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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满怀希望地问:“覆月教有饭后甜点吗?不会像你一样一点甜食都不沾吧?” 秋水派在江湖走动不多,名声也不大,反而有一个古怪的特点流传甚广,就是由于他们所修炼的功法在体内运转时会消耗糖分,门下所有弟子都极端嗜好甜食,几乎每餐后都要额外加甜点。 任杭之多次腹诽,幸好习武人士运动量充分,否则秋水派早成了培养肥胖的温床了。 反观他自己则从前世起就不喜甜食——巧的是,秦与峥同样不喜甜食,任杭之心里有张清晰的表列着秦与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上到下梳理下来,他们在私人喜好上常常完全相反,这是难得共同的特点。 不过以左护法做事的细心程度,秋水派的这个偏好他想必会叮嘱厨房的。 任杭之:“放心吧,饿不到你。” 晚饭果然如他所料准备了不少蛋糕一类的甜点,顾长觅心事重重只简单用了餐,倒是楚瑜吃到嘴边沾满奶油,连声说一路住客栈下来,许久没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了。 饭后,几人一同去了王远所在的房间,医师在他的关键经脉上摸索了片刻,又用银针点了几处穴位,许久后摇头叹息道:“这个蛊太过诡异,我怕是解不了。” 顾长觅眉毛紧蹙,他略通医术,方才覆月教的医师施针时,他亲眼见王远皮肤下有弯曲扭动的凸起,伴随着人加重的喘息声,正是蛊虫被驱动的迹象。 他不得不相信王远的确中蛊了。此次出行他们三人始终未曾分开,秋水派中几乎是绝对安全的,再往前就只有武林大会的那次接触。虽然王远与陈宗行对打时的神情恍惚只是覆月教的一面之词,但当他扪心自问时,发现自己的确是在怀疑浩然盟的。 现任盟主上任后,浩然盟的野心太明目张胆和不加掩饰了。而蛊毒这种西疆的惯用手段,江湖中大多数门派都知之甚少,偏偏陈宗行加入浩然盟前,就是西疆的一个小教派出身的。 左护法见顾长觅神色凝重,适时开口道:“天色已晚,两位公子或许可以先我教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那么有劳贵教了。” 不知顾长觅和楚瑜回去后又进行了多少讨论,总之第二天几人再在议事厅就坐时,两人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顾长觅称自己会写信给父亲告知此事,原本前去浩然盟的计划照常,希望能借此机会查到王远所中蛊的解药,如果能探明浩然盟究竟在谋划什么是最好的。 “只是王师弟还在昏迷……” 顾长觅为难道,“秋水派太过偏远,如果送他回去,怕是无法正常赶上姑母的贺宴。” 左护法:“王远可以暂时由覆月教照料,但我们有一个请求,一个互利互惠的请求。” “请讲。” “我们希望派人以秋水派弟子的身份一起去浩然盟参加贺宴。” 顾长觅和楚瑜对视了一眼,没有表露出惊讶。他们对覆月教的态度和目的已然有了猜测,而这个请求也的确对他们是有利的。 怀着现在的目的,浩然盟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掌门妹妹所在的另一个家,而是龙潭虎穴的阴暗处。两人虽然在秋水派武功顶尖,但面对庞大的组织时心里还是忐忑的,等秋水派再派人又实在来不及,有覆月教的人参与是再好不过的事。 顾长觅沉吟片刻,回答道:“这个建议确实互惠互利,不过此次前行是以参加宴会的名义,带太多人恐怕不妥,覆月教派两人大概便是上限了。” 左护法:“两人足够了,这次我们教主会和……” 他停顿了一下,等着秦与峥接话。 昨天秦与峥只说如果顾长觅同意的话他会亲自去,如今多了一个人选,他一时不知该派哪个人合适。 “和我。” 任杭之顶着秦与峥冷淡刺人的视线,飞快地填补了左护法停顿的空白,坦然自若道:“教主和我一起去。” “教主和我”这几个字念得极其顺口。 他说完后心虚地转过头望着门外蓝蓝的天空,没敢看秦与峥眯起的眼睛,在心里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驳:前天秦与峥叫他一起来议事堂时,亲口说了有他的任务,所以是秦与峥自己提前把任务交给他了,天地可鉴。 “……” 左护法茫然地看向秦与峥,见教主虽然面色冷漠,但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好重复了一遍,“嗯,教主会和任杭之一起去,你们意下如何?” 顾长觅笑道:“有覆月教教主亲自同行,这位任公子听师弟说也是武功绝佳,自然是在下和师弟的荣幸。” 出行的事就这么定了,四人第二天一早便准备启程。 当天晚上,任杭之晃悠到负责收拾行李的曾管事身边,想确认一下都带了哪些东西。 以秋水派弟子的名义出行自然比不上教主出行的排场,用于享受的物品一律不带,每人背一个包裹也就够了。 因此任杭之对着面前空荡荡的马车,相当困惑地发出疑问:“大家应该都骑马吧,为什么需要马车?” 曾管事:“是给任公子准备的。” “啊?不不,我要骑马。” 任杭之连连摆手拒绝。在马车里多不自由啊,太不方便在路上和秦与峥搭话了。 曾管事为难道:“但是……” 一个冷淡而锋利的声音插了进来:“要么坐马车,要么别去。” “?!” 任杭之先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见到秦与峥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后,第一反应就是笑容挂上了眼角眉梢,几步走过去,愉快道:“好巧。” 这次居然是真的偶遇,不是他蹲守来的。 秦与峥没被他脸上的笑容感染,淡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要么坐马车,要么别去拖后腿。” 任杭之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他身上的伤才好了一半,一路三四天的时间,相比起骑马,坐马车显然是几倍有利于养伤的。这次他们去浩然盟不是做客的,如果他身体不能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出了事难免要牵连其他人。 他这些年习惯了怎么折腾都是自己承担后果,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想明白过来的任杭之叹了口气,乖乖道:“我明白了,会坐马车的。” 秦与峥随意一点头,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听到任杭之在身后重新雀跃起来的声音:“那个,就算没有受伤,骑马也是更花精力的,为了在到浩然盟前充分养精蓄锐,我们其实可以一起坐马车……” “我不介意等会去跟秋水派说你因重伤需要换人。” 秦与峥凉飕飕地截断了任杭之热情澎湃的建议。 “……我是说,明天见。” 任杭之委屈地做了个封住嘴的手势,站在原地望着秦与峥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彻底融入黑夜里。 他在簌簌的风声里站了一会,抬起手体会着微风流淌过指缝的感觉,一切情绪仿佛都被晕染得愈加柔和了。 半晌,他抬头对着清朗无星的夜空露出了一个欢欣的笑容。 又会是好多天能和秦与峥相处的时光。真好。 ●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