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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枢一笑,他看着手中的玉簪,暗忖:看那天下人人都晓得我对你好,我若能对你再好些,你是不是就不成亲了? 他再次眺向长安的方向,一时间心中闪过一丝狠辣,若非要成亲也不是不可,他娶一个我杀一个便是,看谁还敢讲女儿往他身边儿塞…… 至夜,雪似柳细细密密的下着。 林琅玉和文曲星打着伞、提着灯笼走在回院子的路上。 灵栀抱怨道:“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不肯坐轿?鞋袜若是被雪浸湿了冻坏了可怎么好?” 菖梨轻声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诗意,像咱们爷这样的读书人,最讲究的就是这个。” “冻都冻死了诗什么意,近半年二爷总是生病,若这回又病了该如何是好?”灵栀小声抱怨道。 林琅玉和文曲星都没说话,两人并肩走着,脚踩在雪地里吱呀吱呀的响。 走着走着,林琅玉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见此,巧荷问道。 林琅玉静默了半晌,看着路边光秃秃的被雪压满枝头的桃树,问道:“大军还有几日到长安?” 闻言,众丫头婆子笑着: “咱们爷原是惦记着王爷!” “可不是,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自然与别人不同。” “待王爷回来,咱们府定要摆桌宴给王爷接风洗尘!” “那得盯着这俩小祖宗,酒不能让他们多喝……” 丫头、婆子们笑的开心,文曲星却长叹了口气。 他知道琅玉如今心里不自在,秋芸郡主的女儿——平南县主如今在宫中深的太后的喜爱,近几个月他们母亲也常进宫,听母亲说太后是打算待王爷回来后便完婚,日子都看好了,就等大军回京。 母亲说的时候还调笑道:“想来王爷对那县主也是满意的,听皇后娘娘说两人书信来往可密切了,问县主里头写的事什么,县主还要脸红……” “哒。” 林琅玉的筷子落在了地上,他冲着桌上众人笑了笑:“手滑了。” 文曲星看着林琅玉静静立在桃树下的背影,清瘦得让人有些心疼,看着样子回去又得病一场。 他上前,拉着林琅玉的手,轻声说道:“走吧,回去了。” 他转身,温热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被风一吹,凝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他一愣,终究没有回头,只拉着林琅玉往前走。 第七十二章 “大军今日便回城了!” “小王爷可是要回来了?” “可不是!没想到小王爷自幼生长在京城, 居然还会打仗!” “走走走……去城门瞅瞅!” “……” 人们相邀朝着城门口去,彼时太学刚刚下学。 林琅玉一行人穿着翰林的服饰从太学院出来,如今他们是举子, 虽说因尚在太学院读书并未封官,却也会帮着翰林院处理些事务。 看着朝着城门涌去的人流,林琅玉有些许恍惚, 他愣了片刻, 文曲星拽了拽他的袖摆:“可要去看看?” “看什么?”林琅玉一副莫名的样子。 “你说看什么?”文曲星蹙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近几日你做梦都念叨的是大军回城,我在我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琅玉垂下眼睑:“没什么好看的, 走吧。” 有何好看的?看那人鲜衣怒马、看平南县主貌美如花?自己跑去作甚? 太后今晚设宫宴为那人接风洗尘, 自己又推脱不掉,必须跟着母亲去,那时自然就看到了。 如今自己何苦巴巴的凑上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走吧, 回府。”林琅玉拉着文曲星朝自家车架走去, “回去收拾收拾换身衣裳, 夜里还得进宫赴宴呢。” 文曲星任由林琅玉拉着,他看着林琅玉清瘦的皓腕, 心里忍不住心疼。 这人本来就瘦, 如今折腾得更是没几两肉了。 成日里三天病两天, 当真是黛玉的劫数都应在了他身上。 两人坐上了车, 文曲星撩起车帘儿看了看外头朝着城门涌去的人, 又回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林琅玉。 那人正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挂着玉的项圈儿出神。 他想说什么,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大军至城门口,城门外已是人山人海, 众人欢呼着迎接凯旋的将士们。 京中禁卫在人流中给大军开了一条道,贤枢骑着马走在街道上。 他骑得很慢,细细的看着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生怕漏掉了那张熟悉的脸。 “回来了!”西宁王府的车架停在了他的面前。 见到了段子真,贤枢原本板着的一张脸总算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难得你居然来接我。” “嗐!那两个小子忙着翰林院的事儿来不了,自然是我来了。”段子真骑着马同贤枢并肩走着。 他看着身边儿的贤枢,五官更深邃了些、也壮了不少,看着路边儿姑娘们娇羞又崇拜的眼神,他有些嫉妒的打趣道:“原想着你小子悄无声息的出去打仗,怎么说也得破个相回来才对,怎么模样倒是比从前更好了?” 贤枢笑了笑:“不好了,黑了不少。” “姑娘们喜欢呀!你瞅瞅!”段子真抬了抬下巴,贤枢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是平南县主的轿撵,此时县主正坐在轿内,虽隔了一层纱帐,但贤枢仍旧能够感受到轿内人炙热的目光。 贤枢蹙了蹙眉,随后偏过了头去。 这个县主他知道,皇嫂和母亲的来信中都提到过她,她们什么心思自己也明白,只是如今他一颗心都扑在了琅玉身上,既然已经给了出去,琅玉是揣在怀里也好、扔在一处也罢,都没有收回来再给他人之理。 轿内,小丫头看着骑着高头大马风流俊美的贤枢,激动的拉着县主的手:“那便是王爷!县主您瞧!” 平南县主眼睛都看直了,她知道这人好看,这人的画像她已看过了无数次,万万没想到那人竟然比画中还要绝色。 这时恰巧贤枢转头看了过来,虽说知道隔了层纱帐看不清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县主的脸依旧瞬间羞得通红! 她忙拿起手中的帕子这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一双美目含情一笑。 见此,县主身边儿的丫头调笑道:“县主这是害羞了?如今就害羞了,日后成了亲一天可不得羞八百回?” “死丫头,瞎说什么呢!”县主拿着帕子轻轻甩在丫头身上。 丫头笑得正欢:“奴婢可没有瞎说,太后和皇后娘娘、郡主娘娘明示、暗示都是要让您与王爷喜结良缘的,如今京中勋贵人家也尽数晓得,您还害什么臊呢?” “少胡说!不过是……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