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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云霞之下,碧波荡漾。 出了一天的臭汗,白露十分惊喜。她对阿清道:“你先回房去罢,这潭水澄澈,我正好洗个澡再回去。” 看着阿清一扭一扭身子走远了,白露看四下无人,清泉周围还有几株花开正盛的梨树作遮挡,便褪去衣裳慢慢走了进去。温暖的水一直由脚踝逐渐没到脖子,居然还是温泉。 水泽养人,格外舒适。她伸手一晃枝桠,树上花瓣便簌簌落下漂在水面上。白露拈起头发上的两朵梨花,春风适时拂面,细细香风满盈。她的眉眼弯了弯,眼中仅余洁白花瓣,微黄梨蕊。 她在温泉中小憩片刻,待到溶溶月色遍地流淌时才悠悠披上衣裳回房。 泡了太久的温泉,白露浑身酥软,只想赶紧睡觉。她所居的客房前刚好正对一排翠竹,挡住了本就不那么明亮的月光。她按照记忆摸回自己的寝房,终于辨出一个“寒”字,一开门便又把衣裳全部褪尽,黑灯瞎火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白露感觉床好像自己晃了一下,被窝自己抖了一下。 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发上还沾着浅淡的梨花香气。她翻了个身,好像闻到了除梨香之外,另一股熟悉的香气。边上还有些温暖。 她顺着温度摸过去,突然手一僵,腿一僵,她立刻想到了什么,脑袋嗡的一声,不会罢—— 被褥被猛地一掀,一只手先她一步捏了个火诀,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明亮。 明晃晃的灯光下,一个俊朗少年垂着头发,身上仅着一件白色薄衫。他震惊地看着她,满面通红,长长的睫毛下,眼神逐渐由惊讶转变为愤怒,仿佛在说四个字: 大、胆、淫、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30 00:48:14~2020-05-30 23: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且徐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春分·三 白露一丨丝丨不丨挂地愣在床上,脑袋里先是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脸皮一红,强烈的羞耻感占据了她整个脑袋。 诚然,她是一个道德感薄弱的人,不过总还是有根底线的摆在那的,但眼前这桩事情,实在是打破了她的道德下限。她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不知如何开口。倘若身前这个人,是个陌生人,或许还有相信她解释的余地。但,身前这个人,偏偏是唐谷雨。 唐谷雨是什么人?是上个月刚刚被她轻薄过的人。在唐谷雨眼里,她已经有前科了,如今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安得下心听她解释吗? 此时此刻,白露长且湿的头发还垂了几绺在他身上,逐渐晕开,沾湿白色的薄衫。唐谷雨显然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又羞又气怔在原地。白露懵了好半天,试探性地问:“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跑到你床上的,你信不信?” 唐谷雨反应过来,立刻别过脸不说话。白露看见他手一挥,整条被子都盖在了她身上。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脸登时烫得如同刚刚出锅的猪肉。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闷死自己,连解释的心情都没了,裹上被子就冲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一头扑在自己的榻上,整个人都蜷进了被窝里,这世上,真是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 白露翻来覆去,脑子里时而出现“大胆淫贼”四个字,时而浮现出唐谷雨羞红的脸,失眠了好久才睡去。寅时二刻,就被阿清的声音吵醒:“咦,为什么这里有两床被子?” 她睡得朦胧,下意识去找自己的衣服。床上床下看了一圈,一边翻着两床被子一边道,“阿清你有没有看见我衣服哪去……”最后一个字哽在喉咙里,她猛然想起,昨夜……她好像匆忙之中就裹着被子跑回来了,压根没留意自己的衣裳。 所以此时,她仅有的一件衣裳应该在…… 白露捂住脸哀嚎一声倒回床上,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脸,都在这几个时辰里丢光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潜回去拿。只是,该怎么拿呢?她现在可是一件衣裳都没有,难道还要厚着脸皮光溜溜地跑回唐谷雨面前吗?万一唐谷雨因此对她的误会加深,将她从淫贼升级为采花贼,那她岂不是以后再无颜见他了? 除此以外,她是要敲门进去呢,还是偷偷开门进去呢?她仔细想了想前者的场面,天色未亮,她轻轻叩门,唐谷雨气刚刚消下去,又被她从床上吵起来,一开门,却又看见她赤身裸丨体站在自己门口。她没有颜面事小,万一唐谷雨怒火上来一气之下提剑把她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露十分懊恼,眼看天就要亮了,要是再等片刻,大家都起来,眼睁睁目睹她赤丨裸地敲开唐谷雨的房门,那误会她的人就更多了。痛定思痛,最终决定裹着被子偷偷潜进去拿回衣服。 她裹上被子,探出个脑袋贼似的在门口望了望,确定庭中空无一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 唐谷雨的房门没有锁。她轻轻推开门,谨慎地窥探房中光景。只见她的衣物一直从门口到榻前,被昨晚的自己丢得七零八落。榻上一个少年背对着门斜躺着,似乎还在一枕酣梦之中。白露松了口气,蹑手蹑脚溜进去,十分周到地先把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 里衣、外袍、腰带、鞋袜……还有,她的发带呢?发带去哪了?她难堪地在地上找了找,没找着。她努力回想着昨晚自己干的好事,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最后解开的发带,信手丢在了床上?于是刚走到门口的白露,只好再返回榻前,把刚刚给唐谷雨盖上的被子掀开,心里默念:别醒、别醒、别醒、别醒…… 手刚刚探过去,一个声音飘飘然传来:“我醒着。” 裸露的手臂僵在半空,白露一惊,被榻前鞋子一绊,猛地向下摔去。慌乱之中胡乱一抓,唐谷雨正好合衣躺在床沿,本就松垮的薄衫被她拽开,露出一个肩膀。 白露抬头,唐谷雨愕然睁眼又立刻闭上,她沉默片刻道:“……我若说我是不小心,你信不信?” 唐谷雨的眼睛还闭着,抿着嘴唇似有怒色,仍在隐忍,开口道:“你的发带在枕边。” 白露觉得自己脸红得都可以滴血了,本想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发带”,但想了一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慌忙去拿枕边的发带,指间还不留神擦到了他裸露的肩膀。 拿了发带,她正想开门,又垂下手。这会儿天微微明,已是寅时三刻,马上就到卯时。她隔着门缝看见许多修士都站在庭中攀谈,她觉得异常尴尬。唐谷雨再一次适时开口:“把衣裳穿上再出去罢,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