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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魔物的嚅嗫带来至恶的梦魇,我的烈火,将带领他们走向寂灭的尽头——我可怜的对手哟,为你们的罪孽负担同等的疼痛罢!” 话音落下,便是一道耀眼流火从天而降。 炙热灼烫。 飞瀑一般,落在地上,立刻往四周奔腾汹涌,浩浩汤汤,掀起巨浪,卷出狂风。 火光之中,石鸦魔身形重现,一头长发和围巾在风中激烈的飞舞。 烈火一路奔腾到了他们面前,像是洪潮拍上了礁石,骤然一停,又往回冲荡! 炽风猎猎,不消片刻,所有铜像都在狂妄的烈焰之中消融干净。 石鸦魔还保持着他双臂张开,眼睛半阖嘴角翘起的动作,在这大火面前帅得一匹,简直是视觉上的华丽盛宴。 然而片刻后,玄铁矿顶上响起来晚几步的少年的声音,很不爽。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长得真让人不舒服。” 他瞳孔倒映着火海,指尖还留有一抹余火。红笺翻飞,白皙凌厉的颌线下,脖颈有种脆弱的纤细感。 他刚一过来,就看见那些丑陋玩意儿,厌恶到当场放了把火。 随着他指尖余火的消散,火海也化作红色的光雾消散在空中。 ——搞半天这磅礴震撼的火海不是石鸦魔放的哦。 “那你摆什么姿势?”苏蛮咬牙。 石鸦魔完全没有尴尬,扯了扯围巾,遮住下巴。 “呵。” 感觉是在说:凡人哟,你不懂。 苏蛮想揍他。 钟棘之所以来晚一步,是因为他在外面放了一个结界,没想到歪打正着——他也是火灵根。那些看起来要打个三天三夜的铜像几分钟不到就被他解决,省出一大把时间。 那么神魔井第一个关卡应该就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啾啾找了一圈,找到这一层的阵眼,告诉石鸦魔之后的操作:“你每日用灵火浇筑这块石碑,等这条细线被注满便可停下。” 她说着,指了其它四道线。 “等其它位面也被我们破解后,这些细线会一一亮起来。到时候你将这块石碑击碎即可。” “放心交给我罢。”石鸦魔勾起一抹笑,“我不会让罪恶桎梏这片尘世。” “谢谢。”啾啾也真诚地对他笑了笑。 中二病少年总是期待自己能够堕入地狱化身为魔,但他不知道,他的勇敢热忱,永远也不会坠入地狱——他来自天上,而非地狱。 留下了石鸦魔,一行人继续前进,很快,他们就明白啾啾之前告诉他们的“面”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走到了玄铁之地的边缘,外面是一片荒芜虚空,充斥着混沌不清的色彩。 啾啾道:“往前走。” 她说着转动了一旁的镇石。 刹那间天地仿佛翻转,头上的天空往后滑落,大地却似乎在往前竖起。 天空与地面成了两道悬崖,他们则是夹在其中即将坠落的危石。 按照啾啾所说,往前一步,接下来,他们重新直立了起来。一片新的天空在头上舒展,褐色的土壤在脚下蔓延。 他们的重心回来了。 这就是一个会翻转的六面体。只是啾啾不知道要如如何解释,毕竟她语言文字能力一塌糊涂。 他们在第二面探索起来。 没走太远,众人就在林中发现了一朵像蛇一样盘旋的花。 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坚硬锐利得如同无数刀片。紫色的花被叶片遮挡着在睡觉,微微起伏。 察觉到有人靠近,巨花陡然从叶片掩映之中抬起身子,对他们绽开重重花瓣! 那一瞬间,像极了炸毛的猫。 它发出了一声嘶鸣,尖锐地撕扯着人的鼓膜。 …… ——神仙井第二面的敌人,诡蟒妖花。 …… 妖花属木。 金克木。 现在该参与这场战斗的,是章闻古。 如果说石鸦魔与云泽只是憨了一点,战斗力姑且还是很强大,能够在不知境界的敌人面前获得一线战胜的机会,那么章闻古便是一丝胜利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他是青莲山庄的弟子,用着的是这修真界最弱的剑法。 单打独斗,毫无胜算。 青年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 过了一会儿,他提着剑,朝那朵妖花走去。 为了朋友,为了正道。他必须去决个胜负。 *** 神魔井只能从里面破解,外面的人便是愤怒急切也无计可施,整整十五日,他们都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这大阵,本来便是用来藏匿风烬,防止其逃跑的,现在变成这样,又叫人紧张,又叫人松了口气。 紧张,是不曾想到有人会闯阵救人。 松了口气,是这阵法不能立刻破解,他们有十五日时间来做好战斗准备。这便是神魔井创造的意义。 现在已经过去了五日。 一柄柄法器对准了阵中。 阵法里面的光芒不停闪烁,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确能感觉到里面酣战激烈。 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下,年迈老者眼睛里勾着许多阴鸷。 过了一会儿,有长老上前,恭恭敬敬喊他:“掌门师兄。” 老者:“何事?” 长老低了低头,看一眼正变幻明亮的瑞光,小声道:“这风烬……只用法器围困他,恐怕不妥。” 这几日不是第一次有人说这话。 怀古真人目光也懒得分过去:“你待如何?” 长老正色:“依我愚见,还是得用上灭杀阵才行。” 灭杀阵。 剿灭阵中一切活物,连渣也不留。 老者从鼻息间嗤了一声,似乎极为不满。 长老赶紧低下头,捏住自己双手,冷汗直流,却依然坚持提醒:“师兄莫不是忘了百年前我等围捕风烬时发生的一切?” 那场围捕,连着掌门在内,所有长老护法全参与了。 对外宣称是剿灭渡劫期魔物,实际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数十余精英,几乎都死在了风烬手里,只剩下寥寥几个活了下来。当时整片山谷都被染成了红色,横尸遍野,到处都是碎尸烂肉,恶臭熏天。 惨烈到惊心动魄。 这长老当初便差点被暴动的少年捏碎,亏得对方屈指为爪伸来的手并非探向他,所以长老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弟惨叫一声,在少年手下炸成一朵血花。 至今想起还头皮发麻。 长老心悸道:“凭这些法器根本无法对付风烬,一旦被他逃走,只怕我们所有人都性命堪忧,朝不保夕。” 说到这里,长老提起了声音,躬身进谏:“师兄,有备无患,还是得布上灭杀阵才行。” “哦?”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侧过脸,看见华衣老妇不知何时落在了身边,长老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