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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士,并不知晓他是长史家中的公子。 “就是之前在我这破烂书院住了一年之久的范公子要成亲了。” “什么?那个范公子?他要成亲了?他是登州长史?” “他是登州长史家的大公子。”周老先生笑道。 “我的天,他原来是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我说怎么瞧着他通身气派不是咱们这鹭桥镇的公子哥能比的!” 牛婆婆拍了拍自己的头,还有,她还指示过他帮自己干活呢。 天啊,她是做了啥! 牛婆婆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可她想不透啊,一个长史家的大公子怎么会放下尊卑到这样一个小山沟沟里来?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看见周老先生已经走了,她只好叹了口气,回了灶房忙活。 等忙活完了饭菜,她叫了书院中的夫子和学生一同用饭,自己急匆匆地走了。 这事情太惊悚了,她得去找个人说道说道,可惜安越已经不在书院了,不然她当场就拉着安越说道说道。 牛婆婆走到街道上,进了一家饭馆,这饭馆开的位置不错,里间不大,可生意极好,牛婆婆绕过吃饭的客人,抓住店小二问他家掌柜在后院吗? 那店小二认得牛婆婆,她时常来找自家掌柜的,店小二点点头,牛婆婆放开他,绕过他往后院走。 客栈后院有大厨房,还有一间较大的正房,两间侧房,平日里那招呼店面的两个小二和两名厨房帮工一起住在侧房中,正房是掌柜的住,挨着厨房的还有一间侧房平时放些杂物等。 牛婆婆熟门熟练地往正房走,几步快步走至正房门口,敲响了正房房门。 房中一个女子声音响起,连忙过来开了房门,开门的女子穿了一件素色轻纱长裙,瞧见是牛婆婆,脸上露出笑容来,连忙把人请进门。 安越今年年初就离开了书院,家中情况已经好转了起来,她爹爹的伤势已经痊愈,她的弟弟过了童试不久。 出事时翻脸不认人的舅家突然又出现了,还好心地问她家家中若是有什么忙要帮就尽管说。 也不知是不是她在冥界走过一遭,脸皮也厚了起来,她厚着脸皮趁火打劫向舅家借了些银子,再加上范文书当年塞的银子,在镇上租了这家店面开起饭馆来。 其实,范文书给的银子早就足够了,可若是不借点银子?别人会疑惑她那银钱哪来的?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她运气好,饭馆开得比她想象的顺利,一年的功夫借的钱早就还清了,成本也挣了回来,不仅如此,还攒了些银子。 说起开这家饭馆,还多亏了牛婆婆和她那个小儿子帮忙,牛婆婆做饭手艺不错,在镇上认识一些手艺好的婆子大叔,而牛婆婆的小儿子,本就是经商的,更是有一些门道。 安越打从心感激牛婆婆一家,年初她小儿子成亲,她和她爹娘一起去送了一份大礼,两家也就一直和和睦睦来往着。 “安丫头啊,你知不知道,原先在书院住的那个范公子啊,原来是登州长史之子 ̄啧啧 ̄” 安越有些惊讶地瞧着牛婆婆,今日牛婆婆怎么说起范公子来了。 瞧见安越脸上有些惊讶,牛婆婆接着道:“你也惊讶吧,哎,你说说,我这心里一想到我叫一个长史之子帮我干杂活,我这胸口啊,想起来就心惊肉跳 ̄” 安越一听,脸上有些好笑来,她早就知晓他是长史之子了。 “都过去了,牛婆婆,别想那么多 ̄” “哎,是过去了过去了 ̄可是我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可怕啊 ̄” “哎,还有一事,我这老婆子想和你说说!” 牛婆婆抓住安越的手,“咱们先坐下。” 安越点点头,牛婆婆坐在正房一张椅子上,“你也坐下。” 安越摇摇头,开口道:“我先给您沏壶茶水,慢慢说。” 牛婆婆点点头,放开了安越的手,安越弯腰在一旁案桌前沏茶,牛婆婆瞧着她背影,叹息一声。 “安丫头啊,别怪我这老婆子多嘴,我瞧着你这些年都不愿说人家,是不是还想着范公子啊?” 安越手顿了顿,没说话。 “我原先就瞧着你和范公子亲近,想着他应也是心里有你的,可谁想,不声不吭就走了啊。” “哎 ̄” “那范公子定亲了,请帖都送到周老先生手上洛 ̄” “啪 ̄” 一声碎响,盛有茶水的茶杯摔在地面上,立马碎成几瓣,茶水立马染湿了一地。 安越退一步身子,扶住案桌。 (十七)小镇 明明是夏末的季节,应当是有些炎热的,可不知为何,安越觉得自己房间中有些冷清。 她的床榻挂着灰色床幔,安越穿着素色轻纱裙,裙摆上有灰色绣花,那绣花显得有些灰败。 她躺在床榻上不说话,也没闹。 昨日她从牛婆婆那得了消息,等反应过来又一路赶去书院找到周老先生和他确认,当她亲眼瞧见那请帖时,整个人都懵了。 前世,她也没听说,他定亲啊。 可请帖上面明明写着他的名字。 她又转身跑着回了饭馆后院,一头栽倒床榻之上。 此时,床榻上的她慢慢伸手,摸上了自己已经凌乱的发篦,摸到一支银簪,取了下来,她拿着银簪举在自己眼前起来,瞧着。 透过银簪,穿过冥界,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仿佛还能瞧见了那日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笑着给她买下这根银簪,又给她簪上。 她把银簪放下,闭上眼睛。 倘若她没遇见他,也没爱上他,那她前世是不是就不会痛苦了? 也不会死了? 可那日茶楼的初见,男子相貌俊美,一身白衣,风流倜傥,温柔体贴地替她披上披风,遮住她有些粘雨的身姿。 那场遇见,便注定了,前世的她会沦陷。 时至今日,她记得,那日他提来的水,很温热,当年直接温热得涌进了她心头。 安越呼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头。 又呼了一口气。 她真是? 不知死活? 不知悔改? 怎么这里? 有些疼呢? 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眼泪涌了出来。 真是糟糕,她怎么就不想看见他成亲呢? 不想看见他成为别人的天?别人的顶梁柱?别人的相公?别人孩子的爹爹? 然后,替别的女子披上披风?替别的女子擦拭脸颊?替别的女子簪上银簪?替别的女子洗衣物? 还逗别的女子笑? 买别的女子爱吃的东西? 替别的女子画画像? 给别的女子烤地瓜? 她摇摇头。 这个混蛋! 她眼泪又流了出来。 若是当年没有纪言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