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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满满当当,一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一点儿干别的事的空闲都没有。 现在得变通一下。 他打两份工是因为需要钱,打从走出明家的那一刻,他就不会再花明家一分钱,今后的一切开销都得由他自己解决。 不过两份整工把他和萧遇安相处的时间都挤占完了,他不乐意。 好在奶茶店不仅请固定工,还请小时工。明恕和店长厘姐一商量,给自己换成了小时工,上2点半到7点半这5小时。 厘姐说:“上一个跟我换小时工的小卫是忙着追女朋友,你是想干嘛?” 明恕一噎。 他总不能说是打算追男朋友吧…… “就挺累。有点儿吃不消了。”他个头高,入夏后居然又蹿了一截,穿一身整洁轻薄的白色运动服叉腰站着,整个人都在发光。 厘姐明白人,笑道:“大小伙子哪那么容易就吃不消了,我看你精神得很。” 明恕抿着唇笑,无意间拨了下额发。 “换衣服,干活去。”厘姐催道:“别跟我一姐姐放电。” 每天从早上6点工作到晚上7点半,明恕几天就适应好了。 于是萧遇安晚上8点来钟从队上出来时,就瞧见霓虹闪烁的夜色里,一个长胳膊长腿,将银灰色运动服的兜帽扯起来罩住脑袋的年轻男人朝自己挥手。 “哥!”明恕另一只手提着奶茶店的包装纸袋,因为周围光影的原因,逐渐成熟的五官和轮廓显得比白天深邃。 萧遇安本来要向露天车位走,此时却停下脚步。 明恕快步走来,声儿听着挺兴奋,“我来接你下班。” 萧遇安蹙眉,直视明恕的眼睛。 明恕在他家也住一周了,两人都没提去年的事。 他忙,每天披星戴月的。明恕本来夜里要上班,后来把班次给换了,早上走得比他还早。他出来洗漱时,总能看到餐桌上丢着便利店的红豆沙面包、巧克力面包,或者保质期仅有三天的八宝粥银耳粥。 他其实不怎么在家里吃早饭,都是到单位上解决。明恕丢的这些东西他不爱吃,但总不能扔掉。每每他拿起来,放在包里,就有种被明恕投喂了的感觉。 而他之前还因为易卓的话,觉得明恕像只猫。 所以是被家养的“猫”给“反养”了? 但“猫”除了丢点便利店的食物,别的投喂技能几乎没有。他8点多钟回到家,明恕就穿着睡衣,抱膝团在沙发上,找他要吃的。 再过两个多月,明恕就要满19岁了,那么高一个,看外形的话,他已经没法把明恕当做小孩儿。 可明恕跟他要吃的,用那种有点委屈的语气说“哥,我肚子有点饿了”时,他又觉得这还是那个老黏着自己的小孩儿。 家里很少开火,麻烦。队里一日三餐都供应,明恕没来时,他就在食堂吃了再回家。休息日才有兴致出去买些菜,回来做个两荤一素。 但讨债的来了,总不能真给饿着。 小区旁边有一小型生鲜市场,他经过时就随便买点,做的都是不麻烦的家常菜。 他做什么明恕都爱吃,小伙子食量大,一会儿就把盘子扫空了。 明恕饭前打不了下手,饭后抢着洗碗收拾厨房。家务事做完一般就快10点了,明恕早上5点半就得起,跟他说了晚安就去沙发上躺着。 对比去年拉着他胳膊睡觉的小孩儿,明恕现在老实得可疑。 可这老实的外套好像快穿不下去了。 萧遇安伸手,将明恕那当装饰的兜帽扯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明恕有些惊讶,萧遇安的手从他耳边拂过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听见了头发被摩擦的声音。 摩擦是会带来热度的。 “费劲。”萧遇安说:“大老远的。” 家离队里有差不多5公里,开车倒是快,但明恕没车没驾照,只能挤公交地铁,累,还浪费时间。 明恕咂摸着这话,萧遇安这不是在心疼他吗?心里马上美起来,“没事儿,反正回去早了也没饭,不如来接你一块儿回去。” 说着,还提了下手里的奶茶口袋,“我打包了奶茶,刚做的,里面有料,先填填肚子。” 萧遇安说:“你就一‘11路’,怎么接?” 明恕乐了,拿背对着萧遇安,双手往两边一摆,像只企鹅,“‘11路’就不能接啊?要不你上来,我背你。这总算能接了吧?” 萧遇安笑了声,给车解了锁,“上车。” 明恕麻溜钻进车里,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 回家前两人一起去买菜,平时明恕都不点菜,萧遇安做啥他吃啥,今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亲自来了生鲜市场,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萧遇安瞧他,“明天给我列个单子。” 明恕正想说好,忽然打住,“我不,明天我还去接你,哥,你带我来买。” “真不嫌累啊?” “你就让我接你吧。” 萧遇安没阻止。这事其实也没办法阻止。腿长在明恕腿上,明恕想跑哪儿去,那是明恕的自由。 萧遇安向来惯着明恕,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 明恕精明着,说了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那就得照着这么来,不带慌的。 就这么过了一周,明恕又有计划了。他这会儿肯定买不起车,但他可以学车,再去考个驾照,那就可以给萧遇安当司机了。 但高三的暑假虽然长,还是不够花。明恕算来算去,这时间怎么都不够用。两份工他一份都不想耽误,得攒钱呢。报驾校的话,就必须辞掉一个。 结果他把这事儿拿给萧遇安一商量,萧遇安就特不给面子地说:“不坐你开的车。” 他急着争辩:“我学东西很快。” “那也不坐。”萧遇安笑了笑,“不过你想学开车,我教你。哪天休息,来我们队上练。” 明恕没想到能撞上这种好事,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休息日。 易卓首先发现萧遇安不对劲,在走廊上盯着萧遇安聚精会神地打量。 萧遇安睨着他,“干嘛?我身上贴了金子?” “你别动。”易卓说:“让我亲眼证实我的猜测!” 萧遇安无语,推他脑袋,“你都猜啥了?” 易卓抬起头,斩钉截铁,“你,终于在我的感召下,供养了一只猫主子!” 萧遇安:“……” 易卓咳了声,又说:“虽然我还没有证据。嘿……你明明养猫了,怎么身上一根猫毛都没有呢?” 其实听到猫时,萧遇安就想到明恕了。 可明恕粘人大小伙一个,还真不是猫。 萧遇安挺好奇的,问:“你哪儿看出我肯定养猫了?” “这还用问吗?”易卓摆摆手,“你都只在食堂吃午饭了,不是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