高贵的舌头浪费口水都是徒劳的,扭过头,他真心想雇几个地痞用麻袋套住这脑残拖到墙角去暴打一顿——不过自从上警校后,他就锻炼出惊人的克制力,能有效遏制各种罪恶的念头。 韩贝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他买了一套比较僻静的高层公寓,养一窝上窜下跳的猫,小日子过得悠哉又孤僻。 天亮后,鬼市散了,邱正夏死乞白赖跟到好徒儿的公寓里,如他所期待的丰盛早餐摆在桌前。韩少爷的富豪爹怕儿子没人照顾会营养不良,便差遣几位私家名厨轮流来小公寓烹制各国美食,邱正夏只恨不能化身成一只猫,可以永久蹭食。 洗净脸擦干手,邱道长坐在食物面前,虔诚地祷告:“感谢主赐予我食物。” 韩贝热了一锅牛奶,给自己倒一杯,剩下大半锅都给他,板着脸:“自便吧,我还有事要忙,恕不招待了。” “什么事?” “给猫洗澡。”就近从沙发上拎起一只大狸猫,韩贝操起指甲刀给它剪指甲。 “我是你家的猫就好了,有人喂有人洗还有人给剪指甲,多舒服……” 邱正夏伤感地狼吞虎咽,一边抬脚翘上椅子。 大狸猫连连蹬腿,企图挣脱禁锢,韩贝冷厉威严地低喝一声:“腿老实点。” 大狸猫乖了,邱正夏也乖了,把脚放回原处,嗫嚅着问:“咦?上次来还没见过这只猫。” “上个月刚捡的。” 邱正夏拿腔捏调地捧心口:“好徒儿,你可真是有爱心啊,茅山派交给你,为师死也瞑目了……” 韩贝头也不抬:“我看到附近有野猫就拎回来,母的结扎,公的阉了,手术修养期三个月,然后放生,免得他们发情期在楼下乱叫,吵我睡觉。” 邱正夏惊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我真是瞎了狗眼!看不出徒儿你这么歹毒!” 韩贝终于露出点儿笑,“你还想做我家的猫?” 邱正夏闭嘴,埋头苦吃。 2、帛画 吃饱喝足,邱正夏嘴还馋着,四处翻找零食,提高嗓门对韩贝说:“喂,好徒儿,你知道吗,最近出现了一件南方来的出土件,价格开得极高。” 韩贝蹲在浴室里给大猫搓澡,两手都是泡沫,语气平淡:“听说是帛画?” “嗯,瞧着,是西汉的东西。”邱正夏找到了一袋菠萝干,“吧唧吧唧”地嚼得津津有味,耸了耸肩说:“买不起,上家开出的价,怎么说呢?算物有所值,可这类物品的藏家不多,所以一直没法脱手。” 韩贝打开淋浴冲掉泡沫,“就一块破布,还得找人修复,我对花纹没研究。”自打这件帛画出现,各方盗墓贼暗潮涌动,猞猁传给杜狐狸消息,指出帛画极有可能出自南越王室墓葬,有心之人自然会联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赵佗墓。可是,为什么只出现了帛画? “青铜感兴趣吗?”身后,邱正夏闲闲地问。 韩贝心脏猛跳,扬起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死相!眼睛都亮了!”邱正夏嬉皮笑脸坐到了浴缸边勾住他的肩膀:“我的好徒儿~” “再强调一遍!我没有拜你为师!”韩贝搡开他,拿过浴巾一裹大猫,抱着回到客厅找电吹风。 “哦!我的好贝贝,不要对人家那么冷酷咩!”邱正夏及时改口,揪着猫尾巴狗皮膏药状跟来跟去,“这件帛画是卫金钩从一个云南人那铲来的,实话和你说吧,昨天就被买走了,不知道老板什么来头,还收买了卫金钩回去找这个云南人带路,再下墓去……嗨!你认真听我说嘛!这么大的事,你严肃点。” 韩贝摸透了他死皮赖脸的臭毛病,故意装出爱听不听的拽样,其实一个字也没落下,嗤道:“果然是要坐牢的大!事!你跟我说干什么?” “探墓风险大,一、两个人肯定办不成事,卫金钩找了几个人……”邱正夏念念有词:“其中,有一个旷世奇才出山相助,贫道掐指一算,此行必有收获!” 韩贝坐下来把猫放在膝盖上揉揉毛,“谁?” 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