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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月色中。 “大师我儿子怎么样了?大师?” 安太太在外面等的心焦,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可紫晖的房门还是紧闭,她终于丧失了耐心,小心翼翼的开始扣门。 门内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传出,安太太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给我砸!” 薄薄的门板在膘肥体壮的佣人全脚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一堆碎屑。门被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寒气,冻的安太太一行人直打冷战,上下牙床不受控制的磕在一起。 “幼舆?” 火盆和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全都熄灭,房间内漆黑一片,安太太不顾屋子里降到冰点的温度,急忙去找安幼舆的身影。 安幼舆依旧躺在祭台上,只不过身体已经僵硬,安太太想要拉起他的手,却发现儿子身上比冰还要冷。 “不!” …… 湖城城外十里,清风观坐落在层层青山之中,玉带缭绕,不沾染一丝烟火气。天上皓月和繁星不时落下一缕缕光辉,尽数被清风观吸纳,不断维持着地下大阵的运转,逸散出来的精华则被反哺给清风观坐落的山头儿,整座山头儿灵气蓬发,到处生机勃勃,就连普通的野草都青葱更甚,有了些许药用价值,更不用说扎根在大阵中心那一块药草园。 倏而,锃亮的刀芒照亮了天宇,阵阵刀鸣似龙吟,一柄透着寒光的长刀携带者无匹威势朝着清风观压落。 道观里修行的道人第一时间被惊醒,转瞬的时间,清风观上空便聚集了三十几位衣摆飘飘的道人,联手阻挡这威力绝伦的一刀,为首的正是紫微道人。 集结了三十几位同门全力,再加上大阵加持,才堪堪抵消了这一刀之威势。 半人高的‘天涯’静静悬在道观上空和三十几位道人对峙,虽是一把刀,却有一股睥睨的气势,刀鸣阵阵,宛若龙吟。 “是你。” 夙任的样貌实在是太出彩,出现在夜空中的瞬间,便被紫微认出来了,紫微眉头微蹙,完全没想到夙任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道友此举是为何?” 夙任并不言语,紫晖包裹着一层坚冰的尸首缓缓漂浮在清风观众道士面前。 “小师叔?” 上次在杜家时跟在紫微身后的小道童一声惊呼,认出了紫晖。 “你们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夙任话音刚落,紫晖身上坚冰融化,三只长相狰狞的黄泉虫在原地留下三道残影,迅速四散逃逸。 “不好!” “快追!” …… 清风观的道士来不及穿衣服,甚至不顾吃饭的家伙多落在房间内,分成了三拨人,追逐闪电一样逃逸的黄泉虫。 这黄泉虫是被镇压在三清祖师的雕像下,乃是清风观顶级机密,没想到却被紫晖意外得知,盗取了黄泉虫幼虫,脱离了清风观,自此消失不见。 一只黄泉虫就足以整个湖城饿殍遍地,赤地千里,要是三条一齐跑出去的话…… 道士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黄泉虫身上,诺大的清风观只剩下夙任一人一刀立在月空下。 沈亦棠早在道士们四散追逐黄泉虫的空挡,凭借着‘咫尺’,轻而易举潜入了清风观最为宝贝的药田。 直接将这群牛鼻子老道士的宝贝给拔了个干净,先前还灵气浓郁郁郁葱葱的药田,转眼之间就成了光秃秃一片,到是沈亦棠腰间的宝贝口袋里霞光闪烁,不是溢散出一两缕实质化的灵气。 第一次干坏事,沈亦棠有些激动,鼻尖儿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溜烟儿溜出了清风观,“快!” 沈亦棠在他身边站定的瞬间,夙任手中‘天涯’寒芒再次照亮天宇,在夜空中留下一道尾焰,贯入清风观地底。 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大阵这次彻底瘫痪,被‘天涯’磨灭成灰,没了大阵的束缚,聚集在清风观地底的日月精华、天地灵气,纷纷透过地表逸散而出。 清风观所在的山脉顿时彩霞飞升,仙气飘飘,宛若飞仙之景。清风观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山门霎时间被暴虐的灵气碾碎成齑粉。 追逐黄泉虫而去的牛鼻子顿时傻眼儿了。 紫微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走了个老的,又来了个小的,我*&******” “师傅怎么办?还追不追?家都没了啊……” “杀千刀儿的,我们道观怎么惹他们这一脉了,这都第四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 忙活了一晚上,走出清风观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林间潮湿的雾气中,一轮火红火红的日头缓缓爬上山尖儿,灿金色的阳光带着些许清冷,利刃一样撕裂残余的黑暗。 沈亦棠和夙任两人并未着急赶回棺材铺,漫步在晨起的青山中,呼吸着带着露水的空气,许是黎明时分清风观溢散出大量灵气的缘故,露水都带着一股微甜。 叽叽喳喳的鸟雀声由远及近谱成一曲欢乐的歌,不时有一两只雪白雪白的绒团憨态可掬的跳走…… “高兴了?” 夙任轻巧的牵着沈亦棠温润的指掌,从脚步声就能感知身边的人似乎心情不错。 “那当然,那群牛鼻子怕是鼻子都要气歪了。”沈亦棠想想紫微一副猪肝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这可是师傅留下来的传统,可不能在我这里荒废了……” 夙任身旁浮现一层微弱银芒,替沈亦棠挡住了树叶上不时滴落的水珠,“我觉得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沈亦棠带着倦色的眼睛上下瞟了夙任一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喽。” 夙任拦腰把人毫不费力的抱起,“那是自然。” 沈亦棠似模似样的微微挣扎了几下,随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阖上了眼眸,“……你这是干什么?” “你累了,睡吧。” “……才没有。” 结果没一会儿就在夙任怀里睡沉了…… …… “幼鱼呢?” 夙任轻轻把沈亦棠放在床上,替他脱了鞋袜,在微凉发白的薄唇上留下几枚齿痕,转身出了卧室。 “后半夜的时候情况就好多了,现在正陪着那个小鬼头玩呢。” 阿瑶身着淡红色旗袍,婷婷袅袅走过来,瞧着沈亦棠没事,她也就放心了,示意厨房了给沈亦棠煨了粥,一闪身回到桌上的纸人中。 “幼鱼。” 后院里和小鬼头玩的正起劲儿的幼鱼听到夙任清冽的声音,立马扔掉了手中的玩具,连最喜欢的兔子从身上滚落也没在意,一溜烟儿小跑到夙任身边。 而小鬼头则在夙任出现的瞬间,化为一股青烟钻入一枚瓷娃娃里。 “……哥哥你找我。” “你怕我?” 幼鱼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心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