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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才刚说完,砰—— 村长家的院门忽然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屋内热热闹闹的人瞬时一静,就看到一个又一个沉默冷酷的江湖中人手持长剑快步走了进来,然后自动分开一条道来,从人群的最后走出来一个俊美冷酷的黑衣男人来。 一进来,他便将视线径直落到了盖着红盖头的棠宁身上。 “宁……” 才刚说出一个字,身穿红色新郎服的方云扬便已经将棠宁整个地挡在了他的身后,双眼戾气横生地看着院子中央的黑衣男人,咬牙切齿道,“晏-行-之!” “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阴魂不散!今日是我与宁宁的婚礼,你若是过来喝杯喜酒,我欢迎,若是来捣乱……” 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手微微一转,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看见这样的方云扬,晏行之直接轻笑出声。 “呵,方云扬,你要娶我的妻子,还要请我喝喜酒,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妻子?你还敢说宁宁是你的妻子,你要是能有一天把她当你的妻子,她又怎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之前在空冥山是我做错了,可今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让你把宁宁从我的身边带走!” 方云扬横剑在前,语气决绝。 见他这样,晏行之缓缓敛起嘴角的笑,眼中寒气凛然,“方云扬,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他的话音一落,知道这里即将发生流血事件的青叶村人,有些胆子小的当即就失声叫了出来。 “你和我的恩怨,与旁人无关。刀剑无眼,不如先放这些村人出去,免得伤及无辜。” 一听到叫声,方云扬便立马开口这么说道。 晏行之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屋内、院子里的青叶村人见状,试探性地就要往院门外跑去,待跑去了一个之后,其余人看到那些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并没有对他们下手的意思,剩余的村人便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去。 没一会儿,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下盖着盖头的棠宁与方云扬这一对新人,还有晏行之与他的手下们。 始终紧盯着棠宁的晏行之,便是在这时,温声开了口,“宁宁,我来接你回家……” “找死!” 方云扬的脚在地上用力一蹬,甚至直接蹬裂了村长家正堂的青石板地面,随后便跟离弦的剑一般,直奔晏行之而去。 可惜离他还有几米远的距离,他整个人就立刻被他的那些个黑衣属下们给拦住了去路。 之前没注意,真动起手来时,方云扬才忽然看清楚这帮黑衣人袖口处绣着的那枚血月。 男人当即眼神一凛,“这是……寂月教血卫!晏行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晏行之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 “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父母妹妹,对得起你叶家死去的七十二口吗!” 以为晏行之默认了的方云扬一脸的悲愤莫名。 “呵,为什么会对不起?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 晏行之嗤笑了声。 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人……从始至终…… 方云扬的脑中瞬间回想起仰月山庄自初展峥嵘开始,江湖就一直传闻晏行之的背后必定是被一个极大的势力的支撑的,所以才会崛起的那样迅速,甚至不过十年就已经与空山派并驾齐驱,偶尔甚至还会因为缴杀魔教有功,声望直接盖过空山派,直接成为了江湖八大势力之首。 江湖中有不少人都曾猜测过晏行之不是西域势力扶持,恐怕就是朝廷中人操控,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他竟然会是魔教的探子,怎么会这样…… 可若他是魔教的探子,鬼啸崖一战,为何魔教会损失得那般惨重。 他……他是故意挑拨!伺机报仇! 想到这里,方云扬眼神复杂地朝人群最后的晏行之看了过去。 这些事情,外人说的容易,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晏行之在其中吃了多少的苦。 只是,寂月教血卫…… 他记得当初灭了西域五魔之后,他们在破庙里就是遇到了寂月教血卫,他才被迫不得不和棠宁分开,如果寂月教血卫从一开始就是晏行之的人,那么…… “那日的寂月教血卫是你派出来的!” 方云扬不敢相信地朝晏行之看了过来。 听到方云扬的话,晏行之沉默了下,眼睛一直盯着连盖头都没解开的棠宁,并没有回答。 而另一头的方云扬即便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一方面他是觉得真的没什么好问的了,另一方面也有伤势还未痊愈的他在寂月教血卫的围攻下,逐渐开始体力不支了起来。 砰—— 不过一时不察,他便被其中一人一脚踹中了胸膛倒飞了出去。 从这一脚开始,砰砰砰的摔倒声连绵不绝,血衣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方云扬却像不知道疼痛似的,一次又一次摇摇晃晃地被打倒,一次又一次地站起身,直到他被人猛地拍进正堂的大门上,门板碎裂,浑身是血的方云扬也剧烈地喘着粗气,呼吸声就像是破了的风箱,颤巍巍地用剑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却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反而还因为牵动了内伤,而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噗!” 没咳嗽几声,他便控制不住地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来,鲜红的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他却还想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便是这时,一位血卫便直接冲到他的身边,刚刚将方云扬从地上举起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这才缓慢而坚定地响了起来。 “够了……” 血卫只听晏行之的话,即便棠宁开了口,他也依旧抬起拳头就要往方云扬的脸上砸去。 “我说够了,晏行之。” 棠宁一把揭开了头上盖着的鸳鸯戏水的红盖头,面无表情地朝院子中央的晏行之看去。 晏行之当即摆手,血卫的拳头刚好停在了方云扬的眼前。 可此时的他眼睛根本看不到眼前凶狠的拳头,脑中只剩下棠宁口中的晏行之三个字在不断回响。 她想起来了,想起晏行之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的这一场梦也该醒了。 该醒了…… 明明之前受了那么多的伤,方云扬也没觉得自己到底有多疼,在这一刻,所有的伤口都一起发作起来了一样,疼,很疼,哪儿哪儿都疼,疼得好厉害,他快受不了了。 这一边血卫听命地将手中的破布一样的方云扬丢到了地上,刚好叫他摔倒了棠宁的身旁。 而棠宁见这人住了手,抬脚刚要往前走去,谁曾想下一秒她嫁衣的裙摆就被方云扬用力地抓住了。 “不要……不要跟他走……宁宁……不要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