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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办法,唯有给岑凯诺那小子打电话。 前三次都是忙音,打到第六回 好不容易终于有人肯接了,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没有任何的开场问候,对方态度冷淡得很,开口便给段焱扔话:“他累晕过去了,暂时别来打扰。” 说完直接挂了线,听得段焱挺是莫名其妙,本打算再打过去问下状况,结果手机没电,自动关了。 公墓负责看门的一位保安大爷观察了段焱好一阵子,知道他是打不到车,好心走过来给他指了个方向:“往前面走个五十米左右,那里有个公交车站,坐018号公交就可以直达市区。” 谢过保安大爷以后,段焱顶着头上一轮灼热的烈日,朝公交车站走去。 顶上一趟018刚开走不久,这会儿就他一个人在等车,除了旁边那块又破又旧的小站牌以外,四周围连个遮阴的设施都没有。 吱吱呀呀的蝉叫声令人心烦意燥,热出一身汗水的段焱现在想来着实有些后悔,那只秋田犬谈没谈对象关他屁事,非得瞎几把跟过来折腾自己。 宽阔的大马路上,突然响起一声喇叭鸣笛。 那台帅炸的红色F8和他的主人行驶了过来,停在段焱面前。 车窗缓缓地降下,驾驶座上的向明秋戴着一副酷炫墨镜,把头探了出来。 他并没有询问段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只是向段焱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车不?哥载你回去。” 段焱沉默着,将目光转移去别的地方。 “真的不上?我看那辆018刚刚才过去,这里等一趟公交要半个多小时。” “......” “这天气可真热。” “......” “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怕热,毕竟以前当兵肯定经常在烈日底下暴晒。” “......” “行吧,那你自己个儿慢慢等哈,哥先回市区。” 向明秋故意轰了一下油门。 矜持了好一会的段焱这才迟迟开口,嘀咕道:“上。” “啊?你刚才说啥来着?我没听清。”向明秋像是在故意逗他,又问了一遍,“大声点儿,到底上还是不上?不上我就开走啦。” “我说上!”段焱被迫吼道,走上前去快速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要听歌吗?” “随便。” 向明秋果真就随便挑,放了一首 喝奶奶你的脚别乱踹 淘气就罚你站在门外 ...... 原本倚在窗边看风景的段焱听到音响里那股奶声奶气的童音,整个人抖了一下,扭过头去,诡异地打量着向明秋。 却见那正在那开车的家伙嘴角扬着笑意。 “就不能换一首歌?” 向明秋没答话,问了另一个问题:“火火火,你今天是不是跟踪我──” “没有。”段焱不等他讲完,就迫不及待地回话。 “哦。” 这一声语气助词令人耐人寻味。 向明秋不再追问了,又说别的:“我家那边已经弄好了,杨容他应该今晚就能搬回去住。” “所以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之前不说跟你了么?他是我以前邻居家的孩子。” “又是让他住你家里,又是送人家手机,这邻居关系还挺亲近。” 向明秋当然知道段焱是在故意打听,但说无妨:“我在读高中之前,一直住在另一座城市,家里的经济收入全靠我妈一个人,生活不容易,那些年里杨容他们一家人对我们母子俩提供了很多帮助,现在杨容过来这头读大学了,我理所应当给予他最大程度的照顾。” 安静片刻,向明秋又道:“话说回来,听那孩子说你老是欺负他?” “你听他含血瞎几把喷人。”段焱面无表情。 不就是拿个电蚊拍吓唬了他好几次而已,还玩儿背后告状这一套算什么男人。 回到市区恰好赶上饭点,两人在路边的烧味店随便吃了顿饭。 段焱本想回犬舍休息,向明秋一时兴起想要打耳洞,非要让他陪自己到附近的首饰店走一趟。 “你不是有耳洞了还要打?!”段焱睨他一眼,“不要随便占用别人的私人时间。” “就一会,很快的。”向明秋摸了摸挂在左耳垂上的两枚耳环,“之前打了左边,现在想搞一下对称,把右边也打了。” 打耳洞之前得先选耳钉,店员特别吃向明秋这种撩人的邪帅类型,服务态度极其热情。 段焱坐在一旁无所事事,胳膊肘忽然被碰了一下,向明秋将两款耳钉拿给他看,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选哪个比较好?” “是你要打耳洞,又不是我要打,耳钉你自己选啊。” “就问你一下而已,到底哪个好看?” 两款耳钉都是纯银制,一款是热带鱼形状,另一款是星星形状,段焱讨厌吃鱼,随手指了下星星那款。 “就选这个吧。”向明秋把星星形状的耳钉交到店员手中,走过去前台准备买单。 店里又进来了两位客人,男的看上去五十多岁,身材微胖,站在他身边的年轻女子画着一脸浓妆,衣着暴露。 中年男子压根不在意场合,一直将手放在那女子的屁股上恣意揉摸,对方却也丝毫不在意,嗲着嗓子冲中年男子撒娇,两人的关系看上去明显不像夫妻或者情侣。 跟年轻女子打情骂俏了好一阵之后,中年男子才抬头环顾店内,他的视线无意间与向明秋交汇到一块,男子脸上的表示瞬间凝固。 “先生,请问是现在帮您打耳洞吗?”收款以后,店员柔声问道。 “不了,回头我自己弄。”向明秋说话的声音冷沉了许多。 他拎着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经过中年男子身旁时,故意停下脚步,给了对方一记瞪视。 回去的路上,向明秋一反常态,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段焱一直会想着刚才在首饰店里的情景,良久,他开口说了两个字:“冤家?” 向明秋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他没有立马回答,淡淡地对段焱说:“我腰上不是有一个文身么,其实是为了遮掩伤疤。” 段焱立马将两者联系起来:“是刚才那家伙干的?” 向明秋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用陈述的语气,说起自己的某段过往。 他的母亲向岚在生时曾是一名舞蹈老师,当年为了给向明秋提供一个更好的读书环境,特意从隔壁的小城市搬到香山这边定居。 凭借一技之长,向岚开设了一家舞蹈工作室,生意虽然不温不火,但至少不愁吃穿。 唯一让向岚感到困扰的是,隔壁那家广告公司的老板总是有事没事地跑来对她进行各种性骚扰。 向明秋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