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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颗赤诚之心。然而现在的天元，他却有些看不懂了。一袭白衣，冷傲威严, 不辨喜怒，只有在面对秦牵时才会有那么点情绪波动。且那种无形之中散发的贵气，就像九天之上俯仰众生的神灵, 让人有种不可接近的距离感。如此深不可测的人，又怎么会是天元？

    高辉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若一时想不明白就算继续凭空乱想, 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所以他并未继续深思, 只是对天元的态度变得越发恭谨。

    而秦牵在回到别院后便立刻通过特殊的传递方式, 将手中的三生镜给送到了暗晔手中。至于暗晔在拿到三生镜查出舒从恒并非老城主的血脉后，会有什么动作，便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

    之后的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奚天元白日里去上课, 晚上回来调息修炼，很快就达到了十级修为。为了不徒生事端，奚天元已将修为压制到了八级。然而饶是如此，仍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在短短三年内就晋升至八级修为简直闻所未闻，奚天元此举已算得上妖界第一人了。而当奚天元升到十级后，便不敢在继续修炼。否则按照这个进度，他很快就会飞升书中世界中的仙界。

    不过，这些天奚天元过得并不愉快。

    自从他恢复天君的记忆后，秦牵对他便疏远了许多。

    以往两人同吃同睡，亲密无间。如今却是分房而睡，平日里鲜少交流。一日下来，秦牵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这虽然在他意料之中，却并非他所想见到的场景。

    夜色下，奚天元站在秦牵的屋外，踟躅不前。他抬起手，想要轻扣屋门，却迟迟不敢下手。敲开了门，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聊聊上课的课程亦或是天气，怎么想都很尴尬。

    在聊天和讨人欢心这块，身为天君的奚天元并不擅长，甚至有些笨拙。他知道以他对秦牵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要让秦牵放下芥蒂地接受自己实属天方夜谭，但就这么僵持着，也绝非他所想看到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面前的木门突然被打开来。心里一直想着的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奚天元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

    他忙收回手，冷淡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这是要出门？”

    秦牵看着奚天元，脸上不辨喜怒：“那倒不是，只是见天君在秦某门前站了许久，莫非是在数屋前大门上到底爬了多少只蚂蚁？”

    “……是。”心跳紊乱，脑中一片空白的奚天元压根没听清秦牵在说什么便胡乱应声道。

    “嗯？”秦牵眼神诡异地看着奚天元，唇边似笑非笑，“那秦某就不打扰天君数蚂蚁了。”他说完，就要关门。

    回过神的奚天元忙伸手抵住大门道：“等等——”

    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凝视着秦牵一字一句道：“我们谈谈。”

    秦牵眸色渐深：“好啊。”

    ***

    安静而明亮的室内，一袭白衣的奚天元端坐在桌旁。而秦牵一如既往地侧躺在一旁的软塌上，姿态慵懒，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端着茶凑到唇边轻啜了一口，秦牵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底的精光：“天君这是想和本尊说什么？本尊洗耳恭听。”

    奚天元紧盯着地面，藏在袖中的手指微颤，面上却是一副平静从容的模样：“恢复记忆以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哦？何事？”秦牵摇晃着茶杯中的茶水，望着他轻轻一笑。

    感觉到秦牵的目光，他越发紧张，气息便有些不稳。奚天元抬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之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也许是个误会，是我们神族错怪你和另外两位魔神了。”

    “误会？”轻慢的语调所透露出来的杀意激地奚天元心底一冷。

    “咔嚓”一声，秦牵手中端着的茶杯竟被他给捏碎了。破碎的瓷器割破了秦牵的手掌，血红的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落。

    一个闪身，秦牵来到奚天元面前，满脸杀意地用那只沾满鲜血的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你的手……”奚天元并未反抗，只是双眸担忧地看向秦牵那只受伤流血的手。

    “这点小伤算什么，可比魂飞魄散要好上许多。”秦牵邪笑着，语气中的悲凉和愤怒让奚天元神色一怔。

    秦牵口中的魂飞破散说得是那位叫做云蘅的丫头……他记得那个丫头，嘴里总喜欢叫秦牵老大，性子活泼跳脱，最后还为了所爱之人而魂飞破散。若非秦牵将她的魂魄碎片一片片地重新拼接好，早已消散于天地间。

    这其中有他的一份责任。

    想到这里，奚天元灰紫色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他低声道：“对不起，若是我当初能好好查出凶手，便不会发生日后的事情了。”

    “事情都发生了，在说对不起又有何用？”秦牵冷声道，话语中的冰冷让奚天元身子一震。

    被掐得渐渐喘不过气的奚天元，握住了秦牵的手，艰难道：“要如何你才肯原谅我？本君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是么？”秦牵忽然松开了奚天元，黑眸中闪着讥诮，“要你的命，你也给么？”

    奚天元眸光深沉地看着秦牵，很少露出笑容的脸上倏地浮现一抹笑，只是这笑透着一股苍白的无力感。他手中红光闪现，云疏剑鸣叫着现出剑身。

    他握住秦牵的手，将云疏剑放在秦牵手中，而后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如果，这是你所想，本君愿意成全你。”他蓦地带着秦牵的手，往胸口方向猛地刺下！

    秦牵反应极快地一掌将奚天元推开，收回剑：“你疯了！”

    被秦牵一掌给打得往后踉跄着后退的奚天元，捂着胸口道：“这不是你所想么？我不过是成全你。”

    秦牵眸光复杂地看着奚天元半晌，将云疏剑给扔到了地上，冷笑道：“就这么杀了你未免也太便宜天君大人了，”他将奚天元往怀中一拽，两人瞬间身体相贴鼻息相闻，“本尊现在身边尚缺一个男宠，既然天君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如先从男宠做起吧。不知天君意下如何？”

    秦牵此言不过是为了羞辱奚天元，以奚天元的性子只怕宁死也不会愿意做他的男宠。

    奚天元眸中似闪过受伤的情绪，只是那情绪闪得太快，恍若错觉。他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