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赘婿
凌幼桓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他慢慢撑起身子,扶了扶额。 浑身酸痛沉重,眼前一片模糊。 好渴 水他勉强张了张口,声音沙哑。 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水。凌幼桓接过杯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可仍觉喉咙里有火在烧。 不够 手的主人好似慌乱了,又颤巍巍递过来第二杯,可能是过于紧张,茶水撒出了些,撒到了被褥上。 虽在意识模糊中,凌幼桓仍不悦地皱起了眉。到底是谁这么笨手笨脚的 如此饮了十杯有余,凌幼桓的视线终于渐渐清晰起来。环视四周,发现他此刻正在靠坐上,此处房间布置朴素,十分陌生,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太自在。 床前立着位女子,约莫二十多的年纪,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一双眼中情意莹莹,她未施粉黛,衣着朴素,面容虽不算艳丽,但气质甚佳,看上去也不像什么粗使丫鬟婆子。 只是这女子他并不认识。 你是谁? 楚逢芸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可马上又暗暗捏了把汗。 子桓你竟不认识我了吗!楚逢芸带着哭腔嗔道,边哭边将凌幼桓扑了个满怀。 凌幼桓登时身体僵硬了,正欲推开她,楚逢芸察觉到他的动作,非但没有退开,而是更用力地将他环住,双手紧紧地抓住他衣物,好似将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块珍贵的浮木。 凌幼桓此时方从昏迷中转醒不久,身体还疲累虚弱不能行动,楚逢芸这一扑直接将好不容易坐起的他推到在床上。 他又无法思考了。 这女子是谁······这般讨厌大胆····· 此处是哪里? 我,又是谁? 子桓,江郎!夫君!你忘了谁都可以,怎么能忘了我!呜呜······楚逢芸将头埋在凌幼桓温热的怀里,哭道。凌幼桓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一时难以接受。 松手······他将楚逢芸推开了,看清她激动的面容和红肿的眼,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喊我夫君?还有,我是谁,此处又是哪里?姑娘是什么身份?见自己身体有恙,女子又感情真切,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凌幼桓便将实况直接挑明了。 楚逢芸见凌幼桓一改昔日运筹帷幄的帝王模样,变得礼貌而拘谨,甚至有丝扭捏,便知解朝找来的那株罕见的,有人间孟婆汤之名的忘川草不负其名,真正起了作用。 此刻的凌幼桓,是一张前尘尽忘的白纸了,什么潞王定王,什么国家天下,,他一概不知。他不知自己从何处而来,又欲往何方,不知今夕何年,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只知自己好像遭遇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才落得如此仓皇田地······ 楚逢芸看凌幼桓耀眼的风华被病容掩去,一袭白色中衣衬得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有些许惨白,但嘴唇被茶水滋润得无失血色。他生性冷傲,此刻却如同无助的孩童一般,一双眉眼迷茫地望着自己···她着实雀跃起来,奔波十数日,等待数十日,这瞒天过海的计划得逞,她如何能不欣喜? 这下却仍要装模作样,楚逢芸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看着凌幼桓的眼,那双眼虽露迷茫,却无比清澈,倒映出她的模样。 皇叔,你可终于看见我了······楚逢芸心想,随即开口泣道:大夫说你极有可能会患失忆之症······果然,你连我也忘记了·····呜呜······她又抹了抹泪,继续道,你是我辽州张家的上门女婿江子桓。张家供你读书考官,我与你结发夫妻十年,恩爱非常。不料今年辽州匪患,我张家被那劫匪洗劫一空,甚至灭门!·······我们夫妻二人好不容易才从那地狱逃出生天,你在途中为了护我又伤了脑部···昏迷数十日,这才转醒,可果然连我也忘了! 说着,她又激动起来,我是芸儿啊,张芸儿!你往日对我那般宠爱,却也忘了么呜呜呜···我们夫妻十年,现在张家遭难,我是孤苦无依了,江郎你不可将我抛弃啊呜呜······ 凌幼桓听罢,觉得头疼,扶了扶额。入赘···夫妻十年···匪患···江子桓···张芸儿···恩爱非常···???自己为了救她竟然连记忆都失去了吗?但为何自己对这些事迹名字都感到无比陌生?···桓···自己好似确实叫桓···子桓,子桓?原来我叫子桓······ 看来她说得没错······ 凌幼桓的神情又不解转为凝重。他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芸、芸儿,你我既为结发夫妻,张家又于我有恩,那你大可放心,我江···江子桓必不可能负你。只是我大病初愈,一时之间对这一切还无法接受······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咬了咬下嘴唇,接着道,这些时日来,委屈你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登时浮现了可疑的红云。 这段话说得真是艰难,奇怪,对于结发妻子,难道是赘婿的缘故么,他竟如此扭捏作态!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他又睁开眼,见女子脸上一扫此前的凄风苦雨,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总觉得这笑容有些危险······ 凌幼桓关心起人来竟是如此单纯可爱,明明往常是那般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是守万民跪伏但圣人天子,但此刻却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羞涩。这不加装饰的神情同十四岁的潞王身影重合了,又蛊惑了她。她要他!她要全部的他!这是她的梦,这是她亲手给自己织的美梦···她无法再等了,她想同他亲近,她要他因为她展露出更多的感情···不是她只能远远观望的少年潞王,也不是只能止乎礼义的炎昭帝。 她给了他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她是他不能抛弃的妻,是他舍生忘死也要救回来的妻··· 凌幼桓见女子不笑了,也不说话,只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丝不悦,又无法发作,正思索该怎么办,心下想着,忽觉唇上一痛。 ?!他,他被这结发妻子强吻了!赘婿就是此等地位吗!? 女子撬开他的唇齿,丁香小舌滑入他的口中,与他的舌交缠起来。 凌幼桓此时不只是刚醒来时那般手足无措了,他感到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自背部生起,攀上了天灵盖。 我不信你,桓···你可让我这几月好生寂寞···楚逢芸放开了他,娇嗔道。见凌幼桓神色中颇有种贞洁烈夫被玷污的感觉,楚逢芸又笑了起来,随即开始宽衣解带。 连欺君死罪都犯了,她还惧什么? 她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不是很满意,笔力不够,本来想多读书研究一下怎么写比较好,谢谢评论支持的读者朋友,姑且硬着头皮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