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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的脸从花束后面露出来,把腰弯到和江素律一样的高度:“别叫甲老板了,叫声申哥吧。” 江素律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一脸尴尬地站着。 程返伸手连人带花一起掀开:“申哥,晚饭要定三个位置哦。” 甲申毫不在意,反而勾住程返的肩膀,勾下眼镜一脸吊儿郎当的笑:“你不是秘书吗?秘书连老板的私生活都管啊?” 正是下班的时间,来来往往人很多,还多是FTG的员工,全被这个奇怪的人吸引过来了目光。江素律完全没有兴趣在这种情境下闲聊:“有什么先上车说吧,这里人太多了。” “对嘛。”甲申附和道。 江素律上了车,程返也跟了上来,甲申拦住他:“你来做什么?” “我是……” “别说你是秘书。秘书还能跟老板跟到床上?”甲申压低了声音。 “让程返上来吧,一会儿他要送我回家。”江素律说。 “我可以送你啊。”甲申嬉皮笑脸的。 江素律沉了沉脸,不再说话了,知道自己跟这样的人越说越难以说清。 程返坐了上来,被甲申推到前座。江素律和甲申在后座,还好中间隔了一束花。花的香味儿十分浓郁,熏得江素律的脑子也有些晕乎乎地。 从车子开动,甲申就一直看江素律的侧脸。江素律感觉到了那种目光,有些如坐针毡,但心底某处是快活的,那是一种不同于平日的跳动。江素律不想这样紧张悸动,可是却有些控制不住。抛开轻浮和夸张,甲申也的确有一张艳丽的脸,身材也好,胸肌很大。 甲申的手随意地放在那束花上,只有稍微勾一下手指头,就能碰到江素律。 他难得认真了点,旁若无人问道:“小可爱,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提议?” “追求你,做你伴侣的提议。” 程返从前视镜里和甲申对上了眼神,勾着嘴角:“甲申,勾引良家少男的坏事干多了,可是会有报应的哦。” 甲申根本不理程返的诅咒,而是看着江素律。江素律已经听不见别人的话语了,他垂着眼睛,从耳垂到脖子都红了,只是犹豫,谁都看得出来那点犹豫离答应只有一个点头的距离。 程返从前视镜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江素律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热烈的求爱,他知道甲申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伴侣。但这短短时间他想了很多,觉得或许对方有缺点,但对方可以改正,自己可以包容,或许那些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对方在追求他,而他也完全有喜欢上对方的可能。 “也不用立马就说好,我们可以先试试约会和了解,等时机成熟你再做决定好不好?” 甲申那种低姿态请求的语气,像一只手托着江素律没有下定的决心,把它轻轻放了下来。他决定了,但还有个很实际的问题还需要说出来。 江素律小声嗫嚅道:“我父母有可能不会接受你。” 他们家挺传统的,多半不容易接受甲申这样个性过于鲜明的人。但想到都能接受夏飞鸥,抗争一下也说不定。 然而,江素律还没注意到,他这句话已经戳破了所有暧昧的气氛。 甲申快要触碰到他的手突然缩了回来,尴尬地笑了笑:“这么快就要见父母吗?” 江素律不敢看他,更羞赧地点了点头:“我家人希望我能尽快结婚,但……” 甲申把手放在自己腿上搓了搓:“父母不接受的话,那就难办了啊,总不能让父母失望了,是吧?” 江素律愣了愣,脸上羞赧的绯红迅速褪去,留下一张惨白的小脸。他想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最后发现实在难以做到,放弃了。 他板起那张老板脸,冷言道:“是啊,多谢甲老板抬爱,实在不合适,也没有办法。” 甲申立马轻松地笑了起来:“做朋友也挺好的。” 他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程返到嘴边的肉也没有吃下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正文 第19章 疼痛 到了unique下车,江素律跟在甲申后面上楼。程返快步上前拉了他一把,转头从甲申兜里摸出钥匙丢给他:“你先去店里,我有点事情要和甲老板说。” 江素律木然地点了点头,拿着钥匙走了。 他身影刚刚隐没在楼房的大门后面,程返提起拳头狠狠给了甲申脸上一拳,鼻血顺着人中就淌了出来。 甲申摸了一把鼻子,茫然又恼怒地看着程返:“操,你做什么啊?” “刚刚我可告诉你了,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勾引良家妇男会遭报应。”程返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血迹的拳头,“看吧,报应这不就来了。” 甲申按着鼻子,满脸扭曲:“你他妈有病是吧。” “大部分时候没有,但有时候也有,我也说不太好。” 甲申拿出看神经病的眼神,但他也没多做什么,他知道单论打架,他打不过程返。 到了楼上,江素律看到甲申那淌了一胸膛的鼻血,惊诧不已:“甲老板,你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门。”他顺手脱了外套,止住鼻血后,带江素律去看衣服。 一共做了两套,只是做好了板,甲申把衣服用别针固定在江素律身上试大小,刚刚合适,腰线臀线也收得相当漂亮。衣服的样子看起来中规中矩,但一些小的细节设计又用了心思。 这个过程很顺利,没多一会儿就看完了。甲申和江素律都没有提起一起吃晚饭的事。 衣服看完,程返送江素律回家,路上江素律问他:“你为什么要对甲申动手?” 程返无所谓地说:“也没什么,突然觉得他很欠揍。” 江素律低头反复捏着自己手指:“以后不要这样了。” “哦,我听你的。” 江素律没说话,他感到难堪并不是因为被触怒,而是刚好相反。程返肯定知道他是真心想答应,却被人耍了,在帮他出头。 程返也没再说话,他默默地想,他为什么会生气。说起来,他跟甲申是一类人,所以才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朋友”。 是看江素律太可怜了吗?感情一片空白,相亲被人嫌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