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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有说错?还敢瞪我!你娘就是个狐媚子,生性□□,手段卑鄙!” 明朗身侧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发青,开口道:“你莫要再说了。” 明雪双目圆睁,平素习惯了明朗从不还口的沉默状,这一开口,无疑是为挑衅,竟还带着警告之意,明雪如听到天荒夜谈。一众仆从站在不远处,闻言也笑起来。 “我偏要说,你又如何?你娘就是个狐媚子,大大的狐媚子,不要脸的狐媚子!” 明雪边说边继续戳着明朗胸口,明朗一退再退。 “我忍忍忍。”明朗唇间喃喃道。 “……你嘀嘀咕咕什么?是不是在骂我?!”明雪只见明朗嘴唇轻动,却听不清她说什么,心生疑窦,更觉反了天了:“什么娘生什么儿,你娘是狐媚子,你定好不到哪里去。瞧你这模样,便是天生狐狸样……” “一忍再忍,再忍……”明朗脸颊通红,死死忍住,继续喃喃。 “……只可惜你娘死的早……不过我听说你身边那老嬷嬷嫁过三回,想也有一身本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明朗豁然止步,寒风中定然而立。 “……若得了你娘和老嬷嬷真传,说不准……”话音未落,明雪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竟是那明朗忽然出手,一把拽住她头发,迫的她低下头,嘴巴上瞬间挨了一下,明雪本能反击,却脑袋在人手中,竟是挣脱不得,一时间骇的大叫。 众仆从大惊,明如惊叫一声姐姐,随之一起扑上去。 十多余人顿时将明朗团团围住,羊入虎群,明朗身影被淹没。 众人上前拉扯,试图救出自家主子,然则明朗却出人意料的顽强,数双手伸向她,她却只认准明雪一人,紧紧拽住她头发,死不放手,被众人推搡着,从廊下拽到院中。 “啊啊啊,我的头!” “痛痛痛!” “放开我放开我!” “救命啊——” 明雪尖叫连连,她比明朗高,比明朗壮,奈何此刻项上人头在人手中,动弹不得,只得拼命低头,双手死死护住头皮。 明朗也低着头,一言不发,,十指如鹰爪,牢牢抓住猎物,急促喘息,双目中透出决然,誓死不罢手。 “啊!姑娘!” 安嬷嬷返回,看见院中众人团成一团,自家姑娘不见身影,霎时明白过来,差点魂飞魄散,将斗篷往咯吱窝里一夹,颠颠冲上去。 “姑娘我来了!不准欺负我家姑娘!” 明朗听见熟悉声音,埋着头,危急中嗡嗡出声喊道:“嬷嬷你别来!我没事!我可以的!” 安嬷嬷在战团外围,拉这个,扯那个,俱都拉不动,根本无法近身,还时不时被人推开,倒在地上,爬起,再冲上去,如此循环。 战团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拉锯般来回,众人呼的呼,骂的骂,伴随着明雪尖利的惨叫。 “头要掉了!” “救命救命啊!” “我要死了!” “呜呜呜呜饶我一命……” 正胶着间,忽然一宏亮声音大喝,如河东狮吼: “都给我住手!” 第2章 . 冲喜 都只是传闻,莫怕莫怕 “都给我住手。” 河东狮吼过后,几名身强体壮的仆从上前,一层层将围打的众人强行分开。 众人反应过来,忙慌张让开,肃手而立,纷纷叫道:“夫人。” 最中间的明雪终得解脱,她头皮剧痛,头昏脑涨,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险些站不稳,一侍女忙扶住她。 “母亲!呜呜呜呜!” 明朗被一仆从抓住,推到一旁。安嬷嬷从地上爬起,跑到她身旁,紧张查看,嘴里不住道:“哎哟我的姑娘,可没事吧。” 明朗胸膛急促喘息,拳头依旧紧紧攥着,眼睛因剧烈的运动而越发清亮,瞳孔微微收缩,望向明夫人。 初次见面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过后明朗每次见到明夫人,便觉一阵寒意,仿佛那日的大雪与狂风一直未曾停下。 明夫人圆脸盘,大浓眉,刚吃过饭,面色红润,被人扶着,站在廊上,她身材丰腴,身着厚袄,头上几支金钗金光闪闪,那么一站,彷如一座珠光宝气的小山。 此刻院中众人皆气喘吁吁,衣容不整,朱钗配饰手巾之类掉了一地,一片狼藉。 明夫人居高临下,目光扫过众人,在明朗身上一顿,眼中闪过厌恶,却很快隐去,喝道:“都给我进来。” 厅堂内烧着一只大炭盆,热气逼人。明朗一进去,便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众人皆已站定,这时都慢慢清醒过来,再看明朗,更觉诧异,谁也不想这平日里在府中沉默寡言,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小庶女三姑娘竟会反抗,竟敢与大姑娘二姑娘打起来,竟还将大姑娘打的狼狈不堪,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事后责罚定是免不了的。 明雪立于明夫人身旁,捂着头,呜呜咽咽,“母亲,你看我的头!要秃了!你要为我做主……我,我要把她的头发一根根的拔下来!” 安嬷嬷陪明朗上前行礼,忐忑不安,她虽不知为何忽然打起来了,但眼下局面实在惨烈,想必一顿责罚免不了,她迅疾思索应对之词,跟明朗眼神一碰,明朗却眨眨眼,示意:算了,逃不掉,别求饶。 然则事情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明夫人瞧一眼明雪,随即轻描淡写道:“打架之事日后再说。今日叫你来……” 明雪急急叫道:“母亲!怎可日后再说,我现在就要……” “一边去!”明夫人喝道。 明雪毕竟不敢违拗母亲,只得捂着头,愤然无奈的站到一边去。 明夫人转向明朗,复又变得和颜悦色,道:“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相商。” 此言一出,安嬷嬷更加忐忑,不由瞧了明朗一眼。明朗却神色如常,安静的听着。 只听明夫人道:“今儿国公府来了人,想请你去做冲喜娘子。” “什么?冲喜娘子?!”安嬷嬷大惊。 明朗已从明雪口中得知,不像安嬷嬷那般震惊,却也有些怔然。没想到竟是真的。 冲喜娘子的事,明朗略有些了解。 那是很小的时候,一日清晨,明朗看见一顶红色小娇接走常陪她玩耍的邻家姐姐,便好奇问祖母,姐姐去哪儿了,是嫁人了吗? 祖母却叹息一声,告诉她:“不。她是去做冲喜娘子了。” 那是明朗第一次听见这四个字。 冲喜娘子,顾名思义,用作为病人冲喜之用。因大多病人病入膏肓,无可奈何或求个心安方用此法,最终仍无力回天撒手人寰,抑或续的一命苟延残喘。因此许多妙龄少女或一夕之间陡成新寡,或终生守着个病秧子…… 民怨