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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拍不到的地方留给大张,才坐下来对着碟子开始吃。 “好吃吗?”企划老师问蒲栎。 蒲栎用余光看到摄像机又架起来了,刻意不去看那个方向,转了个四分之三侧脸,笑着点头:“好吃。” “和家里的夜宵比起来怎么样?”企划问蒲栎。 蒲栎点头:“好吃,特别好吃。” 企划和蒲栎又当着摄像机的面闲聊几句,而后叮嘱他们早点休息,第二天一早还有拍摄,匆匆走了。 蒲栎吃了最后一块糕点,把饭盒给大张。大张憨憨的,说了“谢谢”,就吃起来。 一个宿舍就一张床,蒲栎问大张晚上怎么睡。 大张指了指门口,说:“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把行李放门口了,你不用管我,洗洗睡吧,我再取两个镜头就去院子里撘帐篷了。” “帐篷,你睡外面啊?”蒲栎有些好奇。 大张点头:“喜欢睡帐篷,我的帐篷顶上是透明的,睡不着还可以看星星,特好。” 蒲栎来了兴致,想跟大张一起去搭帐篷。大张看看表摇摇头:“少爷,快休息吧,我是真困,明早还要早起啊。” 蒲栎不再强求,匆匆洗漱换了睡衣,在摄像机面前钻进被子,睡觉。 脑袋一挨到枕头,蒲栎就觉得浑身发软,像是要立刻睡着。他本来还想,应该起来帮帮大张的,结果,外面一直很安静,他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5点半,大张来敲他房门。 蒲栎揉着眼睛起床。在剧组的时候也常常睡眠不足,但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又冷又困,实在不想离开被窝。 大张在外面喊起来:“按计划,今天第一天上课,你要和校长一起给孩子们做早饭的。” “哦。”蒲栎有点想起来,是有这么一项内容,连忙起身,又是匆匆洗漱。 学校只有厕所没有专门洗漱的地方,蒲栎只好像前一晚一样,挤了牙膏站在操场边的一颗不知名树下刷牙。 大山里的清晨,雾蒙蒙的,不知不觉头发和身上的睡衣都被雾打湿了。蒲栎打了个哆嗦,一边对着老树刷牙,一边扭动腰肢做活动,回头看大张,那人正在收传说中的看星星专用帐篷。 大张看到蒲栎再看他,笑起来:“羡慕不?” 蒲栎吐了口中泡沫,漱了漱口,走近大张看他拆帐篷,点头笑:“我还没睡过帐篷呢,临走前借我体验一下呗。” 大张拉上帐篷包拉链,他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不禁打了个哆嗦,笑:“行啊。” 蒲栎又去洗脸,换衣服,然后乖乖等校长来。 大张开始拿出一套工具,对照着早就从企划那里拿到的地图勾勾画画。 “这是什么呀?”蒲栎问大张。 “这是我今天的工作,要在这些点安装摄像头,”说着,大张刷地一下把地图收起来,哈哈大笑,“不行不行,这个是机密不能要你们知道的。” 蒲栎正想再打探一下,学校的大门响了,村支书提着一筐青菜走了进来。 “你们已经起来了,”村支书放下菜筐,转而打开了蒲栎宿舍旁边的那个门,“还想做好早饭再叫你们起呢。” 蒲栎走过去,有些疑惑:“唉,不是要和校长做饭吗?” 村支书推开门,蒲栎提着菜筐走进去。 “我就是校长呀,进了这个院我是魏校长,出了这个院子我就是魏支书,”魏校长有点得意地挑挑眉,“我们村里人少,干部身兼数职很常见,渐渐你们就习惯了,哈哈。” 蒲栎连连点头,往院子里望去,在清晨朦胧的薄雾中,大张已经开始安装器材了。 魏校长洗了手,把青菜从框里拿出来,吩咐蒲栎去打水。 蒲栎接了水,开始洗菜,和校长两人聊起来。 原来他们所在的渔望小学是方圆十公里内,唯一一所公办小学。幅射三个自然村寨,600多户家庭,近100位6到12岁儿童。 为了整合资源提高教学质量,合并小学、增加生源,把老师和孩子们集中在一起统一管理是个办法。可这无形中增加了孩子们花在上下学路上的时间,所以魏校长才不辞辛劳地包管早餐和午餐,让孩子们能吃点有营养的,有个好身体。 “那为什么不要孩子们住校呢?”蒲栎天真地问。 魏校长熬上粥,又去准备小菜和鸡蛋。 “那怎么行,孩子们大多都是和年迈的爷爷奶奶住一起,这么大的孩子在城里人眼中是个小孩,在这里就是半个大人了。还要照看家里很多活计,圈在学校是不行的。更何况,有孩子住校就得有老师看守,我们这里老师本来就流动性大,再平添一份责任,岂不是更留不住人。” 蒲栎觉得魏校长说的有道理,自己有点像故事里那个“何不食肉糜”的蠢皇帝了。 自惭形岁让蒲栎给炉灶里添了把火。 他对魏校长说:“我做饭还可以,这段时间就我来做吧。” 魏校长回看蒲栎,不知何时蒲栎脸颊蹭上一道黑灰,他笑起来,“哈哈,行啊,行,你来做。” 没多会儿,天又亮了一些,大张那边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完了,学校的门被推开,赶早的一波学生已经到校。 随后,钟昕阳、费一鸣和孟悦也打着呵欠和节目组的一行人来到校园。 魏校长取下围裙,吩咐蒲栎看着锅,出去迎接大家。 按照惯例,周一到校后要在操场上举行升旗仪式。 魏校长简短说了几句,看看时间,孩子们差不多也都到校,便招手叫来了学校的“乐队”。 口琴、竖笛、军鼓还有钹,都是最朴素最简单的乐器,高低不一的一群孩子站在国旗杆下,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严肃认真地演奏着。 调不在调,节拍也跟不上,可蒲栎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这些孩子们在演奏。 他连忙起身,向着院子里旗杆的方向,行注目礼。 鲜红色的五星红旗在薄雾渐失的晨光里冉冉上升。 音乐停了,蒲栎还愣在那里,有点从眼前的景象里回不过神。 他又想起了那个老电影,里也有老师组织孩子们升国旗唱国歌的场景,和眼前这一幕重叠上了。 原来那些都不是编出来刻意虐心的,而是真实存在着的。 孩子们稚嫩而庄严的歌声停了,灶上白米粥刺啦作响,随后厨房里泛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呀!”蒲栎大叫一声,连忙对着大锅又吹又舀,想把一锅溢出来的泡沫弄下去。 太丢人了,蒲栎心想,刚刚还对魏校长夸海口说自己会做饭呢,一转眼的功夫,就把粥熬糊了。 蒲栎把锅端下来,又淘了抹布擦灶台,好一阵忙活。 升旗仪式结束后,魏校长给孩子们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