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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倒是渐渐消了。不觉又开始打些小算盘,既然都有心情看风景,学语言,尝新鲜了,那么,是不是真的在心里面放下了?可不,人家那些买得太多,吃不完玩不完的东西,居然还想得起给他送了点过来。 那么,是不是该到时候,让她履行他们夫妻间的义务了? 思及于此,心中忍不住有些小雀跃。 他承认,他之前放的那些狠话,诸如女人多的是,无论如何看不上几嫁的她之类,只不过是嘴硬逞威风,掩盖自己强取豪夺行为之尴尬,还有,消除她的戒备心而已。 夏国皇帝看着案头一堆吃食玩意儿,不觉摇一摇那逗孩童的拨浪鼓,摇得空寂殿室中一阵咚咚响,又拈一块馕饼,咬一口咀嚼一番,隐隐有种暖流过心的销.魂滋味。 突地抬头,看见殿门外头,一群人头滚动,直直地冲着阶下来,他冲出门口一看,一群威武侍卫和粗壮仆从,已经在殿下青石地上,匍匐在地,跪成了乌压压一片。所有人,都将头埋得死死的,皆有恨不得将头钻进地底下之意。可是,青石太硬,钻不进去,只能浑身战栗地,等待着,毫无悬念即将来临的,皇帝的雷霆怒火。 嵬名霄看着眼皮下这一片脑门心子,目光一扫,没见着那个狐裘裹身的悠游倩影。 他霎时间意识到,人丢了。 还是让那个心比还深,诡计多端的女人给溜了。 ☆、放手 凉城南边,是一片大草原。 纵横绵延,方圆几百里,一望无垠。 春草初生,软底鹿皮靴踏上去,悉悉索索,脆生生地响。 春寒料峭,清风拂面而来,只着一身素帛单衣,便抗不住那袭人的寒意。 夜长欢立在那草原边上,回头望了望远处的雪山,还有山下的夏都凉城,转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裹了裹单衣门襟,抱紧双臂,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草原深处步行而去。 她知道,自己是在作死。 草原的那一头,还是雪山,雪山背后,还有一片接一片的草原,甚至广漠与荒野。 夏国的凉城,距熙朝玉京,何止千里,她想要回去,就得穿过着这一片接一片草原与旷野,翻过这一座又一座的雪山与关隘。 问题是,没有代步的马,没有可乘的车,身上没有一文钱,没有一张饼,甚至,连一件御寒的厚衣,都没有。 那件穿着又轻巧又暖和的狐裘,在城中时,她脱给那个乞讨的老妇人了。 不这样做,她也不能在一大群侍卫和仆从的严密监视下,成功脱身逃离。 城中市集里,有个阔场,有许多乞丐喜欢在那里晒太阳,同时也能得到善心人的施舍。有个老乞妇,带着几个年幼的小乞儿,总是抢不过那些年轻力壮的。夜长欢到市集转悠,便会刻意多买些吃食,给那个老乞妇送去。今日,她就买得特别多,行至阔场中央,让那群仆从和侍卫都拿了去分发,很快就吸引那些乞丐们围拢过来,你争我抢。她却端着酥饼走开,专门去给因挤不进来而索性躲在边上的老乞妇一家。 那个老妇人,佝偻在阔场边的阴凉墙角里,几个黑乎乎的瘦削小儿,却将她当大树一样拥抱着。夜长欢在他们面前蹲下身,将手中酥饼搁下,立刻引得那几个小儿抓过来,一阵狼吐虎咽。老乞妇看着她,老泪纵横,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却又满心能懂的感激,一双枯树皮般的双手伸出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暖阳下,那双枯老的双手,冰冷得浸人。 夜长欢便脱下狐裘,给老乞妇披上,然后,在那老妇满是惊诧的目光中,转身开溜,矫兔一样敏捷,游鱼一般迅速。 那群被乞丐们包围得头晕眼花的侍卫和仆从,兴许就是打眼见着那个着狐裘的身影,还在墙角蹲着,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那件上等的紫狐裘衣,很快会被乞丐群中的强者抢去;那几个年幼的小乞儿,终将失去老乞妇这棵苍老枯树的庇护,遭受这个世界更残酷的对待;那群把她弄丢了的失职奴才,也会承受夏国皇帝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严重后果。 然而,天地不仁,世间悲凉,她做不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她急需救的,是自己。自己的痴心,自己的执念,自己的信仰。 所以,她必须回去,回到裴煊身边去,去确认,裴煊是不是还在原地。 哪怕是像个赤脚的苦行僧,流浪的乞丐儿那样,渴饮朝露,头枕夜霜,饥餐百家饭,一步一步地,丈量着万里疆土,走回玉京去。 她也使得。 嗯,就这样走回去。雪山渐远,城郭隐去,走过了日暮黄昏,夕阳西沉,玉兔东升,静谧的大草原上,举目疏旷,清风醒人,青草飘香,还真的,适合步行丈量。 当然,前提是,如果不考虑腹中饥肠,身上寒意,还有双腿酸疼的话。 不过,这凉城边上的肥沃草原,是游牧散居之地,不至于荒无人烟。只要有人家,就可以借宿,求食,取暖,再不济,能求些清水和干粮,一床毡毯,也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于是,夜长欢定了定心,咬了咬牙,一边往前走,一边四处极目,试图寻找一个可以收留她一夜的好心人家。 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平缓草坡,待得夜幕深沉,明月高悬,终于依稀瞧着,远处有帐篷白点,火光微颤。 正觉心头放松,喜上眉梢,却等来身后大地震动。 她转身回头望去,幽蓝夜幕下,月光铺满草地,一字排开的一队骑兵,吆喝扬鞭,马蹄声急,从天边夜色中,渐渐脱影显现出来,朝着她,直直地压过来。 那是凉城的军队,夏宫的禁卫。 夜长欢扭头看了看身后草原,除了远得近乎缥缈的那些星点帐篷,空空如也。天地之间,就只有她,孤零零一人。 于是,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来了,是冲谁来了。 嵬名霄还是不算笨,在茫茫天地间,竟也能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地,将她逮住。 不过,也太小题大做了些,逮她一个人,用了好几百骑。真是……劳民伤财,切! 仿佛,那队骑兵,也听见了她心中的讥诮一般,在离她半里之距处,停住了。 地面的震动,消失了。马蹄的嘚,却没有停止,有一骑,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松松垮垮,摇摇晃晃,朝着她慢慢行来。 那种悠闲,大约是对待手中的爬虫,笼中的鸟雀,反正也飞不出手掌心,逃不出五指山,不若与她玩玩的意味。 的确,她只有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那几百只四蹄的畜生。 然而,她不能停下脚步。她必须拿出决心和勇气来,对付嵬名霄这种又韧性又阴狠的人,你只有比他更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