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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得赶紧将这一切都收拾掉,然后等警察来了,只要咬紧牙关,坚称什么都没发生就对了——老吴暗自打定主意,右脚刚踩在地板上,便痛得发出嗷一声叫。 他的右脚,不久前才被白河拿灯砸过——那可是黄铜的! 老吴痛得脸都扭曲了,却顾不得已经被砸肿的脚背,单脚弹跳着要去拿拖把——他就奇了怪了,自己一个身家几万万的大富翁,家里怎么连个仆人都没有的? 不过仔细一想,这种情况,有仆人好像反而更尴尬…… 老吴长吁短叹地摇着头,拄着拖把柄一瘸一拐地走回来,抬眼看见面前的窗户,不觉一怔。 他看到,一个藤蔓,正搭在那扇窗户前,朝着屋里探头探脑。 蔓身竖得笔笔直的,还弯了个完美的九十度,看着就像一个转来转去的潜望镜。 老吴:…… 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透着疲惫的声音传进来:“打扰了,我是跟您预约过的苏越心,本来和您约了个杂志专访……” 老吴:…… 他僵硬地转头,正对上苏越心带着淡淡疲倦的双眼。 面对着他满脸的愕然,苏越心面无表情地将后半句念完:“不过这只是我的表面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都城神秘事物高级调查员,同时也是女王的密探、女仆与忠犬,以及永不迟到的饭搭子……” 老吴:……哈?? 苏越心是真的有点心累。 她只是单纯想过来和人签个保密协议,然后交流一下当前的情况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吴能玩出这么以假乱真的假死一手,还能给自己加上那么多的戏。 尤其是他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是“都城神秘事物高级调查员”之后。 ——值得庆幸的是,他起码完美无视了后面那一长串的多余设定…… “我说呢,你们杂志社也太拼了。看到死人也要过来摸一摸。” 五分钟后,面色如常的老吴挎着双臂坐在沙发上,受了伤的右脚翘在茶几上。 “原来你们是神秘调查员啊……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的视线扫过坐在对面的苏越心和白河,深深吸了口气,抱着胳膊向后一靠。 “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他沉声开口道,一副早有预备的架势。 “说吧,要多少钱?”他抬手潇洒地抹了下额头。 苏越心却是有点懵了:“啊?” “我是在问,要多少钱,能让你们放弃对我的调查。”老吴一脸认真道,“说实话,我猜到你们会来,但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快……我没别的野心,我只想安稳地活着……” 这位只想安稳活着的富翁无奈地搓了搓鼻梁,道:“不如这样,你们那什么调查所的总部在哪儿?报个价吧,我直接买了。” 苏越心:“……??” 这个发展已经让她完全懵了。 先前老吴假死那一段已经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现在这一出,更是让她一头雾水。 她求助地看了眼白河,白河也是一脸懵逼。 好在白河比她的应对经验要丰富一些,很快便控制住了表情,冷冷道:“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这事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不然你们想怎么样?”老吴腾一下坐直了身子,面上露出防备。 “我们只是想请你配合,调查一些事情而已。”白河说着,碰了碰苏越心的邮差包。苏越心虽然依旧茫然,却很及时地将那份保密协议拿了出来,“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先签下这份保密协议……” “什么协议?”老吴却瞬间激动了,翘着脚跳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馋我的身子,想把我抓回去解剖!”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询问关于眠眼公馆……”白河说到一半,忽然觉出不对,“什么解剖?” “……”老吴也愣了,“什么眠眼公馆?” 而苏越心…… 苏越心懒得折腾了。 她一下窜了起来,三两下就将老吴按到了桌上,啪地将保密协议拍在他面前:“请签下字。” 老吴:“……你想干嘛?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我要投诉你——” “不签杀了你。”苏越心淡淡道。 老吴抖了一下,却还是坚持道:“你、你少来,你杀不了我,我是不死之身……” 苏越心:“那不是更好吗。” 老吴:“……?” 苏越心叹了口气。 “现在签字,还是被我弄死一遍再签字。你自己选。” 老吴:…… 默了片刻,他不情不愿地拿起了面前的笔,嘴里犹自骂骂咧咧。 又两分钟后。 老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苏越心一脸平静地收回装着黑雾的玻璃瓶,已经吸收了黑雾、恢复了记忆的老吴坐得规规矩矩,神情战战兢兢。 “真、真是不好意思大佬,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苏越心语气平平道,“真是抱歉,刚才动作激烈了些。如果你需要,我等等可以给你一个投诉电话……” “不不不,这真不用……”老吴连连摆手,白河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说,刚才那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不死之身’又是指什么?” “不死之身……就字面意思嘛。”老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后就自然而然地意识到,我已经不会死了。我好奇嘛,就自己在家自杀着试试,试着试着,你们就过来了……” 苏越心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他的第二次尝试——也即是将匕首插进胸口那次。 第一次则是以铜质台灯砸了自己的脑门,所以台灯和地板上的血迹,比桌面上的要干涸许多。 “我每次复生,都要花上二十分钟以上。”老吴道,“最先恢复的意识,这个时候可以大致感觉到周围情况,身体也能够小幅活动,不过本质还是尸体。等大脑确认可以复生了,身体才能逐渐复原成活人状态,致命伤口也会自行消失……” 所以苏越心摸他的时候,会断言他已没有生气。而藤蔓在靠近他时,则陷入了迷茫。 老吴说着,看了眼自己的脚,面上流露出几分怨念:“不过像这样不致命的伤口,就没法很快复原了……” 他却不知道,他怨念,有人比他更怨念。 白河这会儿已大致回过味来了,老吴的“不死之身”,多半就是他携带的梦标识。 为什么别人的梦标识就是个挂,轮到他就是个空脑袋?!这不公平! 白河当场就酸了。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欠你钱一样。”老吴怀疑地看他一眼,目光忽然落在他罩着猎鹿帽的脑袋上。 “诶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