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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三英尺飘来飘去类似僵尸影子的东西看起来,真的,并不怎么好惹。况且,我这不速之客一出现就立即吸引了他(它?)们的注意,看那迅速云集的、亮得像水母一样朝我的方向涌来的迫切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立即顺着原路飞快跑回,进了那晦暗的小屋后用力甩上房门,又因好奇心驱使,打开条缝向外看,只见青亮的犹如无数提着灯的绿灯侠的东西正聚集在半英里开外,甚至照亮了半边天,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散去。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鬼吗? 似乎有点像。 除了面色铁青的,还有带着黑眼圈流着鼻血的。 马上低下头打量自己,似乎双脚并没离地。 没飘着,就是没死。那为什么能看见鬼? 这似乎是个难题。 慢悠悠往上提了提裤腿盘坐在地上,我悠然地打量着四周。只见昏暗的光线下,屋顶吊挂着一盏盏香盘。转头赫然发现一副对联围绕一个“神”字,眼睛仿佛突然被强光刺中般,酸痛得睁不开,头跟着一阵阵发昏发胀,本能地连忙扭过头去避开...... 却又好奇的再次扭回来,忍者剧痛勉力眯起眼睛看完。 “八宝台中传妙法 七星坛上吐真言 大显威灵” 缓缓揉着脸纾解酸胀感,闭着仍在隐隐作痛的眼睛琢磨。 八宝...... 七星...... 那不是捉鬼道士的配件么? 眼神游离着转向台案侧面,一个十分眼熟的红灯笼赫然挂在那里,破坏了整个堂屋的对称与和谐。 我起身缓缓靠近那灯笼,上面的七处蜡烛只剩五处燃着。伸手戳了戳灯罩,滑腻又干硬的触觉让人头皮发麻。 陈年记忆缓缓从脑袋深处的海马区溢出来,强制性的展现一幕又一幕的记忆片段...... 正当我忙着被迫接受的时候,一股来自体外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热源正缓缓靠近,灼痛得让人想躲。难熬的距离不断地缩短,本能也不断地发出警报信号------躲起来! 躲哪儿? 心有灵犀般的回过头,一个浓眉俊眼却凶神恶煞的男人正肃着脸瞪着我。 心下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的同时,又纠结的叹气。 我是何德何能烧了多少好香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来到这只禽兽的世界...... “孤魂野鬼也敢来这撒野!” 没等消化完字正腔圆的粤语和“孤魂野鬼”四个字,身体已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再一转眼就换到另一个地方。 红色的,圆柱形的东西里。 虽然头皮一阵阵发麻,但还是忍着不再想那么恐怖的事...... 比如自己正在人家的灯笼里。 比如这灯笼是用人家的皮做的。 再比如自己成了只鬼,还把丧心病狂发誓杀光所有背叛者的某禽兽的禁脔给偷梁换柱了...... 别说,身下这垫子还蛮软的。 我就着里面如高压锅一般的禁锢气息躺下,枕着手臂望“房顶”。 上面燃着的五个蜡烛形成的光晕马上成了七个。 不都说,处于逆境的时候先把心态放平,然后好好搜刮肠肚列出乐观条件,千万别在人生低谷做决定等等等么? 乐观条件...... 习惯性翘起脚,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 我想想...... 不用吃饭睡觉。 不能吃饭睡觉...... 孤独...... 会被苏雄直接一把火烧了...... 会被苏雄拿出来做成听他使唤的阴兵...... 会被苏雄拿来炼成符水...... 会被苏雄整死...... “......” 还是别想了...... 再次转眼盯着“房顶”上的光晕以转移注意力...... 等等! 刚刚不好七个呢么,怎么现在成六个了? 这灯只要不全点着不就能出去了? 正开心又疑惑的时候,一股再不想经历第三次的大力又把我揪了出去。 然后是无尽的、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热...... “那贱女人呢?” 我顿了会,从那无法忍受的煎熬中回过神来,“跑了?” 看着他只是紧抿着嘴一句话不说,心底本能的微微发颤。 对啊,自己是鬼。这家伙本就是个捉鬼的,阳气旺盛的要命,恐惧是本能而已。 嗯......这么快接受自己是鬼了,真该为这种可塑性极强的性格庆幸么? 他冲着我后侧勾了勾手指,扭头望去,一个人将灯笼缓缓摘下,递到他手里,而他那被雪白衬衫袖口包裹着的、带着纯黑袖口的手缓缓伸向自己大衣口袋,又缓缓拿出一只火机,扣开...... 点燃了灯笼! 手臂和后背开始烧起来,衣服从里到外冒出火星和烟。 呜......真痛! 虽然正听着自己的皮肉正被烧的滋滋作响...... 但却是烧纸的声音! 果然,鬼跟人还真是差个肉身...... 做鬼真难...... 似乎过了很久,似乎时间又不长。等恢复了点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虚得连个手指也不想弯。 疲乏导致自己分外缓慢地一下下眨着眼睛,抬眼看他,而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手里的灯笼已经裹了件他手下的灰色西装,冒着一缕缕烟。 见了鬼了! 又不是我的皮,烧它怎么还扯上我了!? 他将手上的灯转递给身边的人,走到我面前缓缓单膝蹲下,微皱着眉头上上下下仔细的观察着,仿佛一个狂热的画家正盯着只让他产生灵感的死老鼠。 刚经历了半场火邢,再烫也不想动了,只是心随着他忽近忽远的观察动作上下跳。 “热......”我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希望他能自动离我远点。 他还确实这么干了。 微微后撤,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火机,打火,关掉,再打火,再关掉。 只是离这么近,映着烛火,摆在眼前的那张脸,线条起起伏伏,明暗交错。 这人还真是一副好命相...... 又过了好半晌,他才起了身,跟手下吩咐了什么。待那人离开后,缓缓脱了大衣,又慢条斯理地摘了袖扣,挽起衬衫袖子,面无表情的烧香写符,贴在灯笼被烧出两个窟窿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