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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翡转向容殊儿和容静儿:“你们照看些她。” 容静儿看一眼容殊儿,容殊儿抿抿唇,低眉垂眼,回了声是。 容翡生平第一次送人进学堂,第一次这般嘱咐人,想来想去,也就这些话了,该打的招呼已打过,料想有自己两个妹妹在,也无人敢欺辱明朗。 也无甚可说了,末了,容翡伸手,安抚性的摸摸明朗的头,温声道: “下学后早点回来。乖一点。” 容翡走到树下,上了马车,很快驶离。 待那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再看不见了,明朗方收回目光,容殊儿与容静儿也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容翡离开。 明朗看向二人,正待招呼,她两人却看都不看明朗一眼,双双转身,径直进了书院。 明朗:…… 看来二人刚刚在容翡面前的温顺和应答只是客套,仍未将明朗当一回事。明朗有些失望,却也不去过分在意。 如果不能交好,但求平安无事便好。 她的世界在一点点变大,尚有许多其他事待她去做。 明朗梳理好心绪,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书院。 上课的书房还未开,众人都在院内或廊下待着。 明朗甫一进入,周遭微妙的一静,旋即又恢复常态,依旧三三两两说笑着,只是不时打量明朗,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明朗除了容殊儿和容静儿谁也不认识,容殊儿和容静儿在廊下一角的长椅上坐着,看也不看她,明朗自不好凑上前去,便找了一人少处,随意站着,等候书房开门。 然而过的片刻,却有几人凑上来。 “你就是忠祥伯府家的,叫明朗?” 都是十来岁的女孩儿,有比明朗大的,也有比明朗小的,好奇而兴奋的瞧着明朗,明朗见她们并无恶意,便点点头。 “你现在住在容国公府吗?” “和容公子住的近吗?” “你每天都能看见容公子吗?刚刚那是他吧?他专门送你来书院?” “容公子在家中都做些什么?私下里他也很这般冷峻吗?不爱笑不爱说话吗?” “……” 这一开头,便如洪水泄了闸,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纷纷扑面而来。明朗愣住,随即哭笑不得,还以为大家对她好奇,谁知却都是冲着容翡来的,所有的问题基本都是与他有关。 上回去皇宫,虽也受到注目礼,但到底在皇宫,都恪守着礼仪规矩,远不如眼前这般随性直接。 明朗先前只约略知晓容翡的名气,如今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明朗心头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们为什么不去问容姝儿容静儿呢?容翡是她们的兄长,问她们岂不更清楚。 明朗有些莫名而懵懂,其实再想想,便能明白,对于容姝儿容静儿来说,容翡是家人,贸然去问,便有窥探人家家事之嫌。再则,姝儿静儿眼中的容翡,再如何优秀,只怕说出来也平谈无奇,平白少了几分神秘。 而明朗这样一个外人的出现,却一石激起千层浪,陡然让容翡变的真实起来,仿若从神坛上走下,众人仍旧只可远观,却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太过虚化的距离了。 “你说说呀,他私下里人如何,好吗?” 众人目光灼灼,催促道。 四下里其他女孩儿并未围过来,却明显竖着耳朵,专注倾听。 明朗真不知如何是好,硬着头皮道:“…好,就很好的。” “是吗?刚刚看他,感觉好清冷,我都有点不敢看他。”一女孩儿说。 “我也觉得是。”另一女孩儿道:“他人好?怕是只对你一个人好吧。” 有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你的两个姐姐明雪明如今年没有来青楚书院,去了别的书院,这事你知道吗?之前她们还说过,等书院复学就立刻来,怎么忽然改了注意,是她们自愿,还是另有缘故?” 女孩儿嘻嘻笑着,“听说在明府她们给你难看,是真的吗?还说当时是容公子将你带走,也是真的吗?” 明朗听着听着,微微蹙眉。 当日明府之事,明朗过后没再多想,如今一听,才想起当日在场者众,虽明夫人一定会想办法掩人耳目,但多少总会传出去一些。不知传成了什么模样。 至于明雪明如,明朗已悄悄做好在这里碰上她们的准备,碰上便碰上吧,她已不惧她们。谁料二人却并未出现… 难道,真如她们所说… 明朗来不及多想,数双眼睛盯着她,或许她们并无恶意,然而这终究是个人家事私事,明朗无意对外人多说,正待开口,却忽然传来容静儿的声音。 “谁对我兄长这么关心呢?当我们不在呢!朗妹妹,你过来。” 容静儿在不远处向明朗招手。 明朗松了一口气,得以脱身,快步向容静儿走去,跟着她,走向廊下,来到容姝儿面前。 容静儿将明朗带过来后,便站到一旁,也不与明朗说话,容姝儿靠坐在长椅上,肃着脸,冷冷看着明朗,开口道: “如今你在容家,便是容家的人。容家和兄长的事,你少乱说。” 明朗忙道:“我没有。我不会。”顿了一顿,道:“刚刚没注意,再不会了。嗯,谢谢你们帮我解围。” 明朗就事论事,开口致谢,却招来容姝儿冷冷一笑,充满不屑:“谁帮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容静儿亦漠然的抬抬眉头。 明朗忍了一忍,终没忍住,“冒昧请问一下,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了。” 明朗目光中透着真诚与疑惑,轻声道:“如果无意冒犯到你们,还请见谅。嗯,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明示,我可以改正。”这样子不明所以被讨厌,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容静儿听了这话,神色有些松动,看向容姝儿,她明明是姐姐,却凡事都偏向跟从容姝儿,容姝儿显然也没想到明朗会如此直接提出质疑,又如此坦诚,她微微一怔,旋即却更为生气,仿佛有点恼羞成怒。 “谁稀罕你!你以为你是谁!谁在乎你了?!” 容姝儿背对着外头,压低声音冲明朗怒道。她凶悍而冷硬的怒意下似乎有什么情绪暗涌,容静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不要再说。 在这么一瞬间,明朗忽然心念一动,一个念头从她脑中飘然而过,太快了,转瞬即逝。 忽然钟声响,一仆役敲响钟,咣咣咣,传学生们入学堂。 容姝儿狠狠瞪了明朗一眼,与容静儿双双离开,去了中馆。 明朗不知初馆在哪里,踮起脚尖四下张望,听见一声音喊道:“初馆的在这边。不要走错学堂!不要走错学堂!” 明朗忙徇声过去。 门口立着一先生,两书童,明朗报上姓名,书童对着名找名字,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