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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那个人,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金阙离难以置信道:“你疯了吧,我可是个男的!” 金阙离温和一笑,“我知道。” 完了完了,孩子养弯了。 秦宿昔继续试图劝他迷途知返道:“我还足足大了你九岁!” “我也知道。” 可人家非但不在乎,还轻飘飘给他笑着来了一句,“丞相,你可不可以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就比如说……你也喜欢我。 秦宿昔摇着头又往后退了退,他看着金阙离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可是你爹啊!” 金阙离皱着眉头,步步逼近道:“但我也说过了,我从来都没承认过你是我爹。” 本想反驳他一句,说他还叫过自己好几声爸爸。可秦宿昔又忽然回想起来,那好像是自己连哄带骗,忽悠着人家叫的。 而人家连爸爸是个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于是,他便又只能将道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崽子,居然想和他变成父子以外的亲密关系! 最终,秦宿昔还是选择了逃避。他抓起一旁的衣服便往自己身上套,打算暂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见他要走,金阙离顿时整个脸色都变了。就连脸上那点儿牵强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他连忙拉住他的手,红着眼睛揪心道:“你要去哪儿?” 然而,秦宿昔立刻就躲闪着甩开了他的手,还冰冷着语气说了句,“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各自分开冷静冷静。” “你现在这样……很不正常。” 不正常? 金阙离笑了。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落到丞相眼里,也就只是因为不正常……他不由冷漠地勾起嘴角,眼底再没了半分笑意。 的确,他是不正常。 从小到大,丞相喜欢的那些乖巧、腼腆、可爱……每一个他所喜欢的自己,都是伪装出来,没一个是真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那自己所伪装成来的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金阙离敢保证,如果他对丞相的喜欢,再稍微少上那么几分。恐怕现在……他也会像囚禁尧姬一样,将丞相关在金丝笼里,让他再也没办法离开自己了吧? 可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他才舍不得…… 拦住了秦宿昔穿衣服的动作,他垂下眸子,沉默着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他边往外走,边冰冷着声音冷静道:“你不用走……” “我走。” 呆愣看着金阙离离开营帐时的背影,秦宿昔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又开始痛了。 这种感觉,和原主在看见金阙颜那个未婚妻肖明珠时引发给他的连锁感应,简直是痛一模一样! 或许,是他对小崽子总是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吧。 明明他们不久之前还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烤兔子吃,可是为什么才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他们就变成这样了? …… 睡觉是不可能再睡觉了,秦宿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躺了半个时辰。别说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现在就连以后该怎么面对小崽子都不知道。 这时候,他就开始想念系统还在身边的时候了。 如果统子在的话,至少还能帮他出出主意。毕竟现在对他来说,就算是馊主意,那也勉强能当个办法。 要不然…… 他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该干嘛干嘛,先睡觉再说? 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小崽子还是没回来。如果军营里真的没有别的帐篷的话,那他又能跑到哪儿去? 想了半天,秦宿昔还是觉得得出去找找那个狗东西。 虽然不知道见到他该说点儿什么,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放任着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外边儿啊! 于是,他这便又穿着衣服出去了。 …… 军营里很大,哪怕是连夜晚都每二十步便点着一个火把,可想在这么大一块地里找人,还是很困难的。 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诡异的是,这儿居然连几队守夜的人都不曾安排。 秦宿昔有心想找人,但又不好高声叫喊,更不好得去乱闯别人的营帐。 于是,他只能一顶帐篷、一顶帐篷的小心听着。有呼噜声的就绕开,没呼噜声的就小心拉开帘子查看一番。 结果一不小心,他好像就摸到人家放兵器的兵器库里去了。 兵器库,是军营里用来堆放备用武器的地方。但秦宿昔万万没想到,自己才一进去,入眼的就是几十箱都已经放的快要落灰了的兵器。 但是…… 怎么会这么多? 他不由走上前去,拉开其中一只箱子看了看。一入眼,便是整整一箱子崭新的兵器。 再看那箱子上的记号编码,很明显,这是朝廷第二次向边关补充的军资。 一开始进军营时,秦宿昔便留意到那些士兵手上的兵器不但不残破,甚至都还保持着七成新。本以为是换过一次了,可朝廷后派发下来的兵器都在这儿了,说明他们并没有再更换过。 可在这征战连连的地方,兵器又怎么可能会不破损? 战报里明明说前方战事激烈,但士兵的兵器却完后无损。明明说阵前死伤惨重,可军营里却也没有丝毫悲伤的气氛。 粮草总是被劫,逼得朝廷加送了不少粮草过来。但是自己来到这儿之后,也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又被饿过,而导致变成面黄肌瘦的样子。 脑袋里,猛然浮现出了四个字——监守自盗。 不会吧,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就算是小崽子真有那个心,他又怎么可能说服的了南疆的军队配合他停战呢? 这时,秦宿昔忽然想起。李朝如似乎对他说过不下一次,告诫他金阙离和南疆那边有所勾结。只不过,他从来没信过罢了。 毕竟那时候,小崽子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丞相在看什么?” 背后,忽然就那么无声无息着传来了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秦宿昔被吓得猛然回过头去,便见金阙离不知何时静静站在了那儿,正直勾勾看着他。 从对方略显紧张的眼神里,秦宿昔知道,自己或许猜对了…… 囤兵可怕吗?不可怕。 监守自盗地去劫粮草可怕吗?也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人从数年前就给计划好了。其他人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 那自己在他眼里又是什么? 一颗棋子吗? “呵……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背着我做的事?” 想也不想地,秦宿昔便直接嗤笑着开口质问金阙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