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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开饭店,可以省略;放料酒则是为了提升鲜味并压制兔子本身的膻味,鲜味这一程序,白糖也可以担任,至于膻味,温迪考量过后决定用姜腌制来去除。当然,这样一来冷吃兔会染上姜的味道,但她还蛮喜欢吃姜,黑毛也不排斥姜味,所以温迪等于找到了处理办法。 跳过加老抽和料酒的程序后,温迪抽掉一块木头,火势更小。 她慢慢翻炒,直到兔肉变成金黄色,蒸腾的水汽减少,锅底开始翻滚起了油泡,这时就可以继续下一步。她将切碎的辣椒和花椒放下,这回锅里又冒出一点动静,一股辣味腾起,呛得温迪别过头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温迪边炒还要边盯着火坑,只要火势稍微大一点就立刻把它拍小,又得及时续木头保持火不熄灭,总之,在这种原始环境下,盯火比做菜还难。 等到兔肉渐渐饱实,温迪向锅里撒了少许盐,鉴于过程中省略了老抽,盐可以稍微多放。 接着她迅速用木勺铲了一块炒匀的兔子肉吃下去,试完味道,心满意足地长吐一口气。 就算这不是最正宗的冷吃兔,那也绝对是她要吃的冷吃兔! 虽然这个冷吃兔还有点热。 温迪决定忍耐一下,把火扑灭了不再去看它,她试着离开石头却发现自己连踩到地上都会痛,钻心的痛,根本别想下地走路,两条腿都是。 至于爬回山洞…… 温迪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山洞之间的距离,再看看满地的土,选择了放弃。 她现在由衷地明白了那个寓言故事里脖子上挂饼活活饿死的主角的感受。 苹果距离她只有十步路。 十步路都不到啊! 温迪小心翼翼从袋子里取出一小撮糖,放在掌心用舌尖慢慢舔舐。 一克糖的分量,她吃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如果黑毛再不出现的话! 她就…… 再吃一克糖。 温迪吃到第四克糖时,终于远远看到了黑毛的影子,她噙着泪朝黑毛招招手。 黑毛见到她的动作,立刻加速,快步跑了回来,手里还用木板托着果干,稳稳当当一个没掉。来到近前他才发现温迪哭了,顿时又疑惑又着急:“你又受伤了?” “我哪有那么作!”温迪吼道,顿了顿接着吼,“我饿!” “啊?” “去拿苹果!” “哦。”黑毛二话不说进山洞抱了一堆苹果出来。 温迪也不吭声,吃完一个才叫他一起吃。 然而黑毛的眼睛一直锁定在铁箱里:“这是什么?” 铁箱降温不是那么容易,蒸腾的热气一直裹着炒兔的香味向上翻涌。 “不准吃。”温迪横他一眼,把苹果抛给他,“要吃吃这个。” “可是……” “不准看!它是冷吃兔,所以冷了才能吃。” “为什么?” “不准问为什么!”温迪扔出不准三连就不吭声了,接着吃苹果,吃了三个才满意。她昨天在山上摔了,只吃了一顿竹鼠炒竹笋,然后就饿到现在,吃了三个苹果也不过勉强把饥饿的感觉压下,这并不意味着她吃饱了。黑毛吃得比她快,她吃两个苹果的时间够他吃五个。 “现在可以吃了吗?”黑毛的目光仍然凝在铁箱上。 他和她一样没吃饱。 “不准,我教你做木桩。” “现在做木桩?” “对。”温迪指挥他把原木拿出来,教他用斧头将原木劈开,直到分解成大小均匀的长方体。 这活从中午干到晚上,冷吃兔也终于“冷了”。 两人都饿得半死,铁箱里的冷吃兔又开胃,用了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解决了同样分量的食物后还是饿,于是就着残余的辣椒,加了点油开大火又炒了两根竹笋,做了个“冷吃竹笋丝”。这种吃法倒是令温迪想起在家吃口味虾的时候,吃完还要用剩下的汤底拌面,绝顶美味。 可惜在这座荒岛上是没机会吃到口味虾了。 她在黑毛把她抱回床上时迷迷糊糊念叨了一句口味虾好吃。 黑毛点点头附和,“嗯,是好吃。” “我明天要吃口味虾……” 温迪念叨着美好的愿望睡下。 第19章 第019天 温迪好好休息了一夜,睡得非常香甜,自然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下床。 Freedom——“啊!” 改了。 今天的序幕由一声惨叫揭开。 黑毛慌里慌张地掀开树藤帘子从外面冲进来急忙问怎么了。 “啊……”温迪拉长音调,含着泪自己把腿抬回床上,“痛……” 她刚才下床狠狠一脚跺在地上给骨折的小腿造成了新的打击。 “……”黑毛看懂了,无语地盯着她,终于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能不作吗?” “我哪作了!我不就想下床吗?”痛是要痛的,背锅是不能背锅的,反驳是必须反驳的。 “那就不作吧。”黑毛立马选择放弃不抵抗,熟悉地弯腰把她抄起来,“想去哪?” 温迪想起昨晚说的话,随口讲:“我想去吃口味虾!” “那我们现在没有龙虾啊。”黑毛边往外走边劝,“吃别的吧?” “我……咦?”温迪扭头看着他,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口味虾是用龙虾做?” 黑毛把她放到石头上坐着,很自然地回答:“当然是用龙虾,不然用什么?” “虾有好几种,你别想忽悠我。” “是吗?”黑毛偏头用清澈的眼睛望着她说,“我不知道啊。” “乌鸦到底给你录入了什么程序啊……”温迪若有所思。 黑毛低下头笑了笑,对温迪说:“什么都录入了一点,一知半解的。” 温迪转了转眼睛接着问:“那昨晚我说口味虾好吃,怎么你也说好吃,你吃过?” “以前听你说过。”黑毛回答时用的表情相当自然。 “以前?”温迪又问,“那前几天那句‘不为沃挨呃’呢?也是听我说的?” “对。”黑毛随口答应。 “哦!”温迪点点头,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显露。 可是她心里却渐渐开始生出几分怀疑。口味虾无法求证,因为这段时间里她和黑毛常常闲聊,聊了什么不可能全部都记得。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说过“不为沃挨呃”这句话,她甚至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又不能断言黑毛说谎,也许他是不想和她争辩就随口应付。 可惜她只有猜测,没有证据,所以面对黑毛清澈的眼睛反而因自己的怀疑生出几分愧疚。 矛盾的是,她心底的怀疑依然挥之不去。 这个礼物并不是简单的礼物,如果乌鸦会出现,她倒要问问它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