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去开房吧。
029.去开房吧。
程挽月坐着没动,卿杭只是稍稍退开,身体还维持着刚才吻她的姿势。 她没吃完的奶油被他勾走了,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的幅度,耳根发烫,被他握着的手腕也隐隐透出潮湿的汗意。 有长进吗? 那当然是有的。 何止一点点。 程挽月目光落在他湿润的唇上,心想,长大了,到底是不一样了。 以前在外面偷偷牵手他都会脸红,现在身边那么多人,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吻她。 他又靠过来了 卿杭,你是不是喝醉了?程挽月往后仰,但没能躲开他的吻,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真的真的喝醉了吗? 刚才没注意到他喝了多少,他能喝酒,但酒量其实不怎么样。 没有,卿杭及时扶稳她的椅子。 她坐稳后小声嘀咕,少骗人了。 陈国安生日那天,卿杭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天都黑了屋里都还没什么动静,程挽月推门进去,坐在床边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深秋,天黑得早,她没有开灯,房间里光线有些暗。 他睡得很深,脸和脖子都红红的,她轻手轻脚地从床尾爬上床,趴在他身边,手指勾着一缕头发轻轻挠他的耳朵。 卿杭,起床啦,你再不醒,我就要掀被子了。 卿杭? 卿杭!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装睡啊!她刚准备搞小动作就卿杭被拉进被子,紧紧裹在怀里。 父母还在客厅,她连忙用手捂住嘴。 被窝里热腾腾的,他身体也很烫,程挽月红着脸瞪他,小声提醒,你干嘛?门没锁哦。 没锁就没锁,卿杭屈膝跪在她身侧,吻落在她手背上,他握住她的手腕举到头顶压进枕头里,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摸了进去,谁让你进来的? 程挽月咬他,这是我家,我想进来就进来。 我怎么睡在你家了? 客厅的说话声就在耳边,有卿杭的名字,也说到了程挽月,仿佛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然而他手上的动作没有收敛半分。 你喝醉了呗程挽月踹了他一脚,你别摸我! 是你先摸我的。 他这么大胆,显然是还没有清醒,认真的样子让她很想笑,我那是叫你起床。 摸了。 程挽月闭着眼睛耍无赖,对,摸了,你不服气啊? 服气,他的脸埋在她颈窝,湿热的唇舌从锁骨绵延到下巴、唇角,再一点点探入齿间,但是你摸得我很难受。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难受,硬硬的东西蹭着她腿根,隔着衣服都有很强烈的存在感。 你不是很有力气吗?程挽月从不吃闷亏,上次敢那样对我,还想舒服? 那个下雨的傍晚,她本想报复他前几天在巷子里对她的冒犯,让他难堪,让他羞耻,最后却反被他压在床上用手给他弄了很久。他明明看着很清瘦,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力气,硬得跟石头一样。 她还穿着长袜,短裙里面是有内衬的,他从下面摸不进去,就想从上面。 你敢,程挽月摁住他的手,我现在就叫他们进来。 你叫吧,卿杭轻而易举就挣脱了束缚。 少女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 很快,她身体就软了,一双笑眼水汪汪地瞪着他。 卿杭在朦胧的夜色里脱掉了她那件淡紫色的毛衣,就像剥开一层荔枝壳,果肉汁水丰沛,顺着他的手指、掌心和手腕滴滴答答往下淌,润物细无声,悄悄落进软布里。 客厅静下来,程家人应该是下楼散步去了。 卿杭 他的名字被她叫得百转千回,她防备得太晚,已经失去了反守为攻的时机。 我摸了你,他说话语气像是抱怨又像是委屈,你怎么不摸我? 你敢让我摸吗? 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自己脱,程挽月推他的肩,脱干净点,留一件很碍事。 然后他就真的脱了。 他跪着,双手抓住两侧的衣摆兜头脱掉卫衣,里面是一件T恤,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运动裤,程挽月拢起散乱的外套,坐起来靠着枕头,笑盈盈地看着他脱。他还迷糊着,说不定真的会脱得干干净净。 手已经摸到裤腰了,他突然停下来。 卿杭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程挽月,很久很久。 天色暗,程挽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好像有点难过。 她这次又没有欺负他。 怎么啦?她勾起脚趾,蹭蹭他的膝盖,卿杭? 程挽月有点慌了,她从来没见过卿杭的眼泪。虽然她有程小狗的外号,在学校护着他,但总有她护不到的时候,讨厌的人哪里都会有,他从来不还手,也不低头,更不找老师告状,有一次职高的男生骑着摩托车故意撞了他一下,他差点骨折,自己走去医院,连生理性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她爬到他身边牵他的手,你别哭啊,我不欺负你。我刚才就是想叫你起床吃晚饭,不是故意捉弄你。 她爸喝醉了也像小孩,得哄着。 卿杭?她也像哄小孩一样哄卿杭,凑过去抱他,你别难过,我最喜欢你了。 青白色的月光照在窗台上,她给了他一个吻。 卿杭原本下意识要推开她,但却因为这个吻放弃了自我抵抗,也放弃了挣扎,他收拢手臂,把她死死地困在怀里,半清醒半糊涂,低声自言自语。 你是骗我的。 程挽月,你这个小骗子。 你把我骗到手,就不会要我了。 喝醉后的卿杭,是有一些反常行为的。 夜市闹哄哄的,旁边有两桌年轻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程挽月拉着卿杭离开。 卿杭没有忘记那束玫瑰,那是他人生中买的第一束花。 原来鲜花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贵,他以后可以买很多很多送给她。 小区里清净,两人坐在路边,卿杭拿了张广告纸给程挽月煽风,她很怕热,小猫躲在她怀里,一会儿抓她的手链,一会儿抓她的衣服,衣领从肩膀滑了下去,不等她自己反应,卿杭一只手就伸过去帮她整理好。 好活泼呀,程挽月摸摸小猫,卿杭,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你取。 阿渔的猫叫糯米,猫毛是白色的,爪子和嘴巴都粉粉的,程挽月怀里这只还小,叫声特别奶,也很黏人,叫它煤球好不好? 嗯。 可是我不太会养啊。 我问过宠物店的人,他们把注意事项都告诉我了,你不确定的事就问我。 行,有点抱不住了,先放到包里。她怕煤球跑丢了,晚上不好找。 宠物专用包有通风口,短时间不会有问题。 程挽月的注意力终于回到卿杭身上,他耳朵上沾了一根猫毛,她凑过去帮他吹吹,他刚好偏过头,她的唇从他脸颊擦过,下一秒他就吻了上来。 两人嘴里是同一颗柠檬糖的味道。 融化后又继续缠在一起,勾着,绕着。酒精被风吹散了一部分,残留的那些被奶油封锁在身体里发酵。 好困,她靠在他肩上小口喘气,但我不想上楼了,他们三个今天晚上肯定通宵。 其实生日已经过完了。 卿杭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酒精只会放大他的欲望,是我不想让你上楼。 我们去开房吧,程挽月拉着他起身,带着煤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